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能見證，不能改變？”江燁皺眉，“也就是說，隻能看，沒法親身過去？”
“可以親身過去。”黎楠楠道，“比如在這個房間開一扇時間門，門後對應的時間，是你剛來當殖民地長官的時候。那麽你穿過門，就會來到幾年前這個位置的荒原。等玩膩了，你再穿過門回來。”
“這樣的話，怎麽可能不改變過去？”江燁說，“我回去了，找到當年的自己，教他接下來的事情該怎麽辦，他豈不是就能……”
“不，不會改變的。”黎楠楠微笑，“我之前說過了，時間門是低級的穿越技術，衡量時間技術的低級或高級，隻有一個硬性指標，就是這個技術會不會改變時空閉環。時間門是處於這個時空閉環內的，無論你穿越到過去做什麽，或者穿越到未來做什麽，都不會產生任何改變，因為你造成的改變已經算在了時空閉環內。”
“我小時候聽說過。”岑夜夢點頭，“好像是這樣子的。”
江燁眉頭擰在一起，一臉解不開數學題的痛苦表情。
“好好想想。”黎楠楠笑了，用手指在自己太陽穴轉了兩圈，“開動你的小腦瓜，看看你這顆古人的腦袋能不能理解現代技術。”
“大概明白，但覺得不可思議。”江燁說，“實踐檢驗真理，我到哪裏可以找個時間門穿一穿？我想找到未來的我自己，問問他怎麽發家致富，哪裏有雷得避開。”
“你現在級別還不夠。”黎楠楠微笑，“再等些年頭吧，你把畢嶸星占下來，兩顆星球都繁榮昌盛，差不多你就具備過時間門的資格了。”
“我呢？”岑夜夢問，“我得怎麽才能過時間門？我也得弄兩顆行星經營一下嗎？”
“不，你們是夫妻，江燁能過的時候，你也就有過的資格了。”黎楠楠說。
“你試過時間門嗎？”江燁從黎楠楠的表情中捕捉到一絲不尋常的東西。
黎楠楠不緊不慢地喝了口水，“試過。”
江燁和岑夜夢的四隻眼睛像四隻通電的燈泡一樣亮起來。
“你去了過去還是未來？”江燁問。
“我都去了。”黎楠楠繼續微笑，笑容十分神秘。
“多久的過去，多遠的未來，你都看見了啥？”岑夜夢一臉激動，“你知道未來我們一家人的情況嗎？”
黎楠楠喝水。
放下杯子。
拿起筷子去夾菜。
“別吃了楠楠！你說話呀！”岑夜夢急了。
“我也是最近才獲得時間門的權限，而且隻有五年門。也就是可以回到五年前，或者前往五年後。”黎楠楠說，“實不相瞞，我剛結束為期兩周的過去和未來之旅。”
她繼續吃菜。
吃著吃著就樂了起來。
江燁滿臉黑線，“首長你存心的是吧！”
“有的時候。”黎楠楠嘿嘿笑，“別人想知道隻有你自己知道的事情，而你又偏偏不給他們說，他們又拿你沒辦法，是件很爽的事情！”
岑夜夢立刻過去抱住她，果斷撒嬌，“楠楠！求求你！你最好了！”
“我就不說！”黎楠楠笑出了聲。
江燁無語了。
他這位首長，有的時候就是會流露出很幼稚的一麵。
不過看黎楠楠的反應，至少五年後，情況都還不錯，否則她不會有閑心開玩笑。
岑夜夢使勁抱她，快把她抱散架了，黎楠楠開始求饒。
江燁袖手旁觀，他體會過，自己這小嬌妻看上去弱不禁風，實際上力氣很大，從後麵用力猛抱，簡直能把人兩肺擠爆，令人窒息。
“好了！我招！我招！”黎楠楠受不了了。
岑夜夢立刻鬆開她。
“我到了五年前，但是想了想，沒有和當時的我聯係。因為這五年過的驚心動魄，而當時的我還比較平靜，我不希望自己提早的擔驚受怕。所以我回去之後，隻是幫戰友辦了些事兒。”黎楠楠道，“我有個戰友的家人在這五年期間會遭遇幾場禍患，包括交通事故、恐怖襲擊和高空墜物，我把避禍的詳細方法告訴他們。”
“而我到了五年後，是在很遠的一個地方走出時空門，那個地方保密級別很高，沒法短時間內過來。所以我沒能看到五年後你們一家子乃至我自己是什麽樣，不過整個銀河帝國的大環境很好。”黎楠楠說。
江燁很失望。
岑夜夢撅嘴。
還以為能從黎楠楠嘴裏窺見天機，搞了半天她也不知道。
……
三天後，畢嶸星。
江燁一出飛船艙門，立刻感受到一股寒意。
等候迎接的蘇月明一揮手，立刻有幾個副官遞上外套。兩個大外套給總兵夫婦，還有一個小孩外套給“太子”。
“畢嶸星什麽時候入冬？”江燁走下舷梯。
“已經開始降溫了，大概一個月後到零下，再過兩周到零下十度。”車振敬禮，“各產業區已經在準備過冬。”
“走吧，到處轉轉。”江燁點頭。
這次來畢嶸星，江燁要長住三周時間，甚至更長。
原因很簡單，隨著部隊沿邊境推進，幾天前又接觸到四個勢力。
這四個勢力貌似成立了某種聯盟，共同侵占江燁星勢力的領土，占了好大一塊地方。
農田、工廠甚至建築區都有了，實力不容小覷，是硬骨頭。
所以江燁來禦駕親征，爭取三周內收複失地。
來幹的第一件事，就是巡視領地。
江燁坐著軍車，到各大產業區和軍事基地查看情況。
已經有一段時間沒來，雖然每天都看畢嶸星的報告，但親眼見到各地的變化，還是讓江燁十分吃驚。
發展太快了！
最初的林場，已經將大半個森林夷平，平原上密密麻麻的樹樁，從空中俯瞰像無數棕色泉眼。
當初隻刨開山頂一小塊的迷你礦場，如今已霸占大半個山體，挖礦機械、工人和機器人多的像螞蟻，整座山煙塵升騰，拉礦石的運輸車隊伍比火車還長。
江燁還見到了城市的雛形，在好幾個產業區附近都出現了，大規模的建築群和道路，數不清的機械兵和機械工人來來去去，像是機器城。
除了景象的直觀，還有數據。
畢嶸星的各項數據，這段時間也迎來爆發式增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