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穿著的是頂級漸變色麵料的定製西裝,但也遮蓋不了西裝下的那蓬勃鼓鼓的一身雄肌。

這個人是個清水臉人,棱角分明,頭露雙角,崢嶸傲挺。

金鎖十字骨!

“童先生,又見麵了。”

西裝型男雙手上提抱拳向我作揖,虎目中寒光淩冽,音若洪鍾。

“司徒彧先生早上好。”

“童先生morning。”

“上個月在金陵,親眼目睹童先生超凡絕鑒,驚為天人。”

“那天我忙,沒能跟司徒先生泛舟秦淮,請見諒。”

“是我高攀。我沒想到童先生還有另外一層身份,給童先生賠禮。”

說著,司徒彧抱拳向我鞠躬。

“司徒先生不用客氣。你忙我也忙,請司徒先生說正事。”

慢慢直起腰身,司徒彧平視我坦然坦誠說道:“受家父指派,特來為龍耀老叔助拳,阻截童先生。”

我目光輕斂,嘴角輕翹:“巴蜀唐門是為了還龍大師人情,司徒家族也是?”

“也是。也不是。”

司徒彧平靜說道:“當年夏伯是本門客卿聖賢盟證,我們能回神州創業,夏伯功不可沒。雖然夏伯後來退出本門,但這份情義,我們要記。”

“龍伯……”

我漠然打斷司徒彧:“請司徒先生亮碼。我很忙。”

司徒彧眼中飄出一抹不悅:“童先生不想聽我解釋?”

“不想!”

我淡然說道:“聽前一段就夠了。”

司徒彧不悅之情再次加重,停滯兩秒微微抿笑:“怪不得童先生能一躍升天望星提劍。是我小看你了。”

“司徒先生沒小看我,是司徒先生,高看了你自己。”

司徒彧麵色一凜,彬彬有禮頷首,從那女打手金鳳少婦手裏接過一件東西,慢慢展開。

“司徒先生幾個意思?”

“梵宗楷梵伯,逍遙子張老,沐春秋沐老,解元鴻解老,同仁堂樂老都一致公推童先生是百年不出的少年半步宗師。”

“這話我愛聽。為了不負眾望,我一定加油,趕在今天午飯之前把半步去掉。”

“童先生這話?”

“司徒先生萬裏迢迢從醜國趕過來助拳,不就是為了見證我這個半步宗師踩癟龍大師,登頂宗師嗎?司徒先生,今天有眼福了。”

“童先生這話……嗬嗬,龍老可是……嗬嗬……”

“嗬嗬完了?”

“不好意思童先生。我想說,既然你要登頂宗師,那這件東西,應該難不倒您吧?”

司徒彧手裏攥著的是一塊黑不溜秋的牌子。

就是那天在金陵古玩城花了五萬高價從無良攤販手裏買下的令牌。

圓形的牌子!

直徑十公分,正麵陰雕鏨刻三個不同的戳印。分別為鹹豐三月、贛省永泰和天地銀局。

背後則是一座山。山的左上方刻畫著個上玄月,右上方則是個太陽。

山體正中也刻著三個字,第二個為雲,第三個為山。

山的下方則是三坨連起來的水紋。

從樓下花園到這十三樓共計十四關,我第一次上了手。

手裏這塊牌子是銀子做的,得有三斤多重,真材實料。

在行裏,這種圓形的餅子銀書名叫做圓碗銀!

隻不過這個圓碗銀現在已經變成餅子。

滿清時期,這種圓碗銀大多數出自楚省。

牌子背麵,雲字上麵的第一個字,被人為損毀,不見真跡。

“司徒先生要考我什麽?”

“考字不敢。請童先生指出這個字真跡。”

“還有其他不過分的要求嗎?”

“暫時就這個。”

我手裏掂著銀牌,抖抖煙灰:“就算有其他過分要求,我也無所謂。畢竟我今天就是來斬龍來的。!”

司徒彧笑著說道:“看來是我提的要求太低了。”

“也不算低!”

我輕漠回應:“司徒先生沒把這牌子給你敬愛的龍伯大宗師看?你親愛的龍伯大宗師沒給你什麽好建議?”

旁邊金鳳少婦麵色鐵青,卻又硬生生的摁捺不動。

司徒彧神色如常不答反問:“童先生認不出來?”

“司徒先生話裏有刺啊。用的什麽牌子的牙膏?”

“童先生口氣也有點味。早上喝的豆汁?”

“那就是司徒先生心裏種了仙人掌?需要沐浴龍族的口水才能長大?”

司徒彧的呼吸有少許的加快,但臉上依舊平靜如湖:“童先生是地鏡最年輕的斬龍師,難道童先生也認不出來這座山?”

“是什麽樣的陰暗心理讓司徒先生說出這樣的話?”

司徒彧目不轉睛看著我:“都說童先生風水堪輿術術第一,古玩鑒定排第二,沒想到,童先生的鐵齒銅牙才是真正的王者。”

我輕輕眨眼,輕漠說道:“如果我告訴司徒先生,這塊藏寶牌子是假的……”

“那我就把它熔了。”

司徒彧沉聲說道:“再把銀水倒進我嘴裏,喝了。”

我撇撇嘴,露出一抹惡心:“司徒先生還沒回答我的話,你跪舔巴結的德高望重大宗師龍耀龍大師龍伯伯沒給你答案?”

司徒彧正要開口。

我突然冷冷叫道:“司徒先生要是不給我答案,我也不會給你想要的答案。”

“我不給你答案,你這輩子都找不到那座山。”

騰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