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我身畔的戈立肖元,則像是重獲自由又渴望戰鬥的猛將。

覆蓋在方州四合院上空的那張網,就此湮滅。

踩著洗得幹幹淨淨的百年青磚上到正房會長辦公室,我點了禿老亮的名。

“來了來了來了……”

“禿老亮來咯。”

邪風大作,老禿賊像一個圓球般滾進來,抬手就要給我敬禮卻又即刻放下:“執……童爺,您找禿老亮我……”

我頭也不抬舉起食指輕輕搖動。

立刻的,老禿賊就笑眯眯關閉房門,躡手躡腳上來給我泡上茶。

我抄起茶杯喝了一口,剪刀手探出。

秒秒鍾,老禿賊就變戲法似的從書櫃裏摸出一條好煙拆開一盒抽出一支畢恭畢敬放入我手心,立馬再從包裏摸出打火機。

服侍我點上煙之後,老禿賊馬上擺正煙灰缸再擺正煙盒與火機,

半截煙過去,我從十坨共計十米高的紅色產權證書海洋中抬起頭來。

在我的腿上還放著半米高的產權證。

老禿賊跟我對視了一眼,弓腰垂首諂媚笑著,那隻黃豆大小的眼珠子滴溜溜轉個不停,就跟做錯了事的小孩子心虛得不要不要。

我咧嘴一笑,抬手將半米高的產權證重重交在老禿賊手裏。

隨後,我打開辦公桌櫃子,摸出很久沒用的大馬士革刀。

這把刀,我管他叫升龍刀!

還沒等老禿賊反應過來,我便自抄起升龍砍了下去。

殘影乍起乍滅!

吹毛斷發的升龍刀擦著禿老亮鼻子重重落在房本上,直沒到底。

霎時間,半米高的上百本房本斷了無數。

禿老亮大驚失色,雙手舞動,無數斷裂的房本滿天飛起。

“什麽時候幹的?”

突如其來的發難完全出乎禿老亮意外。

我右手持刀指著禿老亮,尖聲大吼:“我他媽問你,什麽時候幹的?”

“說!”

直到升龍刀距離禿老亮胸口一尺遠的時候,禿老亮才意識到我動了真怒,驚恐萬狀不住後退,直直退到中間的柱子旁:“童老六,你他媽又發瘋了是不?”

“這麽多資產都歸你了,你還不滿足?”

“現在你都神州首富了呀,你該高興呐。你以後做著吃躺著吃吃十輩子都吃不完了啊。”

“就算你跟柒妍生八個兒子,再跟潘曉麗生八個女兒,都吃不完了呀。”

不聽這話還好,一聽這話,我怒上加怒火上加火,緊握升龍刀重重斜劈下去。

禿老亮媽耶一聲怪叫,矮頭一屁股坐在地上,連滾帶爬就跑,口中哇哇大叫:“童老六別砍了,補辦一份房產證要八十塊,還要去當地,差旅費貴得很。這他媽可都是你的錢。”

一聽這話我更是火冒八丈,雙手持刀奮力再砍。

哐當!

削鐵如泥的升龍刀砍在百年老青磚上,億萬點火星飛濺,泛起焦臭。

禿老亮黃豆眼珠子炸成粉碎,呆呆看著自己雙腿間的升龍刀,雙手一頓間,殘餘的數本房本斷成兩截。

我根本不在乎缺口嘣口的升龍刀,摁著升龍刀在地上拉出一條長長深深的口子,帶起禿老亮長褲碎片。

禿老亮倒吸一口冷氣,獨眼珠子直勾勾盯著升龍刀從滑過自己雙腿,身子不住顫栗,冷汗狂淌。

當我再次舉起升龍刀的那一刻,禿老亮終於變了顏色,淒聲怪叫告饒。

“別砍了別砍了,我招我招。”

“我把你的頭發指甲跟柒妍頭發指甲一起裝石老骨灰盒啦。”

“我沒有害你,沒有害你。”

“那處雙龍盤塔,你占大頭,占大頭。”

我聞言徑直愣在原地,就跟被雷劈了般外焦裏嫩。

猛地間,我腦海裏回想起石老出殯前日,禿老亮叫婦好潘剪我的頭發和指甲的往昔。

轟!

一股邪火就從丹田冒出,帶著燒化一切的滅世天火竄上泥丸。

怪不得!

原來如此!

禿老亮這個死老禿啊!

狗雜種啊狗雜種!

他竟然敢這麽幹?

他竟然敢這麽幹!

我完全沒想到,我一句話竟然把詐出這麽個天大的秘密!

“我說的不是這個!”

氣得三屍神暴跳的我打著擺子,眼睛裏的禿老亮都出現了重影:“我他媽說的不是這個。”

“你少給我扯其他事!”

我穩住身子,刀指禿老亮,一步一步逼近,聲音變異帶著哭音:“老子都夠慘了,你還他媽還要害老子?”

“你他媽到底為了什麽?”

眼看著我化身噬血狂魔一步步逼近,禿老亮嘴巴哆嗦眼皮抽搐,調頭撒腿就跑:“快來人。執劍人走火入魔了。”

“戈立,肖元,葉布依,董功明,林大德,連連你們快來救我。”

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和急切詢問。

“都不準進來!”

“誰他媽敢進來,我他媽開除誰。”

我厲聲大叫追到門口,升龍刀毫無猶豫更毫不留情直刺禿老亮,切齒痛罵:“給老子說。”

禿老亮嚇得肝膽盡裂,手足無措急聲大叫:“你叫我說什麽呐?童老六。”

“我知道的全都告訴你了呀。”

我氣不打一處來,重重一刀砍下去。

禿老亮媽耶一聲怪叫,抽身爆退跑到角落抓起方州旗杆:“別過來啊銅獅子。這可是方州旗杆,在這擱了十幾年了,這可是方州的精神象征,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