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個人!
不準攜帶秘書,不準攜帶護衛。
就我一個人!
神局王聽著風光無限,事實上也確實無限風光。
但個中苦楚,卻隻有自己清楚明了。
從被刺殺正式隱入煙塵那天開始計算,我他媽就沒一天好過過。
我非常懷念那冰天雪地冷得發指的拐洞五基地。
在那,至少每天還能睡到自然醒。
軍機的噪音大得一逼,即便戴上降噪耳塞和三層眼罩都沒法安睡。
到了跳板基地再轉直升機上高原,更是抖得全身骨頭都散架。
中間遭遇亂流,直升機警報響了一路,連五十歲的特級飛行員都濕透了全身。
等到安穩平順落地的那一刻,我兩隻腳都是軟的。
抬頭平眺眼前八分陌生兩分熟悉的山穀,我不禁罵出媽賣批!
竟然是沙姆巴拉?
對。
沒錯。
我來的就是沙姆巴拉。
透地鏡放入特種合金箱作為固定物資上繳鎖進設備箱,所有裝備配槍上繳,接受貼身安檢,即刻抽血!
這隻是第一道程序。
第二道程序足足耗時半小時。
聲紋、指紋、筆跡、DNA認證、牙齒樣本比對,狗牌身份核實、特殊代碼核對。
血檢結果出來,身份確認無誤,領取特殊通行證,注射抗病毒疫苗,進入消毒室全身消毒。換上防護服取進入洞穴。
五個多月過去,沙姆巴拉基地變化翻天覆地。
整個山穀都被雪白色的大棚遮蓋,在山穀四周隱秘碉堡處,各有兩組四聯裝防空導彈。
還有和航母同等等級的近防炮係統。
原先洞穴入口的深潭全部被抽幹,加裝了三道關卡。
進入洞穴後,又有無數道一模一樣的關卡。
我擔心的低溫誘發斬龍後遺症並沒有發生,改造過後的洞穴溫度恒溫二十六,熱得一逼。
看著陌生的洞穴世界,我有些恍惚。
若不是親眼所見,我都不敢相信這裏就是曾經那滿是寒冰的遠古洞穴。
很難想象,把這裏改造成現在的樣子需要多大的人力物力?
單是這裏一天的耗電量,就是個天文數字。
十個世界首富所有資產加起來,都不夠填沙姆巴拉這個無底洞。
全世界,也隻有神州這樣魄力和速度!
這些加在我肩膀上的,則是難以言說的壓力!
過完差不多三十道安檢門,我也將基地安規倒背如流。
護送我的龍衛在這一刻突然停下。
幾乎就在同一時刻,我的眼皮狠狠抽搐了兩下。
這地方,我很熟悉!
五個多月前,地鏡斬龍師前輩,馭鏡人徐剛就死在這裏。
就在我腳下這塊地方!
曾經的冰洞,現在的中轉站。
物是人非,不堪回首。
“小師弟。你可算來了。”
合金鋼門開啟,一個人笑著跟我招呼,將我拉回現實。
“郭老大。你怎麽在這?”
近在咫尺的郭洪本能想去摸煙卻又硬生生停住,和龍衛辦理完交接,帶著我進了銀行保險庫同款合金門。
又是簽確又是領取通行證,一係列程序搞完,郭洪才將我領到宿舍。
周圍都被封了起來,我隻能在心裏預估這處洞穴的麵積。
很大!
不會低於五個國標足球場,深入狗熊峰山腹中心地帶。
從洞穴入口到宿舍,步行都要四十分鍾,期間還有接受層層安檢,一趟走下來,沒七十分鍾搞不完。
因此,研究人員的宿舍就設置在核心洞穴中。
研究人員每四十八小時輪換。
上二休四!
上班期間三班倒。
進了宿舍寢室,郭老大這才敢摸煙出來。
不過他煙盒裏裝的是檳榔。
這裏,嚴禁抽煙。
別說煙帶不進來,就算帶進來也找不到打火機。
對於像郭洪這群煙不離手的老煙鬼,不抽煙完全就是要了他的老命。
但再難,也要執行。
“你說老師徹底退休了?”
“西嶽征召我來的?”
郭洪大口嚼著檳榔,難得的露出一抹快意恩仇的笑,舉起自己的胳膊。
我不由得噝了聲。
好家夥!
郭老大竟然故意把自己胳膊弄斷,籍此逃離沙姆巴拉。
不用說。
這都是夏冰雹的計謀!
夏冰雹率領夏家門徒集體辭職,姚廣德自貶去做了大學教授,馬建立永遠告別翰林。
他們都沒夏冰雹狠!
夏冰雹直接撂挑子,摔碗砸鍋,歸臥南山頤養天年去了。
無論其他人、任何人勸說,他都以身體不行堅決無情的全部推掉。
神州可以沒有任何人,但卻不能沒有夏冰雹。
夏冰雹,隻有一個!
夏冰雹撂挑子,聯辦沒轍,隻能叫夏冰雹的徒弟們來頂缺補位!
夏冰雹可以辭職,可以躺平擺爛,可以一走了之,但他的徒弟們卻是還在職。
在職,就得做事!
叫我過來頂缺的命令是西嶽華山簽發的手令。
西嶽我沒見過,但他必定是龍戰的人。
龍戰身為東嶽天一,他叫不動顧耳也使喚不動簡鐵血,隻能假手西嶽。
龍家打的一手好算盤!
夏冰雹撂挑子,郭老大和羅邋遢卻是還在職,他們倆就被抓來做了壯丁。
不過,羅邋遢也不是省油的燈。
來的第二天,羅邋遢就把自己廢了。
具體廢的手段就是吐!
上班也吐,下班也吐,吃飯也吐,走路也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