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司機得意洋洋打著電話的時候,一蓬白霧充斥大廳。

拿著滅火器的我先滅掉了火源,跟著滅火器對著司機狂噴。

吃不消的司機咳咳有聲雙手摸著車子尋覓出口,我將一把椅子往他身前一推。

措不及防的司機立刻倒地!

白色幹粉撲滿鑒定大廳,我躡步上前,雙手托舉送件桌,猛力一扭,翻倒下去!

一百多斤的大吊燈,連同送件桌直接砸在司機身!

頃刻間,司機的當即那司機就發出殺豬般的淒厲慘叫。

三分鍾後,潘家園保安拎著滅火器衝進鑒定大廳!

五分鍾後,東門外九門衛執勤也趕到現場。

十分鍾後,122殺到。

十三分鍾後,消防殺到。

十八分鍾後,120殺到!

半小時後,保險公司,司機所在的鐵通公司也先後趕到。

我故意帶著潘家園保安在鑒定大廳噴完了十數個滅火器才慢吞吞出門,等到那司機被120抬出來的時候,整個上半截已經血肉模糊!

我是故意讓這個司機受苦受難!

那一百多斤的大吊燈砸不死他,隻是那些個水晶碎片讓他這輩子都見不了人。

小龍子就呆呆的蹲在地大門口,麵無血色,雙手十指就跟得了帕金森般抖個不停,小肚子也無節奏的顫動。

我揮手叫保險公司和鐵通公司進場,轉手扯開一盒創可貼:“傷著哪兒沒?”

小龍子似乎還沒從剛才的生死劫殺的驚恐中走出來,捂著臉呆呆看著我,眼瞳中依舊支離破碎七零八落:“童哥……”

“那個人,那個司機……是不是故意的?”

我將創可貼緊緊摁在小龍子臉上,又扯開一張蓋在他額頭上,輕描淡寫說:“怎麽可能。隻是刹車失靈了。”

小龍子木訥傻傻盯著我,上下牙關打著架:“我,我親眼看見,他放火,他拿的是汽油,用的是芝寶打火機……”

我點燃一支煙塞進小龍子嘴裏,輕輕拍拍小龍子肩膀:“你眼睛看花了。我跟他無冤無仇,他怎麽可能搞我。”

小龍子欲言又止,顫抖的手慢慢攤開,看著手裏的打火機:“這個打火機,是我三哥的……”

“我昨天,看著他用的。這個打火機,是限量版。一萬九千八。殼子是金的。”

說著,小龍子眼角就淌出一行淚,羞愧的低下頭,哭著說:“我現在,相信你店子是我三哥砸的了……”

“對不起,童哥!”

“你看錯我三哥了!”

我若無其事安慰小龍子,又在他臉上貼了個創可貼:“別多想。”

“純金芝寶打火機遍地都是。明天我就給你在潘家園淘一個。”

“那你鑒定中心怎麽辦?撞成這樣了。連凱子李輸給你的原石都撞爛了。”

“傻逼。原石是讚助。是神局借給我們鑒定中心的研究用的。別他媽亂說話,被人聽見了,我跟神局都得背書處分。”

小龍子默默點頭,又關切問我:“那,那你店子……”

“店子更沒事。有保險公司。還有鐵通,他們可是公家,不差錢,正好老子訛他們一筆……”

小龍子長長久久籲出一口氣,一顆心落回胸膛,臉色也慢慢轉變恢複正常。

這當口,我微笑淺淺,目光沉凝看著小龍子,聲音輕柔:“對了駿貝勒。鐵通那邊你有熟人不?”

小龍子沒有任何猶豫本能點頭:“我二舅就是鐵通的。你要賠償是吧……”

就在這時候,我輕聲開口:“你二舅叫趙天勝吧。趙老總。”

小龍子連一點點警惕和反應都沒有就回應了我:“趙天勝是我大舅。我二舅叫趙文林。”

“操。你竟然有這麽多舅舅。你大舅幹嘛的?”

同樣的,小龍子又坦坦白白回應了我:“早就移民了。七年前我三哥出事以後,我大舅就移民去了美麗國。”

我輕輕點頭,再次拍打小龍子肩膀:“那就請你二舅幫幫忙,多賠點錢給我。”

“後天我要去個地方麵試,估計總部大會參加不了了。”

小龍子吃驚不小,又複本能問我:“什麽地方?”

我板著臉冷冷說:“涉密!”

頓了頓,我點上煙深吸一口,抿嘴神秘一笑:“告訴你也沒關係。我的新崗位定了。”

小龍子吃了一驚脫口而出:“什麽單位?”

我看著小龍子,手指在他臉上探了個暴栗:“絕密!”

小龍子就這麽被我忽悠出了門,直到坐上出租車的那一刻才醒轉過來,腦袋探出對著我大叫:“童哥。童哥,童老師,陀羅尼……”

和上次鑒定中心被打砸處理手段一模一樣,在保險公司和鐵通公司走後,我混若無事召集潘家園保安,聯係其他人在最快的時間內修複鑒定中心。

稀碎的大門即刻更換!

撞破的牆體馬上恢複!

吊燈換更大更亮的,其餘物件全部更換!

這是我的鑒定中心,是我起家的地方,這裏的每一塊瓷片,每一張椅子,每一件家夥什,都傾注了我的心血。

別說被撞,就算被燒成廢墟,夷為平地,第二天,哪怕是站在廢墟裏,我也要堅持營業!

營業到底!

能換的都換的,但也有不能換的。

那隻永樂甜白釉僧帽壺,就換不了!

工程車以八十碼的時速衝進來,幾個最高標準的展櫃被撞得稀碎。

雖然我做的展櫃按照國博故博的標準製定,但也經不起工程車巨大的撞擊力。

僧帽壺碎成一百多瓣,就算神仙來了也無力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