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行。山水畫裏題攪屎棍文簽名的，還是第一次見。”
這話樓建榮聽不懂。
張巍麵露異動，眨眨眼嗬嗬一笑：“還真別說。溥儀的攪屎棍簽名，確實不錯。”
樓建榮笑了笑摸出煙遞給我，又給張巍點上：“巍哥喜歡就留在這多放幾天，讓老爺子多看看。”
張巍咳了聲一揮手：“老爺子眼睛不好使了，看也白看。再說，他也不好這一口。”
樓建榮眼神輕變，不動聲色笑著開口：“那巍哥您留著放書房，這畫小，不占地方。”
後麵的話我沒再聽，也不想再聽下去。
搖著紙扇出門下樓回到老怪物身邊，靜靜聆聽教誨。
“你自己看著弄。需要什麽就來找我。”
“這個月我都在。”
我笑吟吟說道：“您老是為我留下來的？”
“臭美得你！”
“奧運開幕式比你好看得多。”
“是開幕式好看，還是禮賓小姐好看？”
“其實我想說，像您如此生猛的金丹大妖，照顧您的生活阿姨太老，你可以換一個三十來歲的知心小姐姐。每天看美女，心情倍好。”
“就像張大千……”
“滾出去！”
“記得兩個月換一個大姐姐，隻看不吃，保你活一百一！”
“王盼。把老子的屠龍寶刀拿出來！”
眼見著我不吃中飯就要走人，老怪物卻是有些舍不得。
擺手叫王盼把屠龍寶刀換成兩條煙一盒茶葉，外加一瓶老波爾多，最後又送了我個茶杯。
嗯。
印著紅旗那種。
“你說中嶽給你了一幅字。什麽內容？”
“隱入煙塵，為國死命。”
“明天把這幅字拿過來。我倒要看看他顧大耳朵的字有好了不起。”
“看不了！”
“安？我看不了？”
“對不起您老。中嶽……顧耳說，那幅字隻準我一個人看。”
在足足注視我好幾秒、證明我沒給他開玩笑之後，老怪物取下老花鏡仰著腦袋，半響開口說了一句話：“我明天去找顧大耳朵，一探究竟！”
老怪物秘書王盼親自送我到了門口，得知我竟然走路過來也是吃驚不小。
跟王盼握手告別，正要轉身走人，冷不丁的一個深沉厚重的呼喚傳來：“童總！”
我身子一震，撇頭回望吃驚叫道：“葉布依！你怎麽在這？”
別墅門口，一台非常低調的別克車前，葉布依莊嚴肅重向我敬禮，明朗雙眼中盡是久別重逢的喜色。
在跟我握手的時候，葉布依手心裏都還有汗水。
“報告童總，我是跟樓建榮樓總一起來的。”
“我現在還在天粵特別科分部。”
葉布依跟樓建榮搭上線了。
他救了他的女兒樓樂語，樓建榮稍微一打聽就找到了葉布依。
像葉布依這種被埋沒的金子，任何有點眼光的人，都會發現他的閃光點。
正好樓建榮初調天粵，就把葉布依當嫡係培養。
這次來燕都，樓建榮是來拜謁老怪物。
因為老怪物就是他的恩師。
“樓總要調我跟他，做他的專職司機。”
我皺起眉頭：“你答應了？”
葉布依眼神驟變不敢看我，輕聲開口：“樓總幫我解決了細妹工作。我……”
“傻吊！”
我不客氣罵葉布依：“你他媽是不是腦子裝漿糊了？才幾個月就忘了自己姓什麽？”
葉布依身子悄然繃直，輕聲回應：“是！”
看了看葉布依神色，轉手遞了一條煙過去，木然開口：“他有十六年大運。你要跟他，十年，最遲十一年後。自己跳車。”
“這十年內，你不準拿一分黑錢。做一件壞事。”
“不然你大哥的仰天螺都救不了你。”
“別他媽告訴任何人！”
這話剛剛說出來，我的胸口就莫名的痛得厲害，眼睛迷糊，有些像是中暑的感覺。
葉布依即刻挺胸向我敬禮重重應是：“童總。我可能有四個小時的空閑。”
我隨手一擺：“我這幾天沒空。你去見見其他老兄弟。回去自己想清楚，自己做決定。”
下午在五千畝燕山馬場跟阿曈班長匯合，將老怪物擬出的方案做了深入研究比對，未能達成共識。
對於我接掌神局，阿曈班長不僅震撼，更是震怖。
即便牛逼如阿曈這樣的家世，也沒打聽到一絲絲的內幕。
脫密期的棄子竟然一飛衝天，不說空前，卻是真正的絕後！
晚上回到家屬區，見了五爺，聊到深夜。
“果然不出我所料。幕後黑手，終於要現形了。”
“事實證明，我是對的。你越是強大，對方就會給你越多好處。”
“天乙三十三，四九天劫後，你是最年輕也是含金量最高的。大鵬鳥都不如你。”
“接下來，你必須要把穿山鏡盡快找出來。讓幕後黑手都知道你的價值。”
“至於神局和方州，你就隨心所欲去幹吧。”
“天破了都有人給你收拾！”
今天的五爺有些不同尋常。
尤其是在聽說我拔了龍門逆龍所有鎮龍釘還能活生生站在他跟前之後。
想起馭鏡人徐剛給我說過的那些話，我把到了嘴邊的秘密又咽了回去。
回歸塵世一年多，除去特定的那幾個人之外，我對其他人都設置了無數層的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