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什麽,不回家了?”

“你帶我來這兒是想回家?”

賀嶼川看白癡一樣的眼神落在她身上,“不然你以為我大半夜不睡覺帶你來這兒吃飽了撐得慌?”

她還以為他是……

算了,期待什麽呢?

粟嫣你醒醒,現在的賀嶼川早就不是當年記憶力那個人了。

飛機停在海城私人停機坪時,粟嫣被劇烈的抖動聲驚得從座位上站起來。

原來飛機停下來了。

她摘掉毯子往出走,剛邁出一步,就被迎麵而來的冷風,凍得忍不住一哆嗦,轉身拿起飛機上的毯子抱住自己。

走在前麵的賀嶼川回頭,看著蓋在她身上毯子,眼露嫌棄,一把扯掉扔回去。

“哎你……”

話還沒說完,一個帶著餘溫的風衣蓋在肩頭。

“穿這麽醜,你不要臉我還要臉!”

粟嫣抿著唇,算了,看在大衣的份上不跟他一般見識。

回家後,粟嫣才想起這次出差沒有給程瑤準備禮物。

之前打算在免稅店買一款程瑤常用的香水。

睡前,粟嫣在網上搜了一下,準備第二天去專櫃裏挑一款補上。

浴室裏,慕七七洗完澡,站在鏡子前,映出凹凸有致的身材,她拿出自己精心調配的香水,噴在身上。

這款是她找人調配,具有助興的效果,名為情不自禁。

剛才賀嶼川讓她進來,這說明自己的機會來了。

想到這裏,慕七七腦子裏不由得想象接下來瘋狂的畫麵,臉頰上爬起一抹緋紅……

然而剛慕七七滿心歡喜的走出去後,房間裏一片空**。

她傻眼了,人呢?

就在此時外麵傳來腳步聲,應該是嶼川哥哥回來了。

慕七七跑去關上燈,站在門後麵,打算給他一個驚喜。

門從外麵推開,黑暗裏什麽都看不見,正好給了她主動的機會。

“嶼川哥哥……”慕七七撲上去,從後麵抱住他。

男人寬闊偉岸的背影,若隱若現的腹肌,慕七七渾身的血液都在跳動,顧不上羞恥的踮起腳尖送上自己的香吻。

男人愣了一下,想推開,慕七七嬌柔的阻止,“不要拒絕我好嗎?從小到大我的夢想就是成為你的女人……”

說著慕七七顧不上羞恥的拿起男人的手放在自己胸口上。

感受到男人的停頓,慕七七一顆顆解開襯衣扣子,為達目的,她裏麵可是什麽都沒穿。

她不相信自己迷不到賀嶼川。

“慕小姐……”

黑暗裏傳來一道陌生的男聲。

慕七七的手一抖,發出尖銳的叫聲:“啊……”

侍應生打開燈,慕七七像見到鬼似的,捂著胸口往後麵躲。

“怎麽是你?”

男侍應生一臉無辜,明明自己什麽都沒做,委屈的不行。

“賀嶼川呢?你給我滾出去!”

“賀先生半個小時前已經乘坐私人飛機回去了。”

“什麽?”慕七七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他竟然就這麽把自己丟在這裏了?

都是粟嫣這個賤人,要不是他,今晚自己願望就達成了!

“滾——你給我滾出去!”

“今天發生的事,一個字都不許說!”

“要是有第三個人知道,我弄死你!”

又氣又怒又恨的慕七七把所有的怨氣發泄在男侍應生身上,抓起沙發上的保證、桌上的鮮花、酒杯、雜誌,發瘋狂的往過扔。

侍應生嚇得大氣不敢出,隻好飛速的逃出去。

“啊~粟嫣你給我等著,今日之恥,我定讓你加倍奉還!”

“啊切——”洗手間裏,粟嫣三個哈欠打的淚眼滂沱。

擔心受涼,她匆匆洗完臉,找出一袋感冒衝劑兌了半杯水喝下去。

睡覺之前,她習慣性看了一下郵箱,沒想收到了紐約藝術學校的offer。

鼠標停留信件末尾。

離入學截止日期還有一個月。

要是以前,粟嫣一定迫不及待的收拾東西,為離開做準備。

可是現在,她遲疑了,明明自己期待了那麽久的學校,美夢成真,卻沒有多快樂。

甚至有點為難,因為這裏有了讓她留來的人。

第二天一早,粟嫣早早起床。

因為是周末,並不像平時那麽火急火燎的洗漱出門。

吃了早餐,簡單的一個裸妝,承的她肌膚勝雪。

為了搭配今天這身小洋裝,特意選了一條黑色中跟小皮鞋,半卷的長發披肩,後麵憋著一個酒紅色的蝴蝶結,三連串的珍珠耳環加持下,整個人溫婉不失優雅。

到商場選好香水後,粟嫣路過男裝區,站在門口停住腳步。

心裏掙紮了會兒,粟嫣走進去,櫃姐看到打扮的靚麗的粟嫣,熱情的推薦最新款。

粟嫣沒給男人買過衣服,不知道賀嶼川喜歡什麽風格,有點拿不定主意。

“小姐,您是給什麽人買,能具體說客人信息嗎?我們好推薦給你。”

粟嫣搖頭,賀嶼川的衣服都是黑色,沒見過他穿過別的顏色的衣服。

“小姐,相信我們的實力,我們是專業的。”

“別白費力氣了,她買不起!”

一道尖銳的聲音從後麵傳來。

粟嫣回頭,看到一張高傲帶著輕屑的臉。

粟瑤和記憶裏如出一轍的目中無人。

粟嫣裝沒看見,轉身往出走,誰料粟咬徑直走過去擋在她麵前。

“跑什麽?在賀家當了幾年的童養媳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她小小年紀被當成粟家大小姐,誰知道幾年後,才得知自己並非粟家血脈,地位急轉直下,從小生活過的家人對她惡語相向,傭人也欺負她,彷佛她做了什麽滔天禍事。

可實際上,她從頭到尾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後來粟瑤回來後,粟嫣為了留在粟家,想狗一樣被他們欺負,驅使。

可最後還是被趕出粟家流落街頭。

她當然沒忘當年粟瑤是怎麽欺負她的,因為她畫畫比粟瑤好,被一群傭人按住肩膀,粟瑤把顏料往她嘴裏灌,毆打辱罵都是基本操作,更過分的是粟瑤把她關在狗籠裏……

要不是她後來掏出來,可能那晚就被狗給咬死。

往事如煙散去,對於粟家,曾經有過快樂,也給她留下一輩子不可磨滅的痛苦記憶。

不管怎樣,都過去了,粟嫣隻想離得遠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