回到軒王府後,花解語發現耶律君軒還未回府。
“小姐,你咋現在才回來,我可等你等了好一會了。”翠兒看到花解語,連忙迎上來,鬆了口氣。
“剛好遇到朋友,跟他聊了會兒,王爺什麽時候出去的你可知道?”花解語朝翠兒問道。
“王爺出去也有幾個時辰了,應該也差不多回來了吧。”翠兒不太確定的回道。
“嗯,知道了。”花解語點了點頭,“我去房裏歇歇,王爺回來了,你讓他回臥房,我有事要跟他說。”
“好的。”翠兒點了點頭。
花解語回到自己的臥房,斜躺在窗邊的軟榻上,閉目養神,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竟覺得昏昏欲睡,在意識模糊中,感覺到一個人影在身旁閃現,她猛的睜開眼,看到是耶律君軒,才放下了心。
“回來了?你坐下,我有事跟你說。”花解語坐起來,把耶律君軒牽到軟榻上坐了下來。
“剛回來,翠兒說你有事找我,什麽事?”耶律君軒把花解語抱在懷中,往軟榻上一靠。
“我今天看到秦盼盼了,也看到了一對中年男女,聽到他們的對話說要去認秦盼盼,我想那必定是秦盼盼的親身爹娘了。”花解語把之前所看到的一幕告訴給耶律君軒聽。
“柳叔柳嬸知道分寸的,他們會看著辦,不過,如果秦盼盼執意要引出她的親身爹娘的話,柳叔柳嬸必定會出來跟她相認的,我已經在京都郊外讓人買了一棟別院,到時候讓柳叔柳嬸把秦盼盼接到別院去住,這樣也讓柳叔柳嬸心裏好過,就算他們心裏知道可能秦盼盼是在利用他們,但可憐天下父母心,他們也無法對秦盼盼做出來的淒苦處境視如無睹的。”耶律君軒輕聲道。
“嗯,你這個安排是個好安排,既可以讓他們一家團聚,也保密了你們的無名穀跟基地,我聽柳叔跟柳嬸的對話,感覺柳叔是個很有原則性的人,應該不會做糊塗事的。”花解語點了點頭。
“柳叔我不擔心,就是柳嬸,畢竟母親大多心軟,這心一軟容易壞事。”耶律君軒微微搖了搖頭,突然蹦出了個秦盼盼跑出來攪事,還是太子也的人,放在身邊簡直就像是定時炸彈,十分的危險。
“我們也不用想太多,走一步算一步吧,誰讓他們是十幾年未相認的呢,柳叔柳嬸對秦盼盼肯定是很愧疚的。”花解語歎了口氣,也知道耶律君軒的顧慮。
“也隻能如此了,對了,那個東方不敗,他報名時沒有填寫任何戶籍。”耶律君軒蹙了蹙眉道。
“龍千傲不是說要去結識東方不敗嘛,到時候你問龍千傲就行了,何必費心去調查東方不敗。”花解語笑著道,可不能讓耶律君軒查她的底細,一查就露餡了,直接交給龍千傲就行了,龍千傲肯定可以給耶律君軒一個滿意的說辭。
“也是,到時我再問問他,東方不敗的武藝極高,在第一賽場上,必定可以拔得頭籌。”耶律君軒說道,“每年都有幾個武學奇才在比武大賽鋒芒畢露,而這個東方不敗,我想應該也會引起那新勢力的注意。”
“那你就讓龍千傲把那東方不敗拉攏過來為你辦事唄,反正像東方不敗這種如果沒有任何身份背景的劍客,應該隻要誰給他的報酬最優厚,他就會替誰效勞。”花解語遊說道。
“這也未嚐不可,先讓千傲把東方不敗的底細摸清了再做打算,現在還不必著急。”耶律君軒道。
花解語點了點頭,安靜的躺在耶律君軒的胸前,安心的享受著著午後靜謐時光。
夜幕降臨,在京都街頭,一個一身落魄的女子蹲在街角,簌簌發抖,她抱著包袱,兩眼無神。
忽的,從一個小巷裏,走來幾個喝的醉醺醺的男人,他們腳步不穩的朝前走著,經過街角,其中過一個酒鬼看到蹲在角落的女子,不禁嘻嘻哈哈的到朝同伴道,“哎喲,哪裏來的小娘們,長得還挺漂亮。”
“哎,還真的是,看抱著包袱,不會是無家可歸的吧。”另一個酒鬼蹌蹌踉踉的,走到那女子麵前。
“走開,你們走開。”那女子站起身,卻轉身走,卻因為蹲了太久而雙腳麻掉了,不禁腳一軟又跌坐到了地上。
“來來,哥哥帶你回家,肯定給你吃好的住好的。”酒鬼作勢就要去牽那女子的手。
“滾,別碰我。”那女子雖然落魄無助,卻依然冷傲的很,避開酒鬼的手,冷聲道。
“你這小娘們別不識好歹,我們哥們幾個好心收留你還傲個什麽勁。”另一個酒鬼脾氣來了,吐出一口酒氣,就要撲過去。
“救命啊,救命啊。”那女子被幾個酒鬼圍著,雙腳又不能動彈,不禁嚇得臉色蒼白,大聲呼救。
“住手,光天化日之下你們也敢亂/來。”一個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衝了出來,朝那幾個酒鬼怒喝一聲,拳腳一揮,三兩招便把那幾個醉醺醺的酒鬼給打倒在地。
“姑娘,沒事吧?”一個中年女子隨後也走了過來,她走到哭著的女子身旁,語氣哽咽的問道。
這女子,不是誰,正是秦盼盼,衝出來相救的中年男女,是一直暗中跟蹤守護著秦盼盼的柳叔柳嬸。
“我沒事,多謝大叔大嬸搭救。”秦盼盼扶著牆壁站起來,朝柳叔柳嬸勉強笑了笑,道著謝。
“你怎麽那麽晚了還在外麵,天晚了,早些回家吧。”柳叔明知故問道,心裏難受的很,看到自己這個被自己一出生沒幾日就拋棄的女兒,心裏很痛。
“我沒有家。”秦盼盼低聲道,她垂下臉,神情淒涼。
“要不,跟我們回家吧?我們就住在郊外,姑娘如果不嫌棄,可以暫時住在我們家。”柳嬸再也忍不住,說道,她看了眼柳叔,想著他要是敢阻止,她就連他也翻臉。
但柳叔並未阻止,看到自家女兒如此落魄的在街角被醉鬼欺負,要不是他們一直在暗處守著,指不定會發生什麽事,縱使知道這個女兒或許是被人利用,也可能自己會被這個女兒利用,他也無法狠心把她丟在一邊不管不顧。
“走吧,我們回家。”柳叔歎了口氣,也不知是跟秦盼盼說,還是跟柳嬸說。
“走吧姑娘,我們都是好人,你大可放心。”柳嬸扶著秦盼盼,朝她道,“我們的馬車在那邊,正好我們也要回家了,一起回吧。”
秦盼盼點了點頭,並沒有拒絕,便跟著柳叔柳嬸,上了馬車,朝耶律君軒預先備好的別院去。
別院並不大,卻幹幹淨淨的,屬於那種農家小院。
“大叔大嬸,謝謝你們收留我,你們的大恩大德,盼盼沒齒難忘。”秦盼盼環視著這個農家小院,心裏一頓淒苦,這屋子,比起她的軒轅城的秦府小多了,換以前,她是住不慣這種小屋子的,而如今,落魄到流落街頭,她竟覺得這小屋是如此的溫暖。
柳叔柳嬸聽到秦盼盼的稱呼,亦是心裏淒苦,自己的親身女兒卻不敢相認,何其的痛苦。
“不必那麽客套,就當是自己家,叫我們柳叔柳嬸便行,我們,無兒無女,如果姑娘願意,可以當我們爹娘那般,我們必定當姑娘是自己的親生女兒般看待。”柳嬸和藹的說道。
“謝謝柳嬸。”秦盼盼點了點頭,朝柳嬸強顏歡笑。
“姑娘應該肚子也餓了吧,我去做晚膳,你陪姑娘在這聊聊。”柳叔看了眼秦盼盼,今天跟了她一整日,也沒見她去用膳。
柳叔剛說完,秦盼盼肚子便發出一聲饑餓的鳴叫聲,她尷尬的摸了摸肚子,朝柳叔福了福身,“多謝柳叔。”
“姑娘,你能否跟我們說說你的情況,怎麽那麽晚了也不找個客棧住住?”柳嬸把秦盼盼牽到一邊坐了下來,給她倒了杯茶輕聲問道。
“我,離家匆忙,所以並未帶任何銀兩,無錢投宿客棧。”秦盼盼低下頭,輕聲道,語氣裏泛著痛苦。
“出門在外可得背著些銀子才方便,這個你先拿去用著。”柳嬸心一疼,難怪盼盼一整天都沒吃飯,原來是沒錢,太子好狠的心,把盼盼趕出來竟然連盤纏都不給她,難怪她無法坐車回軒轅城,隻能在街上徘徊。
“這個,柳嬸,我不能要,你現在給我吃給我住我已經很感激不盡了,怎麽能夠拿你的錢呢,這萬萬不可。”秦盼盼看到柳嬸遞過來的錢袋,連忙搖頭,不肯收下。
“孩子,出門在外誰沒有個難處的時候,我把你當成自家女兒,這是給女兒的零花錢,你拿去用,不要跟柳嬸這麽客套。”柳嬸說道,把錢袋塞進秦盼盼的袖袋裏。
“多謝柳嬸,這就當是我借你的,以後,我一定會還給你的。”秦盼盼看柳嬸堅持要給她錢袋,她也不再推辭,想到自己身無分文確實也急需銀兩。
“好,隨你,還不還都可以,隻要你高興。”柳嬸也不勉強,一看這孩子就是個高傲的人,她的自尊不允許自己隨意受他人的憐憫資助。
“柳嬸,我叫秦盼盼,以後你們喚我盼兒便可,不用再姑娘姑娘的叫了。”秦盼盼輕聲道。
“好,以後我就叫你盼兒,你安心的住在這裏,就當自己的家一般,最好就是能夠一直住下去。”柳嬸開心的道,握著秦盼盼的手,心裏一激動,眼淚便不自主的流了出來。
“怎麽了柳嬸?”秦盼盼看到柳嬸看著她流淚,不禁嚇了一跳。
“我有個女兒,也跟你這般大,但是……”柳嬸哽咽著,她說的女兒,近在眼前,卻不能相認,讓她心裏難受的緊。
“剛才柳叔柳嬸不是說沒有兒女嗎?怎麽?”秦盼盼略帶驚訝。
“十八年前,正值戰亂,我們遭逢敵國的人追殺,而正好那時候我懷有身孕即將臨盆之時,在一個追兵追趕的夜晚,生下了一個女兒,但那時候追兵追的太急,我們帶著嬰兒逃生的話,諸多困難,我不想讓我剛出生的女兒被追兵趕到而殺害,所以就忍痛把她放在郊外,看著她被一個家境殷實的人家抱走,我們在暗中看到那抱走我們女兒的人對我們女兒百般嗬護,這才放心把女兒交給那戶人家,又逃亡去了。”柳嬸看著秦盼盼,娓娓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