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窩壓根不小，反而大的離譜！
幾乎就是一座地下宮殿！
麵積至少半個足球場那麽大，地麵和牆壁都平平整整，顯然花了很長時間來修建。看上去有點像發掘的皇陵現場。
還有很多東西堆積在裏麵。
“這是你自己修的狗窩？”江燁吃驚地問。
“是的，花了一年多吧。”機器汪緩緩下山，“每當我遇到喜歡的垃圾，想要收集起來，就新建一個房間。”
江燁暗暗咂舌，這機器汪確實厲害，看上去笨了吧唧的，還會修寢宮。
可以忽悠它修個更大規模的，讓尊貴的主人住進去。
進入狗窩。
岑夜夢忽然跳起來，“書！”
第一個房間摞著很多磚頭似的東西，已經被灰塵布滿。
但還能看出來，全是薄薄厚厚的書，足有上千本！
每本書外麵還套了防塵防腐的塑料書袋。
“有兩種書，一種輕型紙，一種膠版紙。輕型紙的隻保存了幾年就爛掉了，這些都是膠版紙的。”機器汪說，“無聊的時候我就會看一本，然後用塑料袋包起來，免得被雨淋爛。”
“你還會看書？”江燁吃了一驚。
“我不但會看，還會背！”機器汪的語氣得意起來，“莎士比亞全集，李白全集，23世紀文選全集，我無聊的時候就背一下。”
見鬼了，這條狗比我都有文化。
江燁頭一次有種不如狗的感覺。
岑夜夢已經小心翼翼拆開一本書，放在宇航服頭盔前仔細看。
年代太遠，書脊裂了兩截，書頁皺巴的像沙地，還有很多黴斑，但上麵的字還清晰。
“那本是《錢學森彈道和桑格爾彈道比較及其在太空接舷戰的應用》，作者是24世紀的武器學家馬普，是很過時的古書了，但是絕版書能當古董賣高價。”機器汪瞅了一眼說，“很枯燥的，我就看了一遍。”
江燁下巴都快掉了。
這年頭的機器狗真逆天啊！
這水平都能念個一流大學碩士了吧？
怎麽感覺這狗不好忽悠了呢？
“書裏這些公式你都理解嗎？”岑夜夢問。
機器汪搖搖頭，“我不理解，隻會默寫。”
江燁鬆了一口氣。
看來這玩意兒智力不夠，看書更多有點照相機的意思。
“這個是什麽意思？”
岑夜夢把書的封麵展示出來，封麵上有一個紅圈，中間紅色的感歎號。
“禁書標誌。”機械汪道，“這裏所有的書都是禁書，來自秋雙星球。那顆星球取締了出版業，關閉了整個星球的書店，禁止普通民眾讀書，最多隻能讀歌頌球長的小說，私藏書籍者會被砍頭。我不知道它們為什麽這樣做，總之所有的書都當作垃圾扔過來了。在北邊一百公裏外有個書海，全是腐爛的書，一層一層的，都成泥土了，估計有四五千萬本。”
“我想借一些書，讀一讀，給我的孩子胎教。”岑夜夢說。
“當然可以。”機器汪一愣，忽然想起什麽，“主人你懷孕了嗎？”
“嗯。”岑夜夢點頭。
“稍等我找找。”機器汪上前兩步，在蒙滿灰塵的書架上快速點數，每數到一個固定的數字，就抽出一本來扔在地上。
江燁和岑夜夢過去看。
《胎教100天》
《孕婦保健大全》
《早期妊娠胎兒畸型超聲診斷》
《媽媽給寶寶讀的一百個睡前故事》
前前後後二十多本，都是和生小孩有關的書！
江燁激動的抱住機器汪，“太棒了！謝謝你！”
“12房間還有些好東西，跟我來！”機器汪說。
穿過幾道沒有門的土牆。
到了畫著“12”的房間裏。
很多金屬箱子，像倉庫似的碼放。
江燁過去看箱子上的標簽。
【嬰兒安撫奶嘴 50隻裝】
【嬰兒奶瓶 容量300ml 40隻裝】
【全棉新生兒衣服 均碼女孩/均碼男孩】
一整個倉庫，全是嬰幼兒用品，連兒童玩具都有！
打開箱子，拿出裏麵的東西看，都包著層層的塑料包裝，沒有一件是壞的，都還嶄新！
“都已經過了保質期二十多年了。”機器汪道，“但這些都是軍用物資，給長途星際航行的軍人準備的。一般軍用物資的質量都好的出奇，我掃描過所有的東西，至少還能保存30年左右才會變質，你們如果沒有更好的，可以用這些東西。”
岑夜夢的眼淚掉在麵罩上，“你怎麽會想到囤積這些東西？”
“我們機器人的職責就是保護人類。”機器汪說，“我讀過一本寫給機器人看的小說，叫《電子星的嬰兒》，講一個垃圾處理狗在滿是電子垃圾的星球，發現了一個繈褓裏的人類小嬰兒，於是把小嬰兒照顧成人的故事。我看了那本小說以後很感動，期待某天也撿到一個人類嬰兒，把它養大。”
江燁心裏微微一動，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破開了。
他蹲下去，抱了抱機器汪。
離開嬰幼兒用品房間，繼續看其他房間。
有些房間裏的東西很有用，比如軍火房間，堆滿了各種老式地雷、浮空雷和聚能突擊步槍，大部分一看就仍然能擊發。
再比如椅子房間，擺滿了大大小小不同形狀的椅子。
但也有些房間裏的東西，不僅僅是沒用，甚至相當奇葩。
比如眼球房間，堆滿了從洋娃娃上摳下來的假眼球，幾千個塑料或玻璃眼球堆積成汪洋大海。
江燁心說等小孩出生，絕對不能讓機器汪靠近！
萬一它一時爪賤，覺得寶寶的眼珠很漂亮，那就完了大蛋了！
再比如撲克牌房間，足足幾萬副開封的和沒開封的撲克牌，這種古老的玩意兒從12世紀就有了，居然現在還在大量生產。
大部分撲克牌都是防腐的塑料材質。
也有少部分是金屬的。
居然還有幾副純金的撲克牌，相當的奢華，可能是豪華賭場之類的地方用的，居然也當垃圾扔過來了。
江燁很困惑，這些東西成為垃圾的標準是什麽？為啥連純金的東西都一股腦扔過來了？
他想不明白，問機器汪，它也不知道。
最後一個房間，江燁和岑夜夢都驚住了。
一艘小型飛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