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線的特務和當地豪強有利益衝突，讓他們去搞調查，江燁感覺不靠譜。

說不定隨地吐痰也會被描繪為十惡不赦的殘暴罪行。

反正特工學院一直在畢業新人，新人就得上戰場才能打磨成玉，不如單獨安排一批人去搞調查。

不同的批次的特務組織之間還能互相形成競爭，彼此製衡。

“除了當地豪強的壓力之外，我們還有一大難題就是競爭者。”閻歡說。

江燁樂了，“我看報告上說，岡特地區的偷渡公司像雨後春筍一樣冒出來，搶你們的生意？”

“是的，太多了。”閻歡表情尷尬，“我最先成立的一個偷渡公司，附近已經出了十六家偷渡公司，規模有大有小。”

賈天瑞點頭，“我負責的地區，競爭者數量是我們的五倍。”

杜波依斯笑笑，“我負責的地區，競爭者數量是我們的七倍，已經開始了殘酷的價格戰。”

江燁震撼了。

這還真是空前激烈。

偷渡公司能遍地開花，岡特地區的形勢也是神奇。

“競爭者這個東西不好管吧。”江燁漫不經心地說，“開偷渡公司的也都是當地人，你們是官身，不能搞爆炸恐嚇什麽的，隻能正當競爭。從我的角度來說，更多的偷渡公司意味著這些地區更快地空心化。”

“您說的對，但公司也有正規和不正規之分。”閻歡賠笑，“我們的偷渡公司，價格公道，能保證把人完好無損地送出邊境。但是當地民間隨便冒出來的偷渡公司，經常半路上加價宰客，遇到個別巡邏的岡特軍，就掃射打死一堆人，還有走錯了路失蹤死亡的。”

江燁點點頭，“你們更專業可靠，這種事情我也希望主要是你們負責。”

三個特工頭子紛紛點頭賠笑，討好地望著江燁。

“所以我希望，能不能江燁軍給我們一個身份。”閻歡說，“承認我們是得到江燁軍軍方支持的。”

“江燁軍唯一指定偷渡公司？”江燁大笑，“這個不大合適吧。”

“用別的委婉方式也可以……”賈天瑞緊張地說，“隻要有軍隊支持，我們肯定能競爭勝利，把大部分偷跑者吸引到我們這裏來。”

“好說，辦身份證唄。”江燁漫不經心地道。

三個特工反應了一下，隨即麵露喜色，感激地點頭不止。

“您的意思是……”閻歡喜的不行，“當地的偷跑者到我們偷渡公司之後，我們可以直接給辦惠勒星的身份證？”

“直接辦身份證肯定不行。”江燁道。

三個特工笑容僵住，緊張不安起來，小心翼翼地詢問首長是什麽意思。

“辦身份證這件事，得審查資料，確定信息，安排戶籍地，麻煩得很。你們在敵後，沒有人力也沒有條件辦正式的身份證。”江燁說，“但是可以辦臨時的，模糊掉個人信息，讓偷跑者拿著這張證，去了後方之後能更快和當地對接，更快拿到正式身份。”

三個特工又笑逐顏開。

可以預料到，隻要有這麽一張惠勒星各地承認的證件，偷跑者絕對更加信任。

“難民證？”閻歡問，“避難證？”

“你這兩個名字都不好，偷跑者拿到以後，感覺自己低人一等。”江燁搖搖頭，“就叫惠勒星臨時身份證，聽上去是不是就已經融入惠勒星了？”

三個特工連連點頭稱是，激動的不行。

“每個證件要有名字、指紋、虹膜識別、防偽標誌。直係親屬的證件要互印信息，比如拿到一張孩子的證，往識別機上一刷，能知道父母的證件號。”江燁說，“證件信息要和惠勒星的數據庫聯網，讓偷跑者把證件號背熟，就算證件丟了，到後方背號碼、確認身份之後也能補辦。辦證的時候你們把這點和偷跑者講明白，他們會感覺自己已經成了惠勒星民眾。”

“惠勒星已經有總數據庫了嗎？”閻歡驚奇。

“早就建起來了，後方各大軍閥勢力都在忙著登記，登記的公民越多，軍閥們的話語權越大。”江燁輕笑，“辦身份證的機器，我已經給你們準備好了。配了一些機械兵操作機器。你們盡快回去找到一些合適的隱蔽的地方，機器12小時就能運達邊境線。”

“謝謝首長！”三個特工激動地異口同聲，“我們保證完成任務！”

江燁嚇了一跳。

同步率100%，你們咋不去開機甲啊？

……

打發走了三位特工。

江燁沒有休息，馬不停蹄趕往大會議室。

推門進去，登時一群人起身，全是智囊團成員，高矮胖瘦男女老幼。江燁點點頭，智囊們又都坐下。

“說說吧。”江燁道，“章瓊詩準備開的那五顆星球，暮芸星、柯勒律治星、莊浦星、岱永星、萍島星，我們要哪顆合適？”

“萍島星。”車振開口，“優勢非常明顯。”

“為何這麽說？”江燁問。

“其他星球的缺點都太大。”車振遞過來一張分析表，“暮芸星環境改造需要耗費大量資金和時間，柯勒律治星有大麵積古戰場遺跡殘留，莊浦星資源極度匱乏，岱永星旁邊的恒星不穩定，隨時氦閃。隻有萍島星，欣欣向榮，環境穩定，八成地區適合人類生存。”

“柯勒律治星……古戰場遺跡殘留？”江燁注意到一個特殊原因，“我們不能通過挖掘古戰場遺跡，提升我們的科技水平嗎？”

“不知道是什麽戰役留下來的，汙染非常強，很多汙染我們的技術處理不了。而且還有很多未知的武器、飛船殘骸遺留，全都是隱患。”車振說，“有消息說，柯勒律治星不是自然形成的星球，是五億年前的人造星，星球本身就是個武器。”

江燁微微震了一下。

整顆星球都是武器，讓他回想起古代的人造山，為了抵擋坦克的裝甲洪流，把山體改造成軍事堡壘。

五億年前的東西，按理說有遺跡也該化成灰了，居然還存在。

江燁覺得柯勒律治星像個不祥的古墓，鬼知道墓裏埋著什麽，確實該遠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