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結果要比我的想象的中好得不要太多。

這一回,現場徑自出現了罕見的安靜。

諸多總師總工捉刀人的臉色已經由原先的震怖轉變為呆滯。

“你們真是從火場裏搶出來的?”

測評總師再一次重複這個問題。

而我的回應也從反問變成了調侃:“不是火場。”

“是太上老君的煉丹爐!”

方州之後還有兩組參戰單位,但我已經沒了興趣再在測評現場待下去。

親自監督付華明收攏橡皮筋裝車,安排好安保,我扶著牆哆哆嗦嗦回到休憩區,一屁股坐下去,我整個人所有的精神氣係數被抽空,變成一灘爛泥,再沒了半分氣力。

這一戰,並不辛苦,但太過驚險,能過關,純屬天幸!

繃緊的神經在這一刻得到放鬆,我腦袋一片空白,靠著沙發就睡了過去。

突然間我身子打了個寒顫,一下子睜開眼,卻發現僅僅隻過去了十分鍾。

濃茶配香煙,一口接一根熬到測評結束,看著一波接一波的頂級單位大部隊從我身邊走過,看著他們看我的眼神,我知道,我這把賭對了。

曲終人散,大部隊走光,剩下五個通關隊伍留在休憩區。

沒多久,測評總師一幫人現身,直接宣布結果。

科學院和方州上繳橡皮筋!

這個結果間接宣布了其餘三個單位的死刑!

當天下午,橡皮筋小組入駐本地特戰賓館,縱情享受免費吃喝超豪華待遇。

“小師弟,你要沒事我們就回去了。我還要去三星堆,五師哥還得出國……”

“想要你們師父早點死,你們隻管走!”

三月的濱城氣溫已經上了正數,但在海邊卻依舊很冷。

趁著等候最後決戰機會,我去了濱城港。

方州在全國有四大港,濱城是其中之一。

得知方州進入決賽,禿老亮帶著立哥昨天就飛了過來。

濱城方州港口是四大港口中最小的,年吞吐量不足魔都的八分之一。

而且此處港口已荒廢多年,需要重建。

重建之前,先要改風水。

這些都是小事,用錢就能解決。

現在魔都港第一月盈利報表已經出爐,和去年同期相比多了百分之二十七。

走完濱城港,和本地為數不多的方州老人座談,定出方案,轉手就交給禿老亮去傷腦筋。

禿老亮身為方州東海王,統領方州所有港口碼頭造船廠,重建任務他最熟絡。

曾經的方州什麽事都是偷偷摸摸,那是因為,沒錢!

如今,錢的問題絕不是問題。

趁著今天有空,總會計師和總經濟師也被禿老亮點名飛過來做月度匯報。

個把月不見,禿老亮脾氣見長且性格大變。

具體變化表現在,看到方州各個財源點的進賬,一張臉那就笑成**,掐大腿吞口水叫好。

尤其在看到東海港財報時候,哈喇子直溜溜的淌了一地。

但凡是某個地方有支出,那能夾死八十隻蚊子的褶子臉就陰沉滴水。

隨後對著總會計師孫思琦就是劈頭痛罵。

即便孫思琦將所有賬單賬目全部亮出來,禿老亮依舊罵個不停。

目前方州還處於虧損吃老本狀態,這一點我是清楚的。禿老亮瘋魔完全可以理解。

沒多久,禿老亮就把苗頭指到我頭上。

“你怎麽搞了這麽多項目?還立了三個副院長和五個總師?還給他們開三十萬年薪還不算獎金?”

“還有,這個項目怎麽能投這麽多?有這錢都能搞兩個濱海港了。”

開始我還給禿老亮留顏麵,不跟他計較。

到了後來,我直接懟回去。

我一硬,禿老亮就軟。被我打回原形,禿老亮湊到我跟前,苦口婆心勸我按部就班不要邁扯著蛋的大步子。

我知道禿老亮說得都對。但我又不能給禿老亮說我的想法。

被禿老亮的逼逼叨叨搞得頭大,我直接上了殺手鐧。

“你大孫子過年沒去找你?”

禿老亮本能搖頭回應,卻在三秒後渾身炸毛,戰戰兢兢詢問:“他,該不會有什麽事兒吧?”

我板著臉冷冷盯著禿老亮:“他上一次打電話給你是什麽時候?”

禿老亮頓時獨眼鼓爆,肥碩的身子骨不住的抖:“三個月前……”

我嗯了聲,眼皮下垂老僧入定。

過了半響,我再次睜眼,輕飄飄看了眼禿老亮:“現在可以說你大孫子的名字了不?”

禿老亮全身抖得厲害,呼出來的氣都是涼的。

猶豫糾結苦痛掙紮半天,禿老亮終於道出三個字。

“陳!”

“港!”

“基!”

我嘴裏一字一句念出陳港基三字,左手握拳唰然如蓮花綻開,開始掐算。

嘴裏叫著天格十七,人格二十九,地格二十四,外格十二,總格四十……

半響,我又嗯了聲,起身走人。

這波騷操作直把禿老亮駭得來莫名所以,直到第二天去往港口的路上,禿老亮依舊魂不守舍。

下車搜身安檢,再次踏入禁區,憋紅了眼熬黑了臉的禿老亮實在憋不住抓住我的手:“山海,看在我給您當牛做馬四百五十九天的份上,給個準信兒成不?”

“禿老亮給您磕頭了。”

“我們陳家,就這麽一根獨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