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這筆額外收入,要報備,所以,有一部分還需要上繳國庫。

算下來,落在神局公賬上的,真剩不下幾個。

最多頂了天,三十來億。

這點錢,丟港島股市裏,也就聽個水響。

好處不能一個單位全占了,這是大忌。

有錢一起賺,這才是團結協作的精髓。

不過這些都是停留在我腦海裏的幻想數字,具體的錢,還在腳盆鬼的腰包裏。

武力都得不到的東西,一輩子也不可能在談判桌上拿得到。

這是千古不變的真理。

對於我提出來的兩億贖屍費,腳盆鬼表示出相當克製的氣憤,對我提出嚴重抗議。

接著,大夥兒又表麵笑嘻嘻心裏MMP的一團和氣的繼續友好交流,順便問候對方家人,再提前預祝對方農曆新年快樂。

這一輪長達三個小時的談判,因為我要做上門女婿去衝喜讓我有些急,好幾次都差點爆粗口,釀出國際事端。

好在關鍵時刻我都忍了下去。

軍心不穩,這是大忌中的大忌。

尹衡和陳歪歪兩個隨時都想要背刺刀我的二臂助手,斷然是靠不住的。

我隻能靠我自己。

我不能急。

隻要我這個皇帝不急,急的人自然是腳盆鬼那群太監。

對轟到中午一點,人困馬乏,腳盆鬼終於扛不住說了撒喲啦啦。

雙方都是紅了眼走出會議室的。

上車的時候,那佐藤龜老頭還看了我好幾眼,像是要把我刻在心裏畫十輩子的圈圈。

“怎麽不留他們吃飯?”

“吃你大爺。除了會談的水之外,其他的,一樣不準上。”

“那水要不要用這裏的雪水?”

“當然要!”

“記得加尿。”

“好勒!”

不待腳盆鬼車隊消失,我立刻借著公事名義將成烽紅鯨孤兒貝召喚進了辦公室,正式宣布。

“馬上準備。我要跑路。”

楓家安排人馬過來守我,大夥的眼睛都是雪亮的。

烏尼莫克都派過來了,足見楓家對我的重視。

乍聽此話,成烽果斷第一個支持我:“跑!”

“多謝教頭。待會記得掩護我。”

成烽重重點頭:“校長派我來保護你。掩護你逃跑是我的職責。”

我一下子咬緊下巴,淚水盈眶鼻子發酸。

關鍵時候還是教頭靠得住。

“這一次,我不能掩護你。你自己跑。”

我笑容凝結,眼淚成冰:“教頭,你不掩護我,我心裏沒底。”

成烽正色說道:“我的任務是保護你。前提是,你必須要有生命危險。”

我眨眨眼:“給人衝喜不算?”

成烽堅定搖頭重重開口:“絕對不算!”

我如遭雷亟呆若木雞,幾乎不敢相信眼前這個人就是教了我十八年的教頭。

十八年呀!

庚金都他媽捂熱了呀。

忽然間,成烽沉聲說道:“有一種特殊情況,我可以破例!”

我精神大振顫聲道:“什麽情況?”

成烽平靜看著我,肅聲叫道:“如果你在**遇見危險,我會出手!”

頓了頓,成烽肅聲補充:“通房丫頭不算!”

我眼前一黑,茶杯掀翻,滾水落在我的衣服上,一點不留悉數落地。

成烽深吸一口氣,探出手摁著我肩膀,低低沉沉說:“按照組織規定,嶽薇,已經死了。”

深深長長的歎息中,成烽突然抬手扇了自己一巴掌,打得他自己口鼻來血,默默退出辦公室。

我心頭難過,扶著隔熱板默默坐在椅子上,抖抖索索去摸煙,卻怎麽使不上勁。

下一秒,紅鯨將點燃的煙送到我嘴邊,重重拍擊我肩膀,低聲說道:“從了吧。”

“楓家。對你不錯。”

我胸口一抽,抬頭望向紅鯨,正要說的前一秒,紅鯨冷冷開口:“通房丫頭都給你備上了。好事。”

我從未想到過一向惜字如金的紅鯨竟然是如此悶騷之人。

殺人誅心,欺人太甚。

紅鯨出了房門,辦公室內就隻剩下我和孤兒貝。

又過了許久,煙都抽了半包還是不見孤兒貝發聲,我再生無可戀,起身要走。

“別急。還有兩分鍾。”

在孤兒貝冷漠淒殺的命令聲中,我默默坐等,心裏生起最後的期待。

孤兒貝這個狗逼最擅長的就是算計。

而且他還惜命如金。

他給出的主意,絕對靠譜。

我堅信。

成烽那個家夥可以背叛我,孤兒貝絕不會。

兩分半鍾後,孤兒貝將一張紙遞給我。

“什麽?”

“逃跑路線。”

我恨了孤兒貝一眼:“我知道怎麽跑。可你他媽叫我跑阿拉斯加幹嘛?”

“你說去那幹嘛?”

我眨眨眼,跟著噝了聲。

暮地間,我身子一抖,眼瞳爆震。

突地下,我跳起來尖聲怪叫:“地……”

後麵的話被孤兒貝用最嚴厲的眼神製止。

看著孤兒貝堅定肅殺的眼神,我屏住呼吸,心頭卻掀起潑天巨浪。

慢慢地,我的脊椎又發出陣陣冰涼。

特麽的!

怎麽會在阿拉斯加?

那可是全年氣溫都在零度以下的阿拉斯加呀!

一想到斬龍後遺症天罰的痛,我的心都是抖的:“還有沒有中策或者中上策?”

孤兒貝冷哼出聲,瞪了我一眼。

我歪著頭怒道:“換一個地方!除了阿拉斯加,其他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