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勾勾盯著那送花圈的人祭奠完陳樟,又瞪大眼看著對方走到我的跟前,與我握手見禮,沉肅靜穆交談。

“童總好!”

此時此刻,一個年過四旬的男子就站在我的跟前,向我探出右手。

眼前的男子,我不認識。

但他卻給陳樟敬獻了花圈。

無論這個男子是敵是友,來吊唁陳樟,我自然要以禮相待。

此男子,從麵相看就是芸芸眾生中普普通通的一份子,幾乎沒有任何特別異常之處。

但他腦後,卻長著兩根奇骨。

在後腦海之正部,下從發際之風府,起一巨骨,至平耳欄則分為二直骨,上插入大腦海之巔而止!

此骨,為七十二奇骨之雙龍金鎖骨!

此骨人出身多微賤,六親無靠,飄零流落。中年之後才得發跡。

雙龍金鎖骨命格頂了天就是個統領!

但前麵要加四個字!

護衛之臣!

看到對方板寸頭後露出的這雙龍金鎖骨,我悄然眯起眼睛:“您是!”

“名字不重要。”

雙龍金鎖骨平肅跟我握手,音重如雷:“早年老爺得蒙曹老多次搭救,幸免於難。老爺一直沒齒不忘。”

“昨天老爺聽說有人要置曹老於死地,特意派我過來。報恩還命!”

不待我回應,雙龍金鎖骨左手搭在我左手手臂處,輕聲開口:“老爺交代,他會保童總平安扛過淩晨兩點!”

“兩點之後……”

雙龍金鎖骨身側,又一個氣宇軒楊龍章鳳姿的半百男子上前輕聲開口接話:“兩點到三點,我們程家來接!”

雙龍金鎖骨側目望向半百男子,頓時露出一抹動容。即刻脫離我手,探向對方見禮,聲音中多了幾許敬重。

“早年外公一家落難彩雲南,外婆難產,外公瀕死,若不是曹爺爺出手,也就沒我們程家的今天。”

“這個情,我們要還!”

“這個恩,我們要報!”

半百男子主動同我握手,靜靜說道:“隻是我們能力有限,隻能幫童總扛一個小時。”

話剛落音,半百男子身後三米外,一個沉穆蘇肅重的男聲傳來:“剩下兩個小時我們來扛!”

說話間,四個花甲男女走了過來。

這四個花甲男女的氣場,極高!

從旁邊肖亞芳震動難述的眼神中就能一清二楚!

我逐一和六個人握手,坦然回應:“代我老師多謝六位女士先生!”

這六個人的實力絕對的不低,不乏傳說中的隱世豪門!

在明知龍家今晚要清場的情況下,他們依舊趕來為夏冰雹壓陣助拳,說明他們也有跟龍家打一打的資本。

雖然,他們隻能扛一到兩個小時,但已是驚世駭俗!

我!

想哭!

夏冰雹,這是把他這一生,所有積攢的功德,積攢的人脈,全都用在了今天!

全部,用在了我的身上!

明明夏冰雹就可以跟我劃清界限,臣服龍家,但他卻站在我這邊。

為了我,夏冰雹不僅拋棄了姚廣德馬建立,更拋棄了封王的總顧問。

他更為了我,用光了所有的人情,用盡了所有的顏麵!

這個情,我還一輩子,三輩子,六生六世都還不完!

當著肖亞芳和六個人的麵,我沉聲開口:“淩晨十二點之前,我要是處理不好,一定會請諸位出手。”

這話出口,頓時引來六個男女的一片嘩然。

就連肖亞芳看我的樣子都像是看神經病!

突地下,就在下一秒,母暴龍如遭雷亟呆立原地,手中的手機砰然墜地,摔成幾瓣。

跟著,母暴龍就像是中了邪般變成冰雕直直盯著某個方向,眼睛都不敢眨一下,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當對方徑直走到我跟前,和我隨意握手客套寒暄之後,賓客席坐下的那一刻,母暴龍露出絕不可能的眼神,就像是在看絕跡千百萬年的霸王龍。

而在母暴龍周圍,那六個男女也露出極其震愕難以置信的眼神。

對方是個非常非常非常平凡、平凡到平庸、平庸到極致的大娘。

身材臃腫碌碌無為,就像是菜市場裏飽經風霜的賣菜大娘!

大娘隻是跟我握了手,完了再和我說了一句節哀順變,跟著就走向賓客席默默坐下,掏出帆布口袋裏的針線,低著頭默默織起了毛衣。

在足足看了織毛衣大娘半分多鍾後,母暴龍義無反顧恬不知恥第三次衝回我跟前:“這個織毛衣的,是,是向姨?”

我根本不想再搭理母暴龍。

雖然,她的聲音在打顫!

母暴龍狠狠拽著我,偏頭瞪著我,丹鳳眼裏盡是殺氣翻滾:“媽的!銅獅子!”

“你玩兒我!”

我輕聲開口:“願意玩兒你的,隻有我那瞎了逼眼的兄弟!”

騰的下。

剛被我狠狠抽臉的母暴龍毫不客氣揪著我衣領,聲音發寒陰冷如冰刀:“你他媽跟楓家什麽關係?能讓楓家為你站台?”

“向姨!她是!楓小小的女乃媽!”

“相當於半個親娘!”

“楓家所有人,都是吃向姨做的飯菜長大的!”

“向姨更是楓家的救命大恩人。”

已經跟母暴龍鬧翻,我懶得搭理這個瘋逼,轉身就走。

母暴龍再次翻臉,淒厲叫著銅獅子,死命拽著我胳膊:“平日有事兒都是楓家派其他人出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