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又聊了半個多小時，話題主要圍繞岡特軍的戰事，科克爾明顯興致勃勃，不斷追問江燁惠勒星的戰爭細節。岑夜夢安安靜靜，偶爾附和一下，沒事兒就起身給兩個人倒茶。
聊著聊著，科克爾忽然起身告辭，神色匆匆地離開了。
江燁送他到門口，關上門之後撓撓頭，“聊的好好的，怎麽說走就走？”
岑夜夢狡黠地一笑，指了指桌上的茶杯，“因為這個唄。”
“什麽意思？水喝多了去上廁所？”江燁不懂。
“我給他茶杯倒滿了。”岑夜夢搖頭，“他看了一眼茶杯，馬上就知道我要送客，起來就走，挺幹脆的。這個科克爾蠻謹慎。”
“嗬，還有這種操作。”江燁笑了。
“這不是古代流傳下來的茶文化嗎，杯子倒滿意味著送客，老公你不知道？”岑夜夢一怔。
“知道，但是我們那時候日常不在乎這個。那時候我們嫌棄這種規規矩矩，很多人覺得是封建糟粕，基本上棄之不用。”江燁說，“我都快忘了。”
“怎麽能是糟粕呢，這種東西多優雅啊，太優雅了！我倒滿水，什麽都不說，他就知道走。要是沒這東西，還得開口說話，拐彎抹角提醒他該走了，那氣氛多尷尬？”岑夜夢說，“人不是理性動物，人是感情動物，這種藏在水下的信息傳達能避免情緒變動，含蓄才是交往藝術。有時候人和人結仇就是一念間。”
江燁豎了個大拇指，心說這婆娘不愧是豪門出來的，彎彎繞會的就是多。
“他說打死岡特，他們家族能給一個星球，老公你感覺可信度有多少？”岑夜夢問。
“嗬嗬，他就畫餅，狠狠畫餅。”江燁笑了，“我跟他們又不熟，八竿子打不著，一上來送我一顆星球？我覺得不太現實，也就一成。”
“我感覺可能性蠻大的，他們既想和老公你結交，也想和我結交，老公你勢力已經很大了，名聲在外，他們可能猜我在岑家也比較有分量。”岑夜夢說，“一個星球換兩條人脈，這買賣還蠻值。”
“那咱們打賭吧，等哪天把岡特弄死，看看科克爾的家族給不給我星球。我賭不給，你賭給。”江燁微笑，“我衷心希望你能贏。”
“打賭賭什麽呢？”岑夜夢問。
江燁剛要開口說話，房間門再次被敲響。
轉身開門，金發貌美的小護士站在門外，手裏拿著紙一樣薄的平板。
“請問是岑夜夢女士和江燁先生嗎？”護士說。
“是的。”江燁點頭。
“我來確認一下手術內容。”護士道，“兩位預約的是年齡修改服務，降年齡到二十歲左右，具體想降到幾歲呢？”
“19歲吧。”江燁回頭看妻子，妻子點了點頭。
“好，兩位一起降到十九歲。”護士在平板電腦上敲敲打打，“除了改年齡之外，還要做別的手術嗎？”
“別的……不必了吧，有體檢嗎？”
“體檢當然有的，手術前都得全麵體檢，手術後也體檢。”
“我們倆應該都是健康的，平時每周體檢一次，身體狀況都是全天監測。”江燁說，“在你們這應該也體檢不出什麽問題來，所以其他的手術就不需要了吧。”
“有醫美的手術，改一下外形，需要嗎？”護士推銷，“從頭發顏色到身體骨架都能整的，身高手術我們這邊比較受歡迎，每年好幾千台增高手術。”
江燁回頭看岑夜夢，笑著問，“老婆你想讓我更高一些嗎？”
“別了，你現在挺好的，需要我整什麽嗎？”岑夜夢問。
“肯定不需要，你多完美啊。”江燁堅決地說。
護士被秀了一臉，悄悄翻了個白眼，又裝作若無其事，低頭翻平板電腦，“不需要醫美手術，那線粒體手術呢？器官增強手術？這些都是保健型的服務，也非常火。”
“這都是什麽？”江燁好奇。
“線粒體手術，就是增強體內細胞的線粒體水平。”護士很熟練地快速推銷，“線粒體是給細胞供能的，可以理解為發動機引擎，線粒體水平越高，運動能力越強，越不容易感到疲勞，還有瘦身效果，同時能一定程度提高免疫力。”
“運動能力越強的人，往往線粒體水平越高。還有就是越年輕，線粒體越強。為什麽很多小孩天天瘋玩瘋跑不累，成年人稍微忙一忙就累？因為八歲小孩的線粒體水平，和鐵人三項運動員的水平差不多，所以小孩不知疲倦。而隨著年齡的增長，細胞裏的線粒體是逐漸衰退的。”
“我們的線粒體手術，就能把成年人的線粒體水平增高，然後就能像小孩一樣不知疲倦，玩一天都不累。”
江燁回頭和岑夜夢對視一眼，兩個人表情都有些心動。
平時工作太忙太累，要是做這個手術能緩解疲勞，從此以後不知疲倦超長續航，好像還真的挺誘人？
“器官增強手術，顧名思義就是把身體器官進行增強。”護士繼續介紹，“比如增強一下眼睛，就能極大提高視力，能媲美顯微鏡，也能媲美望遠鏡，切換自如。”
“兩位是夫妻吧？”護士瞥了岑夜夢一眼，“某些器官增強了以後，夜生活可以延時的，我們有些客戶，手術做完之後，從幾分鍾延長到七八個小時。”
“七八個小時？！”江燁和岑夜夢異口同聲，同時麵露驚恐。
“那不得累死？”夫妻倆再次異口同聲。
“搭配線粒體手術啊，正常情況下肯定累慘了，線粒體增強之後，頂多算場長跑吧。”護士在口罩下露出一個笑容，“還能改夜生活的激素分泌水平，一般來說男士做這個的比較多，因為男士夜生活的激素水平隻有女士的一半，也就是說男士快感更低，改了以後快感會更高些。”
江燁狠狠心動了。
聽著有點從此君王不早朝的意思。
但是有一說一，不早朝的君王是真的爽。
“這些手術……肯定有副作用吧？”岑夜夢臉紅。
“有的，不過不嚴重。”護士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