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

來自江南水鄉的窗口姐姐頭也不抬冷冷回應，轉身就將塑料袋扔了出來。

“請等一下。”

我心頭有些急：“我們方州要參加總部綜合比武，這些錢是補繳總部活動基金的費用。麻煩通融下。”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得不低頭，尤其是在財神爺這棟樓中。

別說是我，就算是其他任何分部的大佬和財務總監來了，都得低三下四陪笑討好。

“通融不了。”

五官端正身材好剛畢業的窗口身材姐姐埋著頭冷冷說：“你們方州已經被列入總部失信黑名單。唯一一個。”

“下一個！”

我的臉仿佛被人狠狠抽了一記耳光，打得我腦袋都在嗡嗡響。

隔窗口排隊的眾多人發出的嘲笑聲更是比萬箭穿心還要痛。

此時此刻的我，就算是有日天的本事，也沒有任何法子能讓窗口姐姐回心轉意。

太他媽丟人了！

這一刻的羞辱，遠勝被強捐海羅盤的恥辱。

不同的是，眼前的的羞辱，我卻做不出任何的反擊。

全總部唯一的一個失信黑名單！

這他媽又是一個永遠無法洗白無法洗淨的榮譽稱號！

但我現在根本沒時間關心這個稱號。

我繳不了費，意味著我就沒法參加綜合比武。

馬忠超說的那些也許可能萬一的話，絕對是個坑。

他的話，絕不能信！

我要是不繳費一走了之，萬一被有心人發現，那我就完了。

“哥們。您好了沒？該我了吧。”

後麵有人輕輕拍著我肩膀，笑著叫我讓位。

我心急如焚卻無計可施！

默默退到旁邊，摸出電話就要撥號。

為今之計，隻有抹下麵皮求人！

董逵的電話我有，就找他吧。

調出董逵電話正要撥號，冷不丁的一個渾厚男聲傳來：“童師。童助理。還真是你。”

我回頭望去，隻見著一個男子正站在總務室門口。

“張總。又見麵了。”

“好久不見啊童助理。我就看著像你，特意出來瞅個明白，還真的是你。”

後勤大檔頭張朝歌左手夾著煙，快步過來握住我手，直接塞給我一支煙又複當著所有人的麵毫不顧忌給我點上。

“最近過得怎樣？”

“謝謝張總關心。我很好。”

“要入冬了啊童助理，你這身初冬還……我接個電話啊，你稍等。”

“您隨意。”

和第一次見到狼狽的張大總管完全不同，眼前的他一邊和我聊天，一邊接著電話。

談笑風生間，幾千萬幾億幾十億的物資就跟幾串數字那般隨口蹦出，後勤大佬風範盡顯。直把旁邊全國各地下屬分部的人聽得肝顫魂抖。

身為幾百萬號人員的大總管，張朝歌的業務也確實相當繁忙。

電話一接起來就沒停過。

好不容易有了十幾秒的空隙，剛剛聊了兩句，電話又打了進來。

這回張朝歌也不敢大意，慎重交代兩句，即刻跟我握手道別。

“童助理，你剛說什麽交錢來著……”

我都還沒有來得及補充，張朝歌的電話又響起。

這一回，張朝歌完全就是在聆訊，嘴裏就有兩句話。

是！

我明白！

一邊走一邊應是，一邊張朝歌衝我擺手。

直接穿過排著長龍的隊伍，直接跳過繳費窗口這一關，再跳過財會結算中心這一關，直接走到某個掛著副總經濟師辦公室門口，對著裏麵的人輕漠招招手。

立刻的，裏麵的人即刻起身滿堆微笑要出來迎接。

張朝歌兩根手指探在半空輕輕擺手，又對我拍拍肩膀，完了再衝著對方示意。

短短不過五六秒的時間，張朝歌都沒跟對方對眼，更沒有說話，隻是輕描淡寫輕漠冷肅擺手揮手。

完了，張朝歌對著電話不停應承，衝著我點了兩下腦袋再跟我握手，隨後大步流星衝向電梯。

隨後，副總經濟師本人親自熱情周到又關懷備至接待了我。

再然後，副總經濟師本人一個電話過去就把結算中心的頭頭叫了過來，大手一揮，操著比張朝歌更冷漠的聲音。

“童助理補繳方州活動基金。去辦了。”

再再然後，結算中心的頭頭點頭哈腰出門引著貴賓那般引著我到了他的辦公室，跟著一個電話打出去。

馥鬱芬香的烏龍茶還沒來得及舒展她的嬌軀，負責窗口的財務總監就氣喘籲籲跑進了辦公室。

“去收錢。”

財務總監滿堆微笑側身帶著我回到窗口，徑直走到最後一個閑置窗口，直接將錢扔了進去，說著比財務總監更冷的話。

“老總交代，把方州的活動基金收了。”

“什麽過了繳費時間了？你第一天上班？要我教你做事？去拿權限呐！”

“記得開收據！”

有驚無險補齊馬老賴欠了七年的規費，在無數人豔羨嫉妒憤慨的眼神中走出乾三大樓，我不禁扭頭回望，長籲一口大氣。

總部，不但有著令人向往的神秘，更有著令人心酸的等級劃分！

一切，都是人情世故！

一切，都的靠實力說話！

回到潘家園，直上三樓，繼續教習小桉熠新的聲母音節。

安裝在小桉熠頭上的木頭頭套被我棄之不用，換上了我自己製作的矯正器。

這是個相當於牙套塞的東西，比起堅硬的木頭頭套好得不要太多。

在牙套前邊，我還加了根筷子作為標線。

戴上牙套塞之後，小桉熠也不再承受那緊箍咒般的劇痛，整個人輕鬆不少。

兩天下來，小桉熠的音節發聲有了質的提升。神經肌肉也有翻天覆地的變化。

但，總體，還是和我的預期有所偏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