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我小師老弟說的就是我說的。你這銀錠是假的。都給我滾吧。”
一聲滾字出來,徐馬斌吃了一驚。旁邊的陳煥卻是不幹了。
“你他媽誰啊你。臭要飯的。你說假的就假的?你算個什麽東西?”
“敢叫我滾。”
清潔工嘴裏嘖嘖有聲:“我不是要飯的,也不是個東西。我說他是假的,他就是假的。”
“至於你們叫我滾,對不住。我今兒還真滾不了。”
陳煥即刻爆罵:“你也會看東西?真是搞笑了啊。你倒是說說,是哪個傻逼玩意兒教你的鑒定。拎出來老子看看。”
清潔工眨眨眼嗬嗬嗬笑了好幾聲:“還沒請教您老師承?”
陳煥當即傲然回應:“你這個臭要飯的還不配知道我師父的名字。”
清潔工嘴角叼著煙,喉嚨管輕輕一動,那煙便自從前頭燃到最末,隻餘下整整齊齊的一截煙灰,紋絲不動。
這手別樣另類的功夫出來,很是叫人驚奇。
“侮辱我可以,但你不能侮辱我師父。”
清潔工麵色突然陡轉,肅容肅穆:“行有行道。門有門規。您罵我可以,但您不能罵我師父。我再請問您老一句,您老師承哪位大師?”
陳煥完全沒注意到清潔工語氣變化,反口相機:“少給老子裝模作樣,你以為還是在民國。滾一邊去。”
清潔工昂起首睜著眼靜靜說:“既然您老不願意報師承,那小的我就自報家門了。”
說到此處,清潔工緩緩將煙蒂拿在手中,站直身子,緩緩向陳煥舉起雙拳。
也就在下一秒,一個頭大如鬥的外星人老頭斜裏插進來沒好氣叫:“報他老人家名字作甚?你羅邋遢堂堂神州最年輕的翰林院院士,跟老傻逼計較個什麽?”
“不特麽掉價麽?”
此話一出,陳煥眨眨眼,跟著眼珠子就定住了。再跟著,那雙眼珠子就凸出眼眶。緊跟著,陳煥就往後倒退。
要知道是嚇的還是震的,即便有背後的徐馬斌靠著,陳煥也重重摔在地上,摔了個四仰八叉,狼狽不堪。
然而陳煥卻是不管不顧奮力爬起,語不成聲衝著羅邋遢抱拳:“您,是是……羅……羅,羅……院士……”
煙癮極大的羅邋遢早就點上了一支煙,對著陳煥冷冷說:“還沒請教您老尊姓大名?”
對麵的陳煥早就嚇得不成人樣,全身就跟被抽了筋骨那般搖搖欲墜。
“不敢不敢不敢不……”
“得罪得罪得罪得罪您老……”
麵若死灰的陳煥哆哆嗦嗦結結巴巴連著叫著不敢和得罪,雙手抱拳對著羅邋遢深深鞠躬:“在下有眼無珠,請您羅院士海涵原諒……原諒,原諒……”
六十多歲的陳煥腦袋就搭在膝蓋上,身子打著擺子調頭就跑,連抬頭看羅邋遢的勇氣都生不出來,當著無數圍觀人眾跑得飛快。
那幅樣子要多滑稽有多滑稽,要多可憐就有多可憐。
這一幕出來,眾人狠狠嚇了一大跳。無不對羅邋遢充滿了敬畏。
陳煥雖然走了人,但羅邋遢卻是相當的不甘心,轉頭問我:“那個人是誰?”
看陳煥對羅邋遢畏之如虎的德行,我毫不客氣把老卑鄙拎出來鞭屍:“王靜凇門徒。陳煥。”
羅邋遢嗯了聲有些奇怪:“北國王?他老的門徒就這水平兒?不應該啊。師父可是說過,神州收藏五大巨妖。北王南沈東梵西仙中寧,王老當列神州收藏第一王。”
“王老可是師父最欣賞的一位大師呐。當年他們一起下鄉住牛棚……”
我沒好氣說:“那是你師父眼瞎。”
羅邋遢頓時噝了聲,捂著略微浮腫的臉,麵色怪異期期艾艾說:“我說小師老弟,咱能不能別罵人。尤其是咱……師父他老人家。”
我冷漠冷語回應:“罵了又咋樣?老卑鄙和寧誠還有木家聯手打壓我,你師父還說老卑鄙是第一王?不是眼瞎又是什麽?”
噝!
羅邋遢又抽了口冷氣,又是奇怪又是無奈又是憤怒:“他們打壓你?!我怎麽不知道?木家又是誰?”
“北帥!”
羅邋遢眉頭都皺緊了起來,忍不住叫了聲好家夥。喃喃自語:“真是沒想到,不僅是根鈦合金彈簧,還是個超鈦合金刺頭,怪不得……”
“你說什麽?誰彈簧,誰刺頭?”
“沒!我沒說。”
羅邋遢趕緊笑著否認:“我是說,今天天氣不錯啊小師老弟。我跟老刀大人和豹子大人來您這兒逛逛,再蹭蹭飯。”
羅邋遢嘴裏的老刀大人是翰林院考古所那位測算股市的巨佬。
豹子大人則是那個被五爺譽為神州修複第一人的外星人!
這兩個人閉著眼睛都是天丁巨佬。
當著這麽多人的麵,羅邋遢肯定不會叫出他們的真名本姓。
老豹子衝我咧嘴一笑,揚起手裏的畫筒陰陽怪氣的叫囂:“小子。東西弄好囉。今兒沒八二年的茅台加下午剛剮出來的水牛毛肚,你丫的別想拿她回去。”
老豹子的話剛落音,羅邋遢身後的老刀則抱著手冷冷說:“還有你的三錢起卦獨門武功秘籍,也得交出來。”
我正要回應之際,冷不丁徐馬斌身邊的黃毛冷冷叫道:“姓童的今天可請不了你們。”
羅邋遢三人頓時一怔。
黃毛拎著徐馬斌衣領:“姓童的。我哥的銀錠賠不賠。一句話。”
羅邋遢麵色一沉,就要說話。我卻是搶先開口:“還是那句話。上機子鑒定,真的,我賠你三百萬。假的,我反告你誣陷。”
黃毛麵色淒厲指著我厲聲叫道:“少給老子來這套。告訴你,要嘛拿三百萬出來。要嘛,老子砸了你的店。”
我神色淡定漠然說:“港島那邊已經開槌了,你們狗主子還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