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播室。
江燁穿了一身火紅的唐裝，化妝師正在他臉上忙碌，把黑眼圈遮上。
各種設備和工作人員已經就位，好幾台攝像機衝著江燁。這次電視講話不僅僅麵向畢嶸星，同時也會在江燁星和流亡星直播，同時還有向外星球轉播的頻道。
唐涵柳坐在一邊吃盒飯，她剛剛一直忙著驗看現場設備，現在才閑下來。
“盒飯質量不咋地啊。”江燁瞥了一眼，“小唐你平時要吃的好一點，不要一忙起來就顧不上好好吃飯，傷身體的。”
“謝謝首長關心。”唐涵柳繼續扒飯，“我現在正好減肥，吃這就挺好的。首長你現在一點都不緊張了呀？”
“緊張什麽，都這麽多回了，老鼠膽也練大了。”江燁打哈欠。
“倒計時一分鍾！”角落有人高喊。
化妝師退開，江燁的臉已經光彩照人，像是年輕了十歲，而且帥了許多，居然有點男明星的意思。
唐涵柳的盒飯剛吃了一半，她聽到倒計時，把筷子啪一聲戳穿塑料飯盒，然後咣一聲扔進垃圾桶裏，拍拍手起身，站到設備後麵。
“畢嶸星收視率已經漲到70%了！”唐涵柳吃驚地說，“江燁星80%，流亡星68%！”
江燁嚇了一跳，“這麽高？”
原先他做過好多次電視講話，開始講話前，基本上收視率都是百分之三四十。
“網絡直播間的觀看用戶已經有……318億！”唐涵柳表情震驚到扭曲，“還在以每秒一個億的速度上漲！”
“這麽多？”江燁一怔，“是外星網友吧？”
“對的，大部分是外星IP。”唐涵柳點頭，“超過160顆星球的網友在關注我們的直播間，還在不斷增多。除此之外還有太空城網友和不明位置的網友，應該是宇宙中穿梭的過路飛船。”
“消息都傳到這麽遠了啊。”江燁喃喃道，“小道消息真是比光速還快……”
“倒計時十秒！”角落又有人喊，“9！8！7！”
江燁坐直身體，看向鏡頭。
“3！2！1！開始！”
江燁停頓了兩秒，微笑開口：
“今天是畢嶸星的除夕夜，首先祝福畢嶸星公民在新一年身體健康，萬事如意，財源廣進。”
“江燁星的除夕已經過去了，流亡星的除夕在下個月，但我們常常說，三顆星球是一家，所以也歡迎江燁星和流亡星的公民們慶祝節日。”
“今天，我要送給江燁星、畢嶸星、流亡星的全體公民一個好消息！”
“經過銀河帝國批準，三顆星球已經被劃定為人均壽命改革的試點區！”
江燁微笑，停頓了幾秒鍾。
網絡直播間已經爆了，一秒鍾刷了一百億條留言。
“臥槽！臥槽！臥槽啊！”
“傳言是真的！他媽的幸虧我是江燁星人！我半個月前拖家帶口來到江燁星移民，賭對了！”
“傳言是真的！他媽的我賭輸了！我沒敢移民過來，現在還趕得上嗎？”
“激動的心髒病要犯了，我正在狂吻手機屏上的江燁！”
“臥槽，真的要延年益壽了嗎？得花很多錢吧？”
“窮鬼也能長壽嗎？我很懷疑啊！”
江燁低頭，拿起桌上的一張文件紙。
“人均壽命改革試點，是和三顆星球全體公民息息相關的大事，我們是全宇宙第一批實行此改革的星球，沒有前人的經驗，隻能靠我們自己摸索，前途是未知的。”
“這次改革將對三顆星球造成翻天覆地的改變，可能會有很多好事，也可能會有很多壞事。我不敢保證一切順順利利，但我承諾，會以最大努力來做這件事，盡最大努力讓全體公民滿意。”
“經過連日的商討研究，我手裏已經有第一份改革方案。”
“首先說方案總體目標。”
“根據兩個月前的統計，江燁星目前的人均預期壽命，是85.8歲，畢嶸星的人均預期壽命，是83.1歲，流亡星人均預期壽命80.2歲。”
“改革之後，三顆星球的人均預期壽命要提高到280歲以上。”
江燁又停頓了幾秒。
他的停頓是有意圖的，信息量太大，得給大家反應的時間。
直播間又爆了！
江燁停頓的四秒內，網絡直播間裏噴發了5億2400萬條感歎號留言，“臥槽”有二十五億條，震驚的表情有十億條，長句評論八億條，還有一百多億個點讚。
三顆星球的無數棟小區居民樓，都爆發了尖叫聲，那是一種極度興奮和喜悅的聲音，從家家戶戶噴湧而出。嚇得小區裏趴著睡覺的貓貓狗狗都炸毛蹦起來。
“目前江燁星已經建成延壽醫院768座，每年可以完成10億人的延壽手術。畢嶸星和流亡星的延壽醫院還在建設中，建成後也分別可以每年完成10億人的延壽手術。”
“下麵就是最關鍵的問題了，手術費用和名額。”江燁說。
“延壽手術每個人的費用約為800萬。”
此話一出，無數電視機前的觀眾都絕望了。
八百萬，並不是一個普通人掏得起的錢數。
“考慮到這個價格太高，星球會進行補貼。”江燁說，“目前的討論結果是，補貼之後價格會降到每人600萬左右。”
觀眾們先喜後悲。
這個價格依然難以接受。
九成九以上的人，是交不起六百萬手術費的。
“大家先不要著急難過。”江燁說，“我知道對於絕大部分家庭來說，六百萬依然是無法承擔的價格。所以，還有一些其他的辦法。”
“第一個辦法，是星球提供的長壽貸。”
“長壽貸很簡單，就是給大家一筆貸款，讓大家可以支付手術費。不同額度有不同的還款時間和還款金額，保證是絕大部分人可以接受的。”
“比如說，最大金額的六百萬元長壽貸，加利息後是七百萬元，還款時間長達一百五十年，每年需要還四萬六千塊錢。還款結束之後，還有一百多年的漫長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