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三大家族之一的慕容長風來說,他完全不差錢。
但是,又有什麽理由可以讓他把這個滿綠扳指賣給她呢,花解語這回還真是頭疼了。
如果慕容長風是經濟普通的人倒還可以話高價來買,但偏偏他是個不差錢的富人一枚,用錢就實在是行不通。
“好啦,別為難了,這扳指既然你如此喜歡,便送給你吧,咱不談錢,談錢說感情。”慕容長風看著皺眉為難的花解語,輕笑一聲,把扳指裝進盒子裏,遞給了花解語。
“呃,送給我?”花解語一愣,慕容長風就這麽輕易的把這扳指送給她了?“可是,再怎麽說我們也非親非故,而且,我覺得你不是那個會隨便做善心的大好人,不會因為對方急需那件東西,就可以雙手奉上的。”
“哈哈,你這丫頭,你這麽說,我都不知道是該送還是不該送了,罷了,二十幾年來難得做一次好人,卻被你這丫頭這麽懷疑,實在太傷本少爺的心了,這扳指,不送了不送了。”慕容長風不禁揚眉大笑,這丫頭的反應還真是奇特,要是換別人要送她這麽貴重又自個喜歡的禮物,都不知道會有多開心,而這丫頭竟然懷疑起他來,還直截了當的說他並非大好人,真是讓他好氣又好笑。
“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你都說過要送了怎麽能收回。”花解語忙一把搶過慕容長風正要收回去的盒子,“好吧,我相信這一次你是大好人,本姑娘會給你搬個好人牌匾給你的。”
看著空空如也的手,這丫頭拿東西的速度可真快,而他既然還心甘情願的忍受她的懷疑的雙手奉上了這個他好不容易得到的古董扳指,嘖嘖,遇到這丫頭後,似乎他都有點變得不太正常了,慕容長風暗暗搖頭,對自己的反常也表示很驚訝。
花解語掏出盒子裏的滿綠扳指,細心研究著,這扳指雖然是古董,但似乎卻不是一直被封藏著,雙手撫摸著扳指的表麵,上麵有些地方因為長時間的摩擦,而有點凹陷下去,這扳指,而這個凹陷處,年代並不久遠,似乎也就幾十年被人摩擦出來的,難道,這扳指幾十年前便一直有人佩戴著?
如果是佩戴者的話,那他手中是不是也有龍鳳杯?
“不知道這農戶是從哪裏得到這扳指的,一個農戶,不應該有這麽貴重的物品。”花解語沉思著,分析道。
“嗯,不過,如果是傳家之寶一代代相傳下來,應該也不無可能。”慕容長風搖了搖頭,卻不認為這枚扳指就一定不是農戶的,現在家道中落的有很多,也許這家農戶在以前是富貴人家也指不定。
“但是,這扳指,幾十年前有人佩戴過的痕跡,而且你看這摩擦的痕跡,不是佩戴一時半刻摩擦出來的,應該起碼也佩戴了十年左右。”扳指中間,那凹痕可不是一夕之間就能出現的。“而且,這個扳指,似乎並不是隻是做裝飾品那麽簡單,它應該是以前佩戴的人用來防護手指的。”
扳指在剛開始製造的目的是用來當一種護手的工具的,一般用弓箭時,帶於勾弦的手指,用以扣住弓弦。同時,在放箭時,也可以防止急速回抽的弓弦擦傷手指。不過後來,這扳指便逐漸的變成了流行飾物,而不是純粹當成是護手工具。
慕容長風接過扳指,細心一看,點了點頭,卻不禁暗暗欽佩花解語的細膩的觀察以及這讓人歎服的分析,這丫頭,還真的是有著淵博的學識,而且分析能力更是少人能及,就連他,都沒有去關注這扳指的使用過程。
“確實是拉弓時被弓弦摩擦出來的凹痕。”慕容長風點了點頭,這回他比之前更為認真的研究著手中的扳指,“這扳指雖然是古董,卻因為之前可能有人佩戴,而依然看起來很新,並沒有一直被塵封起來的陳舊感。”
“對,那家農戶是以狩獵為生的麽?如果是狩獵為生的,真的是他的祖傳扳指的話,也不稀奇,也許他的祖輩或者父輩或者是他就是在狩獵時用這個扳指做護手的。”花解語道,一雙水眸熠熠發光,她覺得,順著扳指去尋找,便一定能夠找到龍鳳杯。
“不,據那農戶說,他們家都是以耕種為生的。”慕容長風搖了搖頭,繼而道,“你這麽一問,再加上這扳指上被弓弦摩擦出來的痕跡,似乎確實不太可能是那農戶的祖傳之物,極有可能他從別處得來的,因為當時我就看上了這扳指,也並沒有多問他從何得來的扳指。”
“嗯,隻能等見到農戶才能詳細問了。”花解語點了點頭,鬆了口氣,本以為龍鳳杯線索昨日就中斷,而現在,這枚扳指的出現,卻讓她重新燃起了希望。
慕容長風把扳指遞給花解語,身一側,便斜躺在馬車的長椅上,他曲起一隻手撐起額頭,麵對著花解語,笑得妖孽橫生,他臉上帶著異樣的神色,朝花解語問道,“丫頭,你這麽單獨一個人跟我出來,就不擔心本少爺會不會對你懷有異心?”
這丫頭竟然何不考慮就讓他帶她去錦州,究竟是她太信任他,還是她膽子太大完全無視這一路下來都隻有他跟他兩個孤兒寡女在馬車上度過幾天時間。
“你要是對本姑娘真有異心,本姑娘會毫不留情的把它扼殺在搖籃裏。”花解語輕嗤一聲,水眸不驚不怕淡然鎮定的看了眼那對著她笑得像妖孽一般讓人受不了的迷人笑意,繼而意有所指的把目光飄向了慕容長風的下腹處。
一看到花解語那好像隻要他對她有非分的動作她便把他的**毀掉的危險眼神,慕容長風頓時心涼,這丫頭眼中的狠厲可不是裝出來的,幸好他也一直沒有想侵犯她的想法,不然……
慕容長風縮了縮脖子,在這丫頭這副眼神下他頓時有種被淩虐的感覺,而此刻所有的遐想聯翩,都被花解語那冰冷狠厲的眼神裏,扼殺的一絲不剩。
“啊哈哈哈,丫頭你想多了,像我這般的正人君子,怎麽可能會強迫你,放心放心,你這幾日會很安全的。”慕容長風連忙開口佯裝玩笑的道,這丫頭的武學修為他是見識過的,絕對不會比他差,或許跟他相比,也能打到平手。
“算你識相。”花解語收起水眸中的冷意,拿起扳指,笑得春花燦爛。
慕容長風看著變臉變得十分快速的花解語,頓時有點無語問蒼天之感,這丫頭說變臉就變臉,卻偏偏鮮活的讓他無法招架,這丫頭,他是越來越喜歡了。
這一端,馬車內氣氛好像十分輕鬆。
而另一端,軒王府裏,卻因為花解語讓小伍帶去的信箋,而掀起了大風波。
翠兒驚顫顫的看著手中的信箋,臉上的神色擔憂不已,卻不知道如何是好。
“翠兒,怎麽了?誰來的信,讓你那麽焦慮。”玉竹走過來,看到翠兒手中拿著信箋,一臉焦慮的模樣,不禁問道,繼而又想到,“噢,對了,你不識字不會看信,應該不是這信讓你這麽擔憂的吧,別著急,王妃可能很快就回來了,到時候你再讓她幫忙看信就行了。”
“小姐今天不會回來了。”翠兒喃喃的道,卻有點無法接受小姐就留下一封信箋要離開幾天的事實。
“王妃今天不回來?什麽意思?”玉竹奇怪的問道,王妃走之前還說很快會回來,以前王妃出門也是當天去當天回的。
“這是小姐叫別人傳的信,這段時間小姐有教過我識字,我看的懂小姐寫的這封信。”翠兒看玉竹一臉納悶的樣子,便解釋道。
“那信中是說,小姐今晚不回來?”玉竹問道。
“不,不單今晚,小姐說,可能要三四日才能回來,她去了錦州。”翠兒拿著信箋,不知道怎麽辦才好,手中還有一封並未開啟的信箋,遞給玉竹,“這是小姐寫給王爺的信,要是被王爺知道小姐好幾日都夜不歸宿,不知道會不會……”
畢竟花解語已經嫁為人婦,她這樣說走就走,實在是很不妥,要是王爺追究起來,這,小姐很危險啊。
“什麽?要離開三四日?”玉竹也大驚,頓時覺得手中給耶律君軒的信箋猶如燙手山芋一般,讓她覺得頓時這封輕飄飄的信箋猶如千斤重一般,“小姐要去錦州做什麽?跟誰去的?她一個人去嗎?”玉竹一連串的問道。
“我也不知道具體情況,小姐就說她要去錦州,三四天後回來,然後讓我把這封信轉交給王爺。”翠兒搖了搖頭,就是因為她也不知道具體情況所以才焦慮啊,如果小姐單身一人去,這單身女子去那麽遠的地方還要去幾日,路上遇到壞人怎麽辦?要是跟別人去,那被別人算計了怎麽辦?這人心難測,誰也不能相信啊。
再說,小姐根本認識的人就沒幾個,應該也不可能跟別人一起去。
翠兒越想越擔心,越想越害怕。
“那怎麽辦啊,要是王妃遇上什麽危險,天啊。”玉竹也一臉擔心,焦急的看了看天色,這會兒剛用過午膳,離王爺回來還有好一段時間。
“我們要盡快通知王爺才行啊,小姐應該剛離開不久,她的信是讓一厘茶館的小伍送來的,那她半個時辰前都還在京都,也許現在叫人去攔截,應該可以把小姐帶回來。”翠兒撫了撫腦袋,這段時間也被花解語教的知道無論遇到再著急的事情,都要保持冷靜的頭腦,於是,雖然心裏擔心的要死,卻還是逼著自己深呼吸冷靜下來。
“王爺一般傍晚才會回來,而且,王爺都是去找神醫治病去,每次去的地點都不一樣,我們無法找到他。”玉竹搖了搖頭,也是一籌莫展。
這兩個小丫鬟,都急的好像熱鍋上的螞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