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旁邊的小北鼻表現更比老卑鄙還要激進,完全就是豁出去要跟我死磕到底的態勢。
不得不說,王靜凇王家和木青青木家,確實財力雄厚。
好幾件我看上並跟拍的名家畫,最後都被老卑鄙和小北鼻插手攪黃。
尤其是那幅陸儼少的《春江不老中堂》。
這幅畫配上老卑鄙的一幅題字,掛中堂那絕對是秒殺所有的存在。
隻可惜,這幅畫我一舉牌,老卑鄙和小北鼻就跟我杠上,最後便宜了別人。
十月是拍賣行最火的季節,今天又是寶利秋拍最終重要也是最後一天,過了今天,再想買好貨,就得花費幾倍的時間和精力。
連著攪局數次,我一件大貨都沒拿到,一老一少總算是狠狠出了口惡氣。
二排的李梓華氣得急火攻心卻又無可奈何,到了最後憋成內傷。
狙擊甲打壓我的目的達到,老卑鄙怡然自得然哼起了京戲,滿臉的賤笑。
右邊的小北鼻抿著小得不能再小的嘴,側首過來:“童先生,你好像沒買到想要的東西?”
“嗯。”
小北鼻笑容更濃,汪汪水眼中盡是調戲:“真是讓童先生失望。”
“嗯。”
大天女抱著手大刺刺說:“很抱歉讓童先生空手而歸。相信明年春拍,童先生一定能買到心儀的畫。”
“木小姐這是在下逐客令?”
小北鼻捋捋大波浪秀發,袖擺一次又一次抽甩在我胸口臉上,得意而又囂張。
“我隻是想告訴童先生,我們寶利今年籌集的畫,都賣完了。”
我平靜而淡定,輕聲開口:“木小姐不要著急趕人。我把下一件東西拍了,就走。”
小北鼻笑意深深,悠悠切切說:“童先生你確定你能拍到一件東西?”
我偏頭,輕聲回應:“拍不到也無所謂。主要是,我喜歡看你們拍。”
小北鼻頓時笑容凝結,慍怒輕笑:“童先生,你真以為,我們拍了八駿圖就砸手裏了?”
“實話告訴你,這畫我幹爺爺買了去,蓋個戳題個跋,大把的人搶著收。”
“真是讓你失望了吧。”
我不置可否,昂起頭輕聲說:“聽木小姐這麽一說,我又對你和你老卑鄙幹爺爺有了新的認知。”
“不過,下一件東西,真不需要你老卑鄙幹爺爺再題跋蓋戳。”
小北鼻眨眨眼,正要說話間,冷不丁的胖子拍賣師的聲音炸響全場。
“下一件拍品。逍遙子,最新親筆手書,八尺中堂!”
此話一出,全場先是死寂沉靜,接著爆出驚雷滾滾。
“逍遙子?那不是王老嗎?”
“王老竟然寫中堂了!還是最新寫的。”
“真是太讓人驚喜了啊,王老的行書那可是僅次於啟功啟老的。”
“王老這都多少年沒寫字了啊,我托人求了多少次都沒求著。”
“我就知道王老今天蒞臨寶利絕非偶然,原來是給大夥兒送驚喜來了。”
“快上,快上。我要買。”
“多少錢,我要了!”
一時間,現場群情激昂,無數人長身起立,翹首期待!
小北鼻愣了愣,繼而玉容唰變,毫無素質的再次彎腰望向老卑鄙。
老卑鄙明顯的一怔,麵露困惑,突然轉首怒視我,再不管自己的風度和氣派,獰聲低吼。
“孫子!你個王八犢子!”
“你敢把老子的字兒弄到這兒來賣。”
我眼皮下垂,不鹹不淡回了一句:“最近手頭緊,拿你老的字,換點錢花。”
王靜凇當即就氣得站起來,指著我爆罵:“孫子,我……”
後麵的話王靜凇沒法罵出口,畢竟在這架著攝像機的場合,他再不要臉,也得給他自己留臉。
罵不出來的老卑鄙隻能無能狂怒的看著我,一把老骨頭打著擺子,氣得抓狂!
“別激動。”
我彎腰撿起手杖塞在王靜凇手裏,低聲說:“別氣壞你老身子骨。下個月,我還要等著你老給我三鞠躬賠禮道歉。”
“千萬別死了。”
我要報仇,第一個開刀的對象,就是老卑鄙。
老卑鄙火冒八丈高,贏痩的身軀搖搖欲墜,雙手青筋暴凸,脖子上的血管汩汩跳得飛起,似乎下一秒就要爆裂開。
也虧得旁邊劉毅聰陶博臻兩個門生見機得快,飛快過來扶著老卑鄙,不然老卑鄙怕是要真的嗝在現場。
那樂子就大發了!
不過,氣死了也就氣死了。
正好了了我報仇的心願!
“姓童的,你他媽太毒了。我師父要是有個好歹,我們要你陪葬。”
完全不理會劉毅聰的威脅,我偏著腦袋對小北鼻來了一句:“木小姐。你說,你幹爺爺這幅八尺大中堂,能拍多少?”
木青青小北鼻深深看著我,突然冷哼出聲,站起來拂袖而去。
又一次,寬大的袖擺無情甩我臉上!
接下來的拍賣都不用我出手,王靜凇老卑鄙的中堂書法成為現場哄搶的目標,價格一路長紅,芝麻開花,最後以二十四萬的天價……
嗯。
被電話熱線買家買走。
不用說,那位買家肯定是小北鼻安排的托!
老卑鄙的手書中堂,斷然不會讓別的人買了去。
二十四萬的價格,說高不高,說低不低。也算是對得起王靜凇神州古玩第一人的身份和逼格。
畢竟這是活人的價格。
要是老卑鄙被我氣死落地成盒,那價格,自然會翻好幾番。
“童先生,你這是有多窮多苦才打我幹爺爺手書的主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