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按摩一次能拿多少贖罪點？”江燁問。
“你想給我按摩？你老婆不會答應吧。”黎楠楠眯眼。
“首長您想到哪裏去了！我隻是單純好奇米爾人戰俘，我是問它能拿多少點。”江燁大囧。
“給我按摩一次，走的時候我打分，根據我的打分有1到5點。”黎楠楠說。
“您要是斃了它，它家裏人還能從戰俘營裏放出來嗎？”江燁問。
黎楠楠身上的藍色觸手明顯一顫，這個米爾按摩師顯然過著擔驚受怕的生活，很可憐地被人類隨口一句話嚇得夠嗆。
“那說不準了，得看他家人有沒有工作能力。適合米爾人的工作一共就那些，都需要一點本事或者知識。”黎楠楠道，“如果他家人有一個能工作的，就代替他出來賺贖罪點。”
“如果沒有呢？”江燁隨口問。
“米爾人戰俘營裏有一種處理它們的機器，五米長五米寬，結構類似於巨型絞肉機，連接著下水道。”黎楠楠說，“隻需要幾分鍾時間，就都進下水道衝走。”
她身上的藍色觸手又顫抖起來。
大片大片藍色的水簾，從可憐的外星人按摩師身上潑落，在按摩室的大理石地板上嘩啦響，它又哭起來了。
“你要是敢把髒兮兮的眼淚弄我身上——”黎楠楠咬牙切齒地瞪它。
外星人按摩師迅速止住哭，又專心地醋搓加按摩。
“他工作多久能把家人都換出來？”江燁問。
“你真是好奇寶寶，沒工夫和你閑聊啊，這是最後一個跑題的問題。”黎楠楠說，“換一個家人，大概需要工作五年多吧，每天工作十四個小時，還得絕大部分客戶滿意。米爾人的家庭成員一般都十多個，多的有幾十個的，基本上大半輩子就在這兒工作賺贖罪點了。當然，也有個別自私自利的、熬不住的米爾人，換出幾個重要的家人以後，剩下的就不要了。”
“我看到畢嶸星的候選名單上還有一個……”江燁想了想，“什麽人工智能……”
“代號國王的人工智能實驗室。”黎楠楠說，“這個你也不用擔心，競爭力不強，前兩年剛出岔子，一直在坐冷板凳。”
“這個實驗室，就是用人工智能取代人，管理一整顆星球是嗎？”江燁說出猜測。
“沒錯。”黎楠楠點頭，“通過網絡和數據庫了解一顆星球的信息，人工智能學習理解，然後下達海量的指令進行管理。國王人工智能實驗室已經掌管了16顆行星和一個太空城，在它的轄區，不需要什麽提案，不需要智囊團，不需要公投，所有官員和辦事員都類似於清朝的狀態，跪受筆錄，上傳下達，和機器人沒區別，甚至有時候直接用機器人。”
“人身上的弱點，聽上去人工智能都能避免。”江燁皺眉。
“但人的許多優點，人工智能也沒有。”黎楠楠說，“最早是某個遊戲公司開發了一款大型國王遊戲，玩家在遊戲裏扮演一個君主，對自己的虛擬國家各種治理，有錢有炮之後便吞並鄰國，最終占領全世界就算通關。這種遊戲挺多的，你應該玩過類似的吧？這個遊戲公司為了便於玩家通關，開發了一個人工智能當作虛擬大臣，可以在簡單模式下給玩家上奏折，按照奏折玩兒就能順利通關。”
聽到這兒江燁猜出來了，“這個大臣開發的太成功，不斷進化，於是被試著用來真的治理一個星球？”
“猜對了，不過真實情況比你想象的有意思。”黎楠楠微笑，“仙後座某顆行星上，有一個8000萬人口的資源型大城市，因為資源枯竭走向衰敗，城市矛盾深重，一派衰亡景象。城主是個好人，拚盡全力想把城市振興起來，但無論他怎麽做，都沒法挽回敗局，眼看著街上的車流一天天變少，倒閉的商店越來越多，無能為力。”
“城主先生有個胖兒子，才十二歲，是個遊戲迷。每天晚上吃飯，這孩子都揮著刀叉會對老爹說，你應該怎麽怎麽樣，城市就會好起來。老爹根本不聽，誰會聽一個十二歲小孩的胡言亂語呢？”
“後來城主先生絕望了，也不知道怎麽想的，真的試了一下兒子給的建議，沒想到真的取得了好結果。再試其他建議，也都有好效果。”
“城主覺得神了，一開始還心想是巧合，後來再試，每次兒子提的建議都管用，彈無虛發，百試百靈，比神諭還管用，甩智囊團八條街！城主激動壞了，心說祖墳冒青煙，兒子竟如此大才！喜悅過後城主又覺得心裏沒底，專門帶兒子去做了親子鑒定，確實親生的，虛驚一場。”
“城主每天晚上拿著一堆公文回家給兒子看，請教兒子的意見，就像學生巴結教授一樣恭恭敬敬。兒子也好伺候，隻要老爹提供肥宅快樂水和遊戲點卡，每天按時提供城市治理意見。”
“社會上都開始誇城主，城市肉眼可見地恢複生機，城主的雷霆手段不可忽視，百年不遇好城主。終於有一天，球長注意到了這個城市先下跌後上漲的奇妙曲線，於是召見城主。”
“球長本來打算嘉獎這位城主，但見麵後聊了半天，感覺此城主真的是酒囊飯袋，滿腦漿糊，不像能力挽狂瀾的高人，便猜到有人幕後幫他。球長稍微一恐嚇，膽小如鼠的城主就嚇得把事情都抖落出來。”
“球長很驚異，一個十二歲小孩這麽牛的嗎？遂又把小孩召見了。小孩哪見過球長的陣仗，和親爹一樣膽小，嚇得直哭，竹筒倒豆子都招了，說那些辦法不是他自己想的，是遊戲裏給的。那款國王遊戲開放了新模式，可以設定一個嶄新的城市，小孩不過是把本市的各種數據從新聞上抄下來，挨個輸入，再把遊戲裏大臣的奏折說給老爹聽。”
“球長將信將疑，下載了這個遊戲，把本星球一些城市的數據輸入，按照遊戲裏的辦法管理，居然真的讓各城市爆發式增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