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顯,我驚世駭俗的戰績戰果,已經引起賽委會們的高度密切關注。

一時間,從大柳樹門口到外集,但凡是我所到之處,頭頂上的高清監控便自調整位置伴我一路前行。

街道兩旁各種車輛中也下來無數人馬,摸著胸口上的紐扣攝像頭,默默對著我。

很好!

總算是成了焦點人物了。

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孤兒狗們,給我看清楚,老卑鄙,跟我瞧實在,看我給你們唱一出七進七出的獨角戲!

你們,注定是我一戰成名的見證者!

來吧!

讓你看看,什麽叫做真正的曠世天才!

四分鍾後!

二八大杠托著我殺出大柳樹,直驅路邊集市某處攤位。

這,同樣也是個賣藥材的攤位。

和苗族大媽的攤位不同,這個絡腮胡攤位還多加了一項文玩。

一如既往右腳搭在街沿,右臂斜下探出!

啪的聲!

我將酒瓶砸在地上,任由熊骨酒流淌滿地。

絡腮胡攤主被我的動作驚嚇得不輕,好奇看著我。

我彎腰下去,從玻璃碎片中撿起那塊熊骨懸在半空:“老板。收不收?”

絡腮胡攤主斜眼瞥瞥我,再瞅瞅物件:“這是什麽?”

“好東西!隻要一千!”

汲取了上次紀念章攤主的教訓,這一回我直接開口報價,壓根不給攤主任何墨跡嘴碎機會。

更不給老秀才苑嘉成那幫攪屎棍插嘴的機會。

聽到我報價,絡腮胡攤主嗬嗬嗬直樂:“小夥子,你玩呐。這塊破骨頭玩意兒你管我要一千?您這是龍骨還是熊貓骨?”

我神情篤定輕聲細語:“包你賺五倍!”

絡腮胡攤主神情大動,立馬發出海綿寶寶的歡樂叫喚:“這位寶友,您這可不興帶啊。什麽骨頭值一千塊?還包我賺五倍?”

嘴裏笑出豬叫,攤主主動給我遞了一支煙過來親切稱呼我大兄弟:“別在這兒玩了。你們院長叫你回去吃藥了。”

“這孩子,魔障了!”

大白菜老秀才苑嘉成劉禹希一幫人剛剛趕到。

聞聽絡腮胡攤主的調侃,眾多人頓時噗哧樂出聲,笑得拍腿跺腳,前俯後仰。

“大兄弟,您的編號怕不是250?”

“大兄弟。您這是在250號病**躺了多久呐?一塊骨頭都敢賣一千?”

“哈哈哈哈,可樂死我了……”

眾多無聊透頂混吃等死的參賽者一個個的笑不活,七嘴八舌對我出言諷刺挖苦再加打擊。

我現在這幅樣子落在他們眼裏,就是徹頭徹尾的範進中舉!

我就坐在二八大杠座椅上,腳踏街沿,低頭看了看手裏那塊火機大的熊骨。

隨手掂了掂熊骨,輕飄飄的丟在人行道旁。

熊骨落地,發出忒的悶響!

下一秒的時候,一隻半大的哈士奇循著熊骨的味道,鼻子杵地慢慢靠前!

就在哈士奇鼻子即將杵到那塊熊骨的瞬間,哈士奇陡然炸毛,狗嘴中發出一聲最淒慘悠長叫喚,飛速後退!

這一聲淒慘叫喚直接將一幫醬油黨的笑聲鬧聲打擊聲壓了下去。

就在眾人驚魂未定不明所以的時候,那頭半大哈士奇突然趴在冰冷的地上,嘴裏發出嗷嗷嗷最慘切的哀拗。

哀拗一聲賽過一聲!

它的身子骨不住的抖著,身下淌滿了腥臭的尿液!

這一刻,在哈士奇的眼裏,仿佛見到了最恐怖的天敵,那種畏懼到不敢跑的樣子直把現場無數人看得目瞪口呆,顛覆三觀。

“嘶!”

“咦?”

忽然間,正在藥材攤位前踅摸物件的某個買主抬起頭來,慢慢撿起不遠處的熊骨。

買主拿著熊骨先聞了聞,再看了看骨節斷裂處凝結成油脂般的凝固物,拇指摁在骨頭兩邊來回磋磨,接著再聞。

聞著聞著,買主突然伸出舌頭在熊骨斷裂處輕輕舔了舔。

在眾多惡心不解的眼光注視下,買主直接咬下一塊小小的凝固物在嘴裏來回咀嚼。

跟著,買主又拿著骨頭湊到哈士奇跟前。

這時的哈士奇已經徹底嚇癱軟成爛泥。

當再聞到那骨頭氣味之際,哈士奇嘴裏發出嗚嗚嗚的低鳴,大便噴湧而出。

這絕不可能的一幕出來,總部眾人醬油黨驚慌失色,甚至於忘記了那哈士奇的惡臭。

絡腮胡攤主倒吸一口氣,眼珠子暮地縮至針眼大小,閃電抬手就要去抓那塊熊骨。

他快,對麵的買主更快。

唰的下!

年逾古稀的老買主將熊骨塞進衣袖,牢牢死死逮著袖扣,衝著絡腮胡攤主咧嘴一笑:“對不住您嘞,我先來的。”

頓時間,攤主便自被雷劈了一般變成冰雕木偶。一張紅紅的臉霎時間白了一大,露出最痛苦的追悔莫及。

臉上擺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昂著腦袋可憐巴巴的望著我,期期艾艾帶著懇求的哭音:“這位寶友。我現在後悔還來得及不?”

古稀老頭歪著腦袋笑著對攤主說:“這位寶友,你這可不興壞規矩呐。”

頓時攤主就哭喪臉,臉上盡是腸子都悔青的痛。

古稀老頭慢慢起身,衝著我頷首微笑深深,操著最流利最正宗的老燕都話:“爺們兒。搭個手。”

行話一出,絡腮胡攤主就如同挨了一記悶棍,頹然坐倒在冰冷的行道磚上,滿麵灰青,五官揪緊苦楚萬狀,痛不欲生。

下一秒,當著眾人的麵,攤主狠狠的結結實實的給了自己一巴掌。

旁邊一幹圍觀醬油黨們有的摳著腦袋,有的齜牙咧嘴,有的捂著鼻子,有的縮緊眉頭。

隻是,現場,卻是極其的安靜。再聽不到半點的打擊嘲諷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