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個女人!
看到對方的霎那,我不禁皺起眉頭。
這個女人販子麵相,算是我看過最苦命的一個人。
額頭窄得隻剩下一指寬,顴骨尖聳無肉,下巴尖如利刃,眼眶塌陷兩眼倒三角。
女子鼻子和眼睛之間的宅田宮更是又長又窄!
第一眼,這個女人給人的感覺很凶。
再看第二眼,這個女人的五官搭配很不均勻,極醜!
即便她是女人,但她的樣子也跟女人絲毫不沾邊。
女生男相,福禍無常。
這個人販子的命,苦得沒法說。
“有種殺了我。”
女人販子躺在地上望著我,猙獰又凶殘。
我一腳踩在女人販子胸口。
頓時間,她手腕上被刺破的動脈噴出的血又大了些。
彎下腰對女人販子搜身,掏出一個廉價塑料布做的錢包。
錢包裏不見女人販子身份證和戶口簿,除了幾百塊散碎銀子外,有一張七寸彩照。
咦?
大鐵山?
照片中是女人販子一家三口的合影。
背景是一座險峻陡峭的衝天奇山神峰!
即使隻是在照片上,那座奇山神峰也需要昂視而見!
“你叫什麽名字?”
“有種殺了我。”
聽著對方半生不熟的中原話,我換上巴蜀話漠然開口:“你男人死了有兩年了?”
騰的下!
女人販子麵色驟然急變。
“顓頊諦都山是不是你老公老家?”
轟的聲!
腳下的女人販子眼瞳炸成蛛網,驚恐萬狀神魂盡喪。
一下子的,硬氣得不行的女人販子就被我的話打成蚯蚓般的軟體動物。
“你……是哪個?你,是哪個?”
我舉起照片冷冷說:“你拋棄你兒子走了兩年,不想他?”
轟!
女人販子眼瞳爆閃,全身爆顫,抖如篩糠。
“想不想知道你兒子現在在哪?”
這話出來,女人販子已是淚流滿麵,精神崩潰變成行屍走肉。
“你叫什麽名字?”
“王。我叫王愛霞。我老公叫張應勇。我兒子……”
“我兒子叫張丹。”
“牡丹的丹,一片丹心的丹!”
秒秒鍾,王愛霞就竹筒倒豆子,如實招供。
“別殺我,別殺我……”
突然的一下子,王愛霞就痛哭出聲撕心裂肺的叫起來:“我就是被……我,我也沒法子……”
旁邊的唐令和雲十一一個怔立當場,一個瞠目結舌。
直到此時此刻,兩個低能兒總算是謝天謝地後知後覺醒悟過來。
“按緊傷口。”
我扔給王愛霞一包紙巾輕漠說:“自己打電話。”
“敢對特勤說半個字假話,我送你去刑場。”
“子彈錢我給你出。”
說完這話,我將照片扔在王愛霞臉上,扶起摩托車。
“我兒子,我兒子現在在哪?你可以告訴我不?他怎麽樣,怎麽樣了?”
“求求你,求求你,我自己進監獄,你告訴我一哈,丹娃子他好不?他好不?”
我沒有再理會王愛霞,跨上摩托。
王愛霞不顧一切掙紮爬起,又複倒在地上,嘴裏發出野獸般的淒嚎:“求求您,給我說一哈,給我說一哈……”
摩托車發動,我頭也不回沉聲叫道:“你們兩個走不走?”
這當口,唐令上前對著王愛霞輕聲開口:“你兒子死不了。你能活到六十歲,還能見得到他。”
王愛霞目光渙散,淚如雨下哭著叫道:“我對不起你們。我不該騙你們。我該死,我該死……”
唐令神色淒冷,緊緊抿唇,目中透出一抹不忍,默默繞過王愛霞。
雲十一戚戚然咬牙抿嘴,語聲嗚咽:“該說對不起的是我們,我們都還沒被你們送到地方呢。”
“對了。你準備把我們賣多少錢?我二嫂能賣多少?我又能賣多少?”
唐令漠然偏頭,眼瞳爆出火山噴發的潑天怒意,狠狠盯著雲十一:“你閉嘴!”
雲十一哦了聲,重重抹去臉上淚水,扯下圍巾俯下身將王愛霞動脈纏死,期期艾艾低語:“你應該判不了幾年。”
“好好改造。出來以後要是沒地方去,你就到燕都親王府找我,我給你找個工作。”
“再見了。霞姐。你給我的蘿卜幹好好吃。”
重新上路之後,坐在我身後的雲十一出人意料的沒說話。
坐在雲十一身後的唐令,更是全程沉默。
到了傍晚抵達藍田,稍作修整繼續往古都安趕。
三月下旬,古都安的天氣很冷,到了晚上,溫度不過隻有五六度,很少出門的唐令開始咳嗽發燒。
雲十一主動跟唐令交換位置,坐在最後。
中途,燒迷糊的唐令在吃過藥後也不見效,雙手就插在我上衣包緊緊抱著我,整個腦袋搭在我後背,左臉就在我背後不停的滋!
沒多久,後麵傳來噗通聲。
得!
雲十一這隻愛心泛濫成災的聖母憨憨掉地上了。
靠邊停車回去扶起雲十一,我眼角再次無節奏抽搐。
這隻憨憨……
竟然睡著了。
雲十一的身手極高,絲毫不弱於鍾小七,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對於她的摔倒,我完全不擔心。
隻是一見她睡在地上還喃喃自語的模樣我就來氣。
毫不客氣抄起手就去掐雲十一臉蛋。
一下子的,我就被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