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洪露出一抹苦笑,夏玉周飆出一縷憤怒。

“小師弟!”

“童師!”

跟著,哼哈二將再次齊齊出聲叫喚我。

我垂著眼皮輕聲開口:“你們沒看出來?”

這句上海了不大侮辱性極強的反問直接讓夏玉周差點氣得自閉,臉上就跟吃了生平最辣的火鍋般紅得比猴子屁股還要紅上三分。

那鼻孔中噴出來的熱氣都能烤熟雞蛋。

這可能是夏五柱有生以來遭遇到的最蔑視的一次羞辱。

郭洪不氣反笑,語聲急促又慌亂:“不太像。你確定?”

我點上煙深吸一口煙霧,曼聲開口:“鎮國之器!”

轟!

轟隆隆!

這一回,出現在二號廳上空的不再是夏日最狂爆炸驚雷,而是地龍翻身的震天爆響!

“什麽?”

“啥子喃?”

“我丟!”

“咋可能?”

“鎮國之器?!”

“這怎麽可能?”

夏家門徒們發出撕心裂肺的怪叫。潮水般湧向大鼎將大鼎裏三層外三層圍得水泄不通針插不進。

夏玉周和郭洪卻是怔立當場,眼神混沌臉色迷亂。

“小師弟。商?”

難得的,夏玉周破天荒用最溫軟的口吻詢問我。

我漠然點頭:“商末。”

聽到這話,夏玉周吐出一口大氣,整個人都縮小了兩分。

郭洪閉上眼搖著頭,又衝我豎起大拇指聲音酸楚:“好。好。小師弟,你這個!我,心服口服!”

這當口,黃冠養戰戰兢兢小聲開口:“小師叔,要不您再好好看看。這隻鼎……這隻鼎……我去年在腳盆看過。”

此話一出,夏玉周精光爆射:“這就是你說的那隻子鼎?五千萬腳盆幣?”

黃冠養重重點頭:“當時還有王老太爺的徒弟劉毅聰,寧誠也去了。他們,他們都說是是存疑。”

“你當時在幹嘛?”

麵對郭洪指責,黃冠養哭喪臉低低說:“我也吃不準。”

“當時這隻鼎流拍,後麵我聽說今年又上拍,起價隻有兩千萬腳盆幣。”

郭洪沒吱聲望向夏玉周。

夏玉周眼神閃動,摳起了腦袋。

突然間,一個尖銳憤怒的聲音傳來:“這不可能是鎮國之器!”

“都給我走開!”

姚廣德憤怒揮斥驅趕夏家門徒,躡步衝到大鼎上尖聲大叫:“這就是民國琉璃廠老利德作坊做的假貨。”

“老利德大掌櫃就是柏華鬆的爺爺柏子鐮。他做過的青銅器無數,技術登峰造極。就連師尊都對他讚不絕口。”

說到此處,姚廣德聲音變異怪叫:“這玩意兒送過來我就研磨了兩天,查證了好些人。”

“子。就是柏子鐮的特殊標記。”

“老大,二師兄,你們都忘了師尊的話了嗎?”

姚廣德的話讓夏玉周郭洪茅塞頓開,相互求證默默點頭齊齊望向我。

“傻逼!”

“你罵誰呐?”

姚廣德逮著把柄就衝我怒噴:“你算個什麽東西?”

我不客氣對噴回去:“你又算個什麽東西?還他媽研磨兩天?你的技術跟許春祥那憨逼沒什麽兩樣。我還高看了你。”

姚廣德氣得眼睛都綠了:“你敢質疑師尊的話?”

“他又不是沒錯過。”

“他教我那會,錯的可不止十次八次。”

“他說過一句話,像我者生學我者死。說的就是你這種傻逼!”

這話直接叫姚廣德氣得老臉五官都擰在一塊。

夏玉周嘴角扯起,恨恨盯我。

“你都錯了。你選錯了。你輸了。”

姚廣德指著我大叫:“隻有一個子字,神州就沒出過隻有一個子字的重器。”

“單憑這一點你就輸了!”

“你胡攪蠻纏還想不認賬!”

我怒呸姚廣德:“早先我來的時候,夏二逼跟你一個調。”

“我對夏二逼說,等你就位,我一起教你們學技術!”

“現在他不在,我單獨教你!”

聽到這話,姚廣德直接走上人生癲瘋!

旁邊的黃冠養也瘋了!

郭洪和夏玉周麵麵相覷,眼中盡是驚怖震駭和不確定。

姚廣德渾身打著擺子,氣得眼睛噴血:“你,你……”

“他媽個大傻逼!”

“我還用你來教?!你這個瘋子!”

濸!!!

一聲龍鳴爆開!

升龍刀刀身映著明燈泛起一蓬血影!

升龍刀一出,全場人嚇得慌作一團,無數人失聲尖叫救命。

姚廣德當即就癱倒在地,肝膽盡裂不住後退:“你要幹什麽?你想幹什麽?快來人啊!”

見我抽刀,郭洪夏玉周也嚇得不輕,齊聲叱喝:“住手!”

“放下刀!”

我懶得理會夏玉周,止住郭洪:“我他媽在教你技術!”

“瞧把你嚇得那逼樣!”

“嗤!”

說完,我在幾百隻眼睛注視下走到大鼎前,升龍刀刀尖對著鼎內那個子字猛戳下去。

“我不知道這個鼎來曆出處。我隻知道這隻鼎被人動過手腳。”

“就在這處紅斑之下!”

嘴裏說著,我抄起升龍刀,刀尖再戳。

青銅器深埋地下無數個世紀,與不同土壤產生不同化學反應,會生成最著名的紅斑綠鏽。

綠鏽發自青銅器器身之內,非常難以清理。

一旦全麵清理必然會傷及青銅器本身。

而紅斑的硬度和粘度隻比綠鏽稍遜一籌。

如果要清理紅斑,也會傷及青銅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