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會持續了一個星期,圓滿閉幕,球長們紛紛離開。
一大堆前中後期的援助計劃都被確定下來,覆蓋基建、人才引進、軍備、科研機構、恒星勘探多個方麵。
直接純援助的總金額38萬億,間接援助28萬億。
江燁終於嚐到了抱大腿的滋味,實在香的要命。
如果靠江燁星自己發展,賺出這些錢不知道要多少年,說不定江森林有孩子了也到不了這個規模。
不過江燁也沒飄。
一來各星球的實力都太強悍了,隨隨便便一個不起眼的球長,捐個幾千億眼皮都不眨的。
在這群大腿中間,江燁的實力實在是弟中弟。
二來巨額的捐贈援助也意味著海量的工作,以及巨大的責任。
恒星病還在擴散,各行星的環境都在惡化。
如果兩年內不能找出恒星病的病因,後果幾乎不堪設想。
最先開建的是電網工程。
前前後後四萬多台施工機械、5萬名外星工人和二十多萬施工機器人在三天內密集到位,分布在赤道上的一萬個施工點上。
施工隊抵達後,第一件事就是蓋房子。
存放設備和原材料的倉庫,機器工人們居住的能源站,人類工人居住的工棚。
江燁以為都會是些臨時的建築,但去現場看了一眼,發現壓根不是這麽回事兒。
所謂的“工棚”,是成排的大麵積居民樓。不同的工種住在不同顏色的樓上,讓人想起航母上不同顏色的馬甲。
每個單獨工人的住所都有150平米,還有些工人夫妻,住所是230平米的。居然還是精裝修,質量相當過硬,可以說比江燁星大部分原住民的房子好。
嚴格按照八小時工作製,每個工地三組工人,輪流上崗。在這八小時工作時間裏,還有一小時的吃飯時間,半小時的休息時間,實際每日工作時間僅有六個半小時。
江燁暗暗咋舌,心說這就是大星球的底蘊啊,絲毫不考慮成本壓縮的事兒,就是有錢任性。
所有施工點的建築完工後,衛星就能俯瞰到了。
整個夜半球的赤道,全是一個一個的亮點,在外太空仍清晰可見。
接著,就是正式動工。
五千個地心發電廠,五千個核電廠。
江燁看過地心發電廠的圖紙,結構很簡單,一根粗長的管子從星球表麵插到星球內部,回灌井、產氣井、岩漿房、換熱器等等。
原理也簡單,星球內部的熔漿和放射性物質、壓力,三種方式綜合發電。
但這玩意兒的技術含量在於材料,以及抗震性。
如何在高壓和錯綜複雜的地下環境中保持管道的完整性,屬於黑科技。
這次援建的地心發電廠沒有真的直達星球內核,都是些初級發電廠,但深度也達到了恐怖的一千公裏。
至於五千個核電廠,居然是給工地供電用的。
每個地心發電廠的建設,都需要一個專門的核電廠供電,堪稱吞電怪獸。
開工第二天晚上,江燁坐在自家書房,點擊桌上的屏幕。
二十多顆新衛星已經就位,對整顆星球的觀測已經達到厘米極,隻要天氣好,想看哪裏就看哪裏,清晰度堪比無人機航拍。
赤道的亮點附近,已經出現棕黑色的旋風。
看上去就像沙塵暴。
拉大,旋風中心是棕黑色的瀑布,從地麵向高空噴出。
江燁按照比例尺算了一下,每個棕黑瀑布都高達3公裏,像是源源不斷的大山從地裏噴出。現場的動靜肯定大的像打雷。
岑夜夢端著一盤切開的水蜜桃進來,很自然地坐在江燁的大腿上,喂給他吃。
“這是什麽?”她看看屏幕。
“地心發電廠的施工現場。”江燁嚼著桃子。
“這些瀑布呢?”
“從地下噴上來的沙土。”江燁說,“用的反重力技術,源源不斷地讓地下的沙土飛上來,再用風機吹走。”
“你這麽一說,我好像在某本書上看過。”岑夜夢歪頭想了想,“三戰時好像就用了地心發電廠,用於給超高耗能武器供電。那時候沒有大規模風機,沙土從高空落下來,就小山一樣堆積在四周。隻好用笨辦法,十幾萬人開著挖掘機,晝夜不停,把地下吹上來的沙土移走,有些挖掘機太靠近落沙區,出故障就被活埋了,每天犧牲上百人也在所不惜,就為了把敵國轟為白地。仗打到那個時候,活著的人都不惜性命了。”
“我這段時間陸續看了些三戰的絕密資料,從黎楠楠那裏借的。”江燁說,“實在太恐怖了。如果我活在那時候,估計活不了幾星期就掛了。”
“可別這麽說,你生存能力一級棒,不然也不能從殖民地的惡劣條件裏脫穎而出啊。”岑夜夢又把桃子塞進他嘴裏,“咱倆從垃圾星的時候,你做的那些東西就讓我很驚奇,心想不愧是殖民地出來的男人,扔到哪裏都能活。”
“其實不過是運氣罷了。”江燁感歎,“真要論能力,我算什麽?”
“不準你這麽說我老公。”岑夜夢錘他胸膛,“有本事的人相信運氣,卻不知道真的是自己厲害。沒本事的人怪罪運氣,卻不知道真的是自己菜。”
“好有道理,這是哪位哲人說的?”
“著名哲人岑夜夢,被譽為百年來智慧第一人。聽其講課者,無不內心震動,淚流滿麵,整個人受到由內而外的洗禮,迎來陽光般的新生。”
“可了不得,這位岑大哲人現居何處?我想要拜她為師尊,習得智慧之法,踏入眾妙之門,褪去凡夫俗子氣。”
“巧了,這岑大哲人和我相熟。你好好巴結我,我心情好了,可以幫你引薦。”
“我該怎麽巴結你?”江燁微笑。
岑夜夢裝作思考了一下,伸手指指臥室的方向,又用手指從江燁頭上快速敲了11下。
江燁看看表,已經十點五十五了。
猛地抱起岑夜夢,離開書房,小跑進入臥室。
手機忽然響了。
江燁苦瓜臉,“這破手機我早晚砸了,每次關鍵時刻壞我好事!”
“現在就砸!”岑夜夢更氣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