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他媽就問你們一句話,你們是準備把錢還給那群孤兒狗還是兌換成物品揣自己腰包?”
“南戍的罵我們是醬油黨,神局的罵我們是躺匪,木青青罵我們是白癡,諸君,你們難道不覺得羞恥?”
“我們是不認識古董古玩,我們確實也是賽委會派過來的醬油大軍,但現在444給了我們撿漏的機會。我們能放過嗎?”
“不能!”
“我們買下片仔癀不是證明我們有多了不起。我們隻是用最切實的行動告訴賽委會。我們也可以撿漏!”
“我們撿的還是明漏!”
“自己琢磨去吧!”
一語驚醒夢中人,身後眾多參賽者如同醍醐灌頂,頃刻間打滿雞血,跳將起來揮舞鈔票瘋狂叫喊。
“哥們兒,給我來十顆。”
“帥哥,我要三顆。”
“帥哥,我要六顆去殼的,六顆原裝的。”
又一輪搶購熱潮被點燃。
無數選擇躺平的參賽者們在這一刻將積攢下來的撿漏金盡數奉獻出來,砸在我壞身下。
短短不過三分鍾時間,兩大蛇皮口袋的片仔癀在無數人風卷殘雲的瘋搶下,漸漸清空。
當參賽者們滿足散去、最後不到百盒片仔癀我準備帶走的時候,跟拍文宣、監督員、監考官們木然上來,一言不吭扔下錢默默撿起片仔癀調頭走人。
你媽逼!
這群二臂!
身為最神聖的監考官和監督員,竟然不知羞恥撿參賽者的漏?!
撿漏就撿漏,還他媽連一句謝謝都沒有。
良心都他媽讓狗吃了!
差評!
我是一萬個不想讓這群二臂撿漏的,但我實在累得說不出話,就連裝錢的力氣都耗盡,隻能眼睜睜看著這群二臂們陰謀得逞揚長而去。
最後,又有人圍上了我。
接下來,我花了五千五買下了方勝宮燈,花了一千三買下了蒙古銅錢馬鐙,花了一千收了鹹豐翡翠大扳指。
那彩雲省出的傳世銅鼓和魚玉屏插也被悉數我收入囊中。
拎著滿滿一大袋壓了又壓的錢,扶著我最熟悉的銀杏樹艱難起身……
“老板。請留步。”
驀地間,一個溫和低沉的聲音傳入耳畔。
一個半百老頭站在孤殘的路燈下,弓著腰向我頷首,巴結又諂媚:“老板,您早先說,僧帽壺三十萬……”
“現在,您還收不?”
看著那僧帽壺的持有者,我咬著牙告誡自己不要倒下,默默注視僧帽壺老板,嘶聲開口。
“收!”
“不過,三十萬,我沒有。”
“我的錢,全在這裏。”
五分鍾後,我第七次走進大柳樹鬼市。和僧帽壺老板在廁所門口完成了交易。
說過的七進七出,少一進一出,都是我輸!
我,做到了!
僧帽壺老板雖然精明,但還是沒算計過我。
最後僧帽壺的成交價在二十一萬六千塊,外加最後的二十盒片仔癀。
至此,我將這一夜整個大柳樹鬼市所有高貨尖貨全部掃清掃光,真正意義上做到了一網打盡!
今天晚上的贏家隻有一個,那就是我!
這一夜,注定屬於我。
這一夜,我在大柳樹書寫了最濃墨重彩的一筆!
這一夜,我成為了傳奇!
過了這一夜,我將會成為大柳樹的傳說!
在跟拍文宣一前一後不緊不慢的跟蹤下,我踏出大柳樹。
無視眾多還在守候出租車參賽者,在無數道敬佩敬畏又嫉妒羨慕憎恨的目光中大搖大擺走到路邊,直接掏出一疊紅鈔,對著一台出租車司機淡漠開口。
“一千塊。友誼賓館。走不走。”
跟著,我又對另外一台出租車司機曼聲開口:“一千塊。把我的二八大杠送到友誼賓館。”
當即兩個司機就跳下車來,一個畢恭畢敬將我請上車。另一個則小心翼翼伺候祖宗那般將我的二八大杠捧上出租車車頂。
這一波神操作出來,直接將眾多準備拚車回友誼賓館的參賽者們氣得吐血三升。
現在已是尾聲時刻,大部分的參賽者們身上的撿漏金已經所剩無幾,勉強能夠拚車回友誼賓館交割。
但偏偏的,卻是遇上了我這個不差錢的大土豪!
雖然他們很恨我,但在無所不能的金錢壓力下,這些人也隻能打落牙齒和血吞。
曲終人散……
孤燈殘照在車窗,泛起刺目的流光溢彩。一盞盞紅紅的車尾燈在夜色中劃出一道道驚心動魄浪漫的血色殘影。
黑暗的街道在遠光近光燈的頻繁變幻下一會清朗一會黑暗。
淩晨四點,古老和現代**的燕都就像是縫合怪,一截是明朝,一截是滿清,一截是民國,一截,又是現代。
雪花飄飛,飛濺在車窗玻璃上,化成一顆顆晶瑩的淚珠,慢慢的匯聚,慢慢的又變成眼淚,拉長,再拉長……
轉過長街,那雪從雪粒變成了雪片。
一片,一片,飄飄灑灑,悄無聲息的降落人間,靜靜的守候著越來越多的同伴,靜靜的堆積著……
四點三十五分,我平安抵達友誼賓館。
去時狼狽如喪家之犬,歸來時,我成為萬眾矚目的焦點。
平平靜靜無悲無喜上繳所有撿漏物品之後,我被帶到醫務室急救。
頭上破了條大口子,六公分長,縫了十二針。
雙手不僅有凍傷,還有破皮傷,共計二十一處。
身上的多處擦傷不算!
和其他參賽者不同,單獨參戰的我沒有後勤沒有團隊更沒有戰友,因此,也沒有更換的衣服。
綜合比武,很費衣服。
新買的羽絨服再次報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