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巴老頭來得快去的也快，連招呼都不給我打一聲便自飄然而去。
辦公室裏，勞明一幫人麵麵相覷，暗裏揣測瘦巴老頭的來曆。
半響，勞明輕聲開口詢問我瘦巴老頭的名字，我照實回應，說瘦巴老頭就是個退休多年的方州老員工。
勞明這邊將信將疑，旁邊燕都文博那牛逼人物卻是冷笑兩聲：“管他誰是誰？就算天王老子來了，這座四合院我們也要收回來。”
“天大地大，文博最大！”
“誰敢……”
後麵的話沒能來得及飆出口，冷不丁的，一個尖聲尖氣的聲音便自傳來：“童總，科學院給您道喜來了。”
聲音灑滿二進院，最先出現在眾人眼中的，赫然是一個八個月大的肚皮。
隨後出來的大肚皮主人馬文進領著七八個人踏進二進院，直奔辦公室。
進入辦公室，馬文進隨眼一掃就將勞明幾個人逼格實力看了個真切，懶得跟幾個招呼，雙手緊緊抓住我的手可勁的搖：“大喜呐童總。天大的大喜呀。”
馬文進是來找我報喜的。
科學院新出了個支援民營企業創新的政策，於是乎馬文進就第一時間想到了我。
具體操作方州重新成立個公司，直接掛靠在科學院名下。
第二種操作就是由科學院和方州共同成立新公司，名正言順打科學院的牌子。
馬文進的話出來，勞明一夥人幾乎懷疑自己的耳朵。
我懷疑馬文進這隻肥豬應該是提前嗅到了什麽風氣兒。
要知道，前幾天總部可是下了十二道奪命金牌。
其中一道就有嚴禁方州以任何形式掛靠任何單位。
違者，夷族！
如果不是聞到了風氣，那就是……
這隻死肥豬遇上了難處，要借方州科研人的手攻克某個世界級的難關。
嗯。
多半馬文進已經搶到光刻機資料，他需要天一院鼎力協助。
天一院安世澤的老爹，就是神州光刻機的先驅奠基人。
六十年代的時候，神州光刻機就已經起步，在當時屬於世界中上流水平。
八十年代中期，神州成功製造出第一台分步光刻機樣機。
此時，這顆被譽為人類工業皇冠上明珠的光刻機，神州和國外的差距，不過區區十年。
再後來，等到神州反應過來中了美麗國奸計的時候，神州的光刻機和國外的差距，已經隔了一個銀河係。
從此，神州的光刻機也就永世沉淪。
在吃了那麽多虧踩了無數顆雷跳了無數個坑之後，現在的我也學會了一件事。
分析和預判。
很快的我就推測出馬文進話裏的意思。
這老東西，絕對是為了光刻機而來。
也隻有光刻機這顆皇冠上的明珠才會讓他敢無視龍光耀和王晙芃共同簽發的天條。
“對不起馬院，方州掛靠不了你們科學院。”
“我他媽連方州總會四合院都保不住了。”
馬文進眨眨眼，抓起桌上紅文看完，不由得哈了聲：“我當多大點事兒？童總，你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啊，這院子你安心住著。”
“從今兒開始，你這院子就是咱們科學院的院子。”
“天大地大，科研最大。”
馬文進這話裏的意思就說明了一點。
這老東西，很急！
非常急！
要不然以他八麵圓滑的性子也不會說出這樣幹脆爽利的話。
現場被馬文進赤果果的打臉，燕都文博那廝臉色陰沉青黑，鼻息粗重，忍不住就要跟馬文進正麵拚刺刀，卻是提不起半點勇氣。
天大地大文博最大在科學院麵前，就是個渣！
給他十個膽，他也不敢跟馬文進炸刺。
我不慌不忙輕聲詢問：“馬院長，你的意思是說，從今往後方州就是科學院的子公司了？”
“對。直屬我管轄。”
馬文進大刺刺坐在椅子上揮斥方遒：“隻要你掛靠我們科學院，沒人敢找你麻煩。”
“童師。這事你趕緊拍板。你是不知道，現在有多少人在打你的主意。”
“隻有我們科學院才能救你於水火。”
我靜靜說；“馬院長你這是要強製我們方州掛靠你們科學院？”
噝！
馬文進神色一滯，嗬嗬笑起來。
就在這當口，門外傳來一個凶神惡煞的雷鳴聲：“銅獅子在哪？叫他滾出來。”
聽到這聲音，馬文進麵色唰變，當場就跳了起來。
躲在門外的禿老亮趕緊板直身子骨大聲叫喚：“報告。童總他說他不在。”
“啥玩意？”
那聲音破口大罵：“臭獅子狗還拽上了？這才自立門戶幾天呀。”
“銅獅子，銅板板……”
轉眼間，對方罵罵咧咧進了辦公室，徑直衝到我跟前，保溫杯用力砸在桌上：
“小獅子狗，你丫……”
“嗯。馬文進！你他娘的跑這幹嘛？”
馬文進哭喪著臉陪著笑，嘴裏支支吾吾叫著保密。
“保你二大爺的密？”
“你他娘的跟我談保密！！”
“是不是覺著老子不在科學院坐班就管不了你這株牆頭草了？”
頓時間馬文進的眉毛胡子緊緊揪在一塊，唯唯諾諾連個屁都不敢放。
這一幕出來，旁邊的勞明幾個人腦袋都不夠用了。
燕都文博那廝眼球凸爆，整個人都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