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明誌的網絡安全公司迅速膨脹,一年後擁有員工五百人,其中一半是高級專家。班明誌沒有公布公司的營收情況,但他公司員工的平均薪資達到了每月二十萬,可以窺見其暴利。網絡安全方麵成為巨無霸之後,班明誌並未滿足,而是迅猛拓寬公司的業務範圍,兩年內下蛋般成立了十多家子公司,業務包括遊戲、社交軟件、線上支付等等。
很多年後,班明誌和柳和玉的兩家巨頭網絡公司將開展轟轟烈烈的商業大戰,並成為宿命般的對手。
受益於江燁的大規模投資,這一年民間孵化的企業家還有很多,隻不過暫時沒有嶄露頭角,但時間將賜予他們成功。
有些人的名字在很多年後仍然如雷貫耳,例如創辦平北飲料集團的紅朝雨,她此時正在通宵徹夜地研究兒童飲料配方,她的丈夫兩年前因為太空船事故身亡,紅朝雨隻得獨自撫養兩個兒子,此時她最大的夢想是能給兒子賺夠買房錢和娶媳婦的錢,從未想過一個未來年產值過萬億的龐大集團正在她手中誕生。
石油市郊區的一家破爛廠房中,瘦瘦小小的齊倩正在整頓員工紀律,她列出了“十二條鐵律”,違者一律開除,鐵律第一條是“不準在工廠隨地大小便”,這並非玩笑話,因為工廠的牆角全是尿漬。很多年後,幾十顆行星都將見證齊倩瘦小身軀裏的驚人的能量,她創辦的蝸牛蛋白質公司將成為保健品行業的龍頭之一,超過二十億戶家庭擁有蝸牛公司的會員卡。
日後創辦龍芯燈具廠的趙龍芯,此刻正在濱海市送外賣,一年後他將得到江燁五十萬的投資金,十年後他一秒鍾的收入會超過他現在整個月奔波的薪水。
外星移民喬伊斯·唐剛剛抵達江燁星,因為買錯了飛船票,他來到江燁星的第一天晚上是躺在公園長椅上度過的,躺在長椅上能看到街對麵的電子廣告牌,上麵是江燁鼓勵創業的照片,多年後喬伊斯·唐的建築公司完成了建設一千個城市公園的成就,不知道是否有意為之,每個城市公園裏都有很多舒適的長椅。
凱利·莫雷是藍田市貧民區裏的小混混,染著綠色頭發,隔三岔五因為打架盜竊被抓進局裏蹲著,和片警混得很熟。凱利·莫雷唯一的特長是講故事,他通過講故事騙姑娘,通過講故事借錢。意識到自己的才華後,他開始借用片警辦公室裏的打印機印刷自己的故事,然後拿到街上,以一章三塊錢的價格出售,第一次印了二十本,竟然半小時賣光,第二次印了六十本,再次迅速賣光。
幾天以後,開始有人在街上拉住凱利·莫雷,問他有沒有故事的最新章節。
凱利·莫雷不再研究打架盜竊,天天跑去片警辦公室打印故事。看到他改邪歸正,片警慷慨地把打印機送給他。凱利·莫雷很快在城裏擁有了一大堆讀者,他用稿費買了幾十台打印機,晝夜不停地印刷,用麻袋裝出去賣。有人推薦他開一個網絡賬號連載,設置付費文章,凱利·莫雷驚奇於故事還可以這樣賣。幾年後,他的莫雷文化集團敲鍾上市,旗下包括網絡小說公司、出版社、廣告公司、文化旅遊公司、電影公司,養了一大堆知名作家。
凱利·莫雷很多年後在自傳中寫道:“我沒有受過一天正統訓練,我能寫出讓人神魂顛倒的故事,是因為我見過世界上所有階層的人。我曾有幸和江總兵共進晚餐,聽他講述星球首腦的疲憊,我也曾和路邊的流浪漢促膝長談,聽他講城市裏能撿到完整漢堡的垃圾堆。”
除了民間崛起的企業家,江燁星還很快出現了一些官方背景的企業家,尤其以部隊出身的最多,他們的生意往往和星球掛鉤,接受江燁下發的指令,類似於古代的紅頂商人。
喬俊遠剛過三十歲,以連長的級別退休,他剛從流亡星戰場上退下來。在巷戰中他曾被打斷右手,失血過多而昏迷。被送往後方醫院後,他的手用醫療艙打印複原,但是在之後的日子裏,喬俊遠聲稱他經常感覺不到右手的存在,雖然抬起手來還能自由伸縮,也有觸覺,但總感覺那隻手很陌生。
醫院檢查了喬俊遠的新手,沒有任何問題。因此這種“肢體虛無症”隻是他的心理疾病,通常截肢的病人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還會感覺到截去肢體的存在,而喬俊遠的心理感受恰恰相反。可能是血腥的巷戰給他帶來了難以消除的心理刺激,流亡星戰場產生了一大堆心理創傷的士兵,喬俊遠的情況並不罕見。
醫生給喬俊遠開了藥,但他聲稱藥物完全沒有作用,還是經常忘掉自己的手已經治好了。心理疾病讓喬俊遠失去了留在部隊的信心,一個殘疾人怎麽拿得穩武器?他主動請辭,退伍回到江燁星,被分配到一家小軍工廠當工作組長,月薪四萬三。
喬俊遠身上有行伍出身者一絲不苟的特質,每晚下班之後,他就去市圖書館看各種管理類的書,再把學到的知識用到自己的工組。幾個月後,喬俊遠工組的次品率降到零,出產數卻翻了三倍,驚動了軍工廠的高層。他被任命為軍艦零件廠的廠長,短短一年後,喬俊遠成立了自己的零件加工公司,一方麵給軍方供貨,一方麵開發民間產品銷往外星。
很多年後,江燁出訪遙遠外星的某座太空城,在維修工廠見到了印著喬俊遠公司標誌的零件箱,不是寥寥幾箱,而是整整一庫房。
……
又是一個冬天,江燁星再次被白雪覆蓋。
江燁坐在家中,端著熱茶注視全息投影,時不時伸手,審批部下們呈交的文件。
忽然,一個電話標識進來。
伊莎貝爾的來電。
江燁虛空一抓,接通電話,“喂?”
“我靈光一閃,打算設立一個投資機構,專門用於投資流亡星的本土創業者,促進流亡星商業繁榮。”伊莎貝爾開門見山,“想向你取取經,這事有什麽需要注意的嗎?”
“靈光一閃個屁,你這不就是模仿我?”江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