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後海的冰場上,小話癆剛進場不到三分鍾就讓兩個小朋友心甘情願做了她的小跟班。

短短半鍾頭,整個冰場的小朋友全都圍在小話癆身邊打轉。

無數小朋友在小話癆的指揮下,一會賽跑一會抱圈跳舞,那一幕盛大的場景出來,就連來拍外景的神一台記者都被深深吸引對著小話癆拍了又拍,還做了專訪。

然而就在神一台離開不久,小話癆就被所有人孤立最後又拋棄。

這讓小話癆的心情相當失落,怎麽也想不明白。

“童叔。為什麽那些小朋友最先都喜歡我,後麵就不跟我玩呢?”

“你話太多。”

“我話不多啊。我話真不多啊,我就把幾個小朋友說哭了而已……”

“本來就是他們不對嘛,他們家大人還過來幫忙,大人又有什麽了不起,還不是被我說跑了……”

“童叔。童叔。你怎麽戴耳機了?把耳機給我玩玩啊。我聽商場人說你這個耳機品牌不好,戴久了會傷聽力……”

任憑小話癆如何的叫,我都自顧自往前走不理她。

突然,小話癆就用嘴扯掉手套,跟隻猴子般嗖嗖幾下爬上樹,重重跳到我身上,揭開我的耳麥,大聲吼。

“童叔!我在跟你說話!”

“你再不跟我講話,我就要打妖妖靈,說你拐帶兒童!”

頃刻間,半條街的人都轉過身來,殺氣騰騰!

鑒於小話癆精神力太過旺盛且超強黏性,於是晚上我就借著看仲小京的理由,把她帶到鋼縫倉庫,最後一次測試這小丫頭的話癆威力。

結果不到十八分鍾,五爺就打出手語下了逐客令,叫我把小話癆帶走。

並且!

喜怒從不形於色的五爺還破天荒警告我,從今往後,不準再帶小話癆過來。否則就不給我開門。

臘月初三,周一!

早早的我就起了床,領著小話癆打的去了鑒定中心。

事先已經跟店裏交代過,所有人都不跟小話癆說話,讓小話癆也安靜了不少。

等到九點,兩個世祖少爺聯袂殺到上課。

我把小話癆拎上三樓,對著兩個少爺說了句歡迎新同學。

壓根都不帶給三方介紹,直接將小話癆帶到她的課桌處,毫不猶豫調頭下樓。

“童叔。你幹嘛去?”

“醫院換藥。”

“那我怎麽辦?我學什麽東西?”

“先適應環境。後麵再決定。記得和同學處好關係。不準吵架。不準打攪他們。不準下樓。”

“有違背一條,馬上送你回海島。”

照例拎著保溫杯先逛了圈潘家園,掌握最新實時市場動態。又在地大國檢那坐了一會,把時間墨跡夠了才慢吞吞回到鑒定中心。

剛剛邁進大廳,小奶狗朱天賜就跑過來,滿臉的黑線:“童哥。這活沒法做了啊。你的新學生話實在是也太多了撒。”

“我都受不了了。”

我淡然自若:“有什麽受不了的。話多又不是病。”

“可她嚴重影響我的工作了。”

朱天賜紅了眼拽著我到了角落,壓低聲音:“剛我給桉熠紮針都紮錯了三針!”

“十八年了,我第一次紮針紮錯三針!”

“三針呐三針。我祖家十八代祖宗的棺材板都按不住了呀。”

我皺起眉頭,一臉鎮定:“你是神醫世家,給看看,郝星是什麽病不就完了。”

“她沒病!”

朱天賜急了:“話癆不是病!但比病更可怕!”

“你是不知道你三徒弟那話有多多。就像是,一群蒼蠅在你麵前嗡嗡嗡,還有一大群蚊子在你耳朵嚶嚶嚶……”

“然後你剛歇了一口氣,又來天那麽大的那群鴨子不停在你跟前嘎嘎嘎……”

“她話太多了。我受不了了!”

“而且,她叫你你還必須得答應她,要不然,就是諾曼底登陸的大轟炸,天呐……”

看著朱天賜抓狂崩裂生無可戀的樣子,我木然開口:“要不你先撤,我重新叫八卦針傳人過來接手桉熠?”

當即朱天賜就變了顏色,滿臉憤慨指著我猙獰畢露:“我朱家龍虎針就沒輸給過任何人。”

轉身過去,朱天賜就掏出棉花塞進耳朵,再戴上雙層口罩義無反顧衝上三樓刑場。

我深深了解小話癆的殺傷力,對於朱天賜的崩潰早在預料之中。

不過讓我欣慰的是,兩個少爺的定力。

小桉熠在紮針,根本不理會小話癆的叨叨。

身為現任的世祖,每天見的人不是風雲人物就是名門世家,對於像小話癆這種來自窮山惡水的鄉下黃毛野丫頭的師妹同學,根本就會多看一眼。

什麽是逼格?

這就是逼格!

什麽是眼高於頂?

這就是眼高於頂!

小怪物則更不用說!

無論小話癆在三樓怎麽折騰怎麽玩,小怪物就安靜的坐在角落當著安靜的四世祖。

不僅安靜,還特比的屌!

壓根就當小話癆是空氣!

別說搭理,就看一眼,都覺得掉價!

嗯!

這就是燕都世祖們耳讀目染泰山崩而不改色的定力,還有天天塌不驚的意誌力。

很好!

很不錯!

有的玩了!

這回,有的好戲看了!

一天過去,三個徒弟相安無事。

下課放學,兩個少爺對著小話癆視而不見聽而不聞,衝著我鞠躬敬禮叫老師再見攜手下樓攜手出門飄然而去,連個正眼都不給小話癆。

小話癆卻是對此不以為然,根本不介意也不在乎,反倒是拉著我的手詢問兩個少爺情況,一直問到天昏地暗日月無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