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衣男麵帶寒霜聲音淒厲:“我。不信——”

“你在三十五天內就能完成特所辛苦七年都沒攻克的任務。”

我輕聲開口:“我沒要你信。我隻要你看。”

“你也隻配看!”

敢正麵硬剛張江濤的風衣男被我三言兩語就打得潰不成軍,聲音冷得刺骨:“那你還等什麽。做給我看啊。”

我闔著眼皮輕聲說:“你剛說,我要是開了門之後,你給我多少人?五個還是六個?”

風衣男眨眨眼,怨毒叫道:“你要能打開門,我隨你使喚。別裝逼,亮真……”

驀地間,風衣男恨聲冷語戛然而止,直愣愣看著我身後半開的車門。

周邊圍著的眾多乍見這一幕,眼睛都直了!

在十幾雙眼睛牢牢死死盯著下,我竟然神不知鬼不覺就開了車門。這完全顛覆了這些天之驕子們的認知。

我就這麽站著,右手推開車門,衝著風衣男漠然說:“我不會使喚你。你也不配我使喚。”

“你不在六人大名單中。”

“現在,你可以滾了。”

這話儼然比殺了風衣男還難受。

要知道,在QH湖抓龍的時候,風衣男可是帶組人。

在天監能帶組的,至少也是地葵起步的菁英。比起凱子李不知道要牛逼到哪兒去。

“你沒資格叫我滾。”

風衣男桀驁不馴,傲然獰聲開口:“你一個權限零保密一的人,有什麽資格叫我滾。”

“這個世界上,有資格叫我滾的,隻有我們監正。”

我正要再打風衣男的臉的時候,遠處傳來一個比可可西裏山山尖罡風更肅殺的聲音:“給老子滾開。”

風衣男勃然大怒,猛然扭頭。

朦朧烈火中,騰老十佝僂著身子扛著兩個鼓鼓的蛇皮口袋,慢吞吞走來。

現場無數人頓時捂住鼻子不住後退。

騰老十直接撞開風衣男走到我跟前,費力放下蛇皮口袋。

“蟲草。老子挖的。拿去吃。”

“藏紅花。老子種的。拿去吃。”

“天山雪蓮。老子自己采的。拿去吃!”

“麝香。老子自己刮。拿去吃。”

一個又一個包裝袋從蛇皮口袋中取出,直把周圍的人看得瞠目結舌,喘著粗氣。

最引人矚目的是那隻裝蟲草的塑料口袋,無數根蟲草戳爛口袋,直勾勾冒出。

現在的蟲草不貴,品質差的也就幾塊錢一條。

不過,騰老十給我的都是一級品。

按照今年蟲草的收購價,每條不會低於五百!

這一口袋,目測不下一萬條。

藏紅花雖然帶個藏字,但原產地卻是在波斯。在明代時候通過雪域高原傳入內地。被李時珍列入本草綱目。

雪域高原的本地藏紅花都是波斯傳過來的野生品種。

藏紅花的療效有多好,自不用說。

天山雪蓮還算比較常見,暫且不提。

最後那袋足有二十斤重的麝香,那就有點嚇人了。

雪域高原野生的馬麝和喜馬拉雅麝數量比藏羚羊更少,不過區區三四十萬頭。因為是保護動物,麝香的提取也從最初的殺麝改成後麵的刮麝。

一頭麝一年能產的麝香也就二十克出頭,這二十多斤的麝香,需要采集多少頭麝?需要采集多少年?

不敢想象!

而野生麝的價格,有多貴?

更是叫人頭皮麻煩!

這些價值千萬的東西說送就送,直把周圍的人看到眼皮不停的抽!

一邊拆著口袋,騰老十頭一邊對著我說:“這個世界上隻有天監正敢叫他滾?”

我撇撇嘴冷笑:“對。”

“好巧。這個世界上敢叫天監正滾的。也隻有我一個人。”

“當年老子叫天監正滾的時候。他還真的就滾了。”

此話一出,天監一組人悚然動容。

風衣男厲聲爆吼,握緊拳頭衝過來:“你他媽活膩了!”

“廢了他!”

一聲令下,天監眾人張牙舞爪直撲而來。

和我想象中的一樣,天監的人,都是暴脾氣。

騰老十卻是頭也不抬繼續搬著:“畢業那年,我剛進天監,給我的權限是玄甲。”

第一個衝到騰老十跟前的人麵色乍變,硬生生停住腳步。瞪大眼看著騰老十背影。

騰老十彎著腰將東西搬起塞進車,嘴裏清冷冷叫:“第二天,老子接到第一個任務。就是去道教學院總院招人。”

呼!

勁風暴起!

風衣男鞭腿如電,直殺騰老十後腰。

我並沒有出擊阻攔,騰老十混若無事抱起蟲草。

“我想著要招人,就要招最好的。哪知道,全是他媽關係戶。”

“不是龍虎山張家的,就是白雲觀邵家陳家的。”

“還有竇州揚家……”

騰老十聲音沙啞得不像話,如同人踩在薄冰上發出的撕裂碎響。

啵!

風衣男勢大力沉威不可當的鞭腿擦著騰老十破爛的軍大衣打在輪胎上,發出悶響。

我看見風衣男眼睛暴凸,身子如凍硬的冰雕,直愣愣的站在原地,呆呆傻傻盯著騰老十側身。

騰老十渾然不覺起身,將最後一包蟲草塞進車中,輕漠冷寒繼續說:“還沒開始選人,老子手裏就塞滿了紙條。”

“最後,但凡是紙條上有名字的,老子一個沒要。”

“就隻挑了個楊什麽戌的,據說是揚筠鬆的直係後人。”

“那批所謂的菁英高手,也就這個傻逼還算有那麽一點點的真本事。”

風衣男莫名其妙打了個寒顫,身子啪啪作響,麵露驚恐失聲顫叫:“你,你……滕總!”

一聲滕總出口,風衣男已是淚流滿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