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推開的當口,天監正那張封凍半個世紀的寒冰臉悠然輕動,綻放五光十色的笑意。

而特老一也昂起高高的頭顱,嘴角掛著神秘莫測的微笑。

“怎麽樣?怎麽樣?”

“二十二分鍾,二十二分鍾啊!”

“破紀錄了。”

“破紀錄了呀!”

“還得是你們天監特所呐。”

地師三渣更是恬不知恥叫著恭喜!

地局三老七嘴八舌圍上天監正,壓低聲音瘋吼:“快說結果,說結果。可急死了我們了。”

特老一神色淡然,朗聲開口:“輸了!”

萬眾期待的結果出來,全場一片震動!

翰林院三劍客怔立當場,露出無盡遺憾和不屈不甘的痛楚。

衛無雙露出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卻在隨後拍著自己腦袋仰天長歎。

這當口,播音員秘書靜靜說道:“神局不用再答辯!”

此話一出,神局兩個副總頓時振臂高呼!

第一副總得意忘形仰天狂嘯!

第二副總攥著雙拳直接衝到我跟前,狂嘶亂吼,盡情發泄。

跟著,第一副總也跑過來和第二副總匯合,兩個加起來超過一百歲的大男人就子我們跟前扭著秧歌跳著霹靂舞,極盡瘋癲極盡張狂。

天監正嗬嗬笑著,就跟得勝歸來的大統領,對兩個神局副總的視若無睹,挨著挨著與眾人握手,嘴裏就一句話:“雖敗猶榮!雖敗猶榮!”

神局兩個頭頭麵露張狂的得意,臉上盡是嘲弄和不屑。

索嘉霖雙手插袋,輕然昂首,豪情蓋天,儼然一幅乾坤在手群魔俯首的雄主狂霸英姿。

這一幕落在眾人眼裏,無數人又是憤慨又是難受。

羅挺躡步前插一把抓住我正色說:“小師。沒說什麽不該說的話吧?”

我平靜搖頭。

羅挺放心下來正要再問,特老一卻是大聲叫喚:“我們輸得冤。但我們輸得值!”

老刀豹子給特老一遞煙點火,默默安慰。

特老一卻是滿不在乎打腫臉充胖子,故作無事狀談笑自若:“五甲問童師,是三隻腳的鼎好還是四隻鼎的好,你們猜童師怎麽說?”

“怎麽說?”

索嘉霖大步流星過來,麵帶勝利者的驕傲,陰測測叫:“當然是四隻腳的好。”

“第一神器司母戊大方鼎就是四隻腳!”

“四平八晚,定鼎天下!”

“舍我其誰!”

特老一衝著索嘉霖嘲笑說:“童師的格局,比你高。”

“他說,無論三隻腳還是四隻腳,隻要穩就好!”

索嘉霖眨眨眼,木然看著我,森冷的薄皮臉上現出無盡猙獰:“結果,還是輸了。”

特老一抿嘴獰聲叫:“青山依舊!”

索嘉霖同樣抿著嘴,垂著眼皮回了句:“黃昏殘陽!”

頓了頓,索嘉霖豎起食指,用力戳著天花板,昂首朗聲開口:“如日中天!”

說著,索嘉霖單手插袋往外走。

神局兩個頭頭緊隨其後,盡皆露出桀驁雄霸神色,齊聲附和:“如日中天!”

看到索嘉霖三人那拽成二五八萬的德行,現場人盡皆報以白眼,恨得咬牙切齒又複暗地歎息。

窩囊憋屈到了極點。

科研如戰場,可以互有勝負,但,最終隻能有一個勝利者。

眼睜睜目送神局出門麵見五甲,領取榮譽,眾人雖有萬般不甘,但也隻能忍著憋著。

天監正神情則是落寞和蕭索。

落寞是失敗。

蕭索是懼怕。

索嘉霖接任神局第一戰就打出天眼大勝,把天監特所紫金山,連同翰林院、科學院、地局打成瓦灰。

在五甲聯合親審的特殊日子,這一戰,足以將索嘉霖送上神壇!

從今往後,天監神局特所的座次,要改了。

去年東方會場上,天監神局特所三位巨佬為我站台,讓龍家顏麵盡失,間接導致龍繼勳自摘王冠。

以龍家睚眥必報的尿性,這個仇,龍家不可能不報!

龍戰欽點索嘉霖接掌神局,就是要報仇!

王晙芃千年世家,皮厚刺尖,龍家啃不動。

不過,天監正特老一就不同了。

“四月秘書,請帶路。”

索嘉霖走到門口,衝著播音員秘書頷首,語聲剛勁,霸氣側漏。

索嘉霖管播音員秘書叫四月。這顯然不是他的真名。

而是代號!

四月秘書輕然頷首:“神局不用再去答辯室。”

索嘉霖的骷髏臉上扯起幾層褶皺。肅聲說道:“我要向五甲致敬感謝。感謝他們的公平公正和聖明決策。”

說著,索嘉霖繼續往外走。

這一刻的索嘉霖猶如站在人生最巔峰,狂到無邊無際!

“索總留步。”

“四月秘書,麻煩帶路。五甲時間寶貴,我不能讓五甲久侯。”

這一刻,索嘉霖的話語生硬,就連四月秘書都不放在眼裏。

“索總。留步。”

剛毅又沉穩的聲音四月秘書再次叫停索嘉霖:“答辯已經結束。五甲業已離開!”

“什麽?”

索嘉霖麵色悠變,目露失望,極速回頭板著臉質問四月秘書:“我還要向五甲匯報四角峰具體事宜。”

“四月秘書,五甲是不是叫我全權處理渾天儀項目?”

“並沒有!”

“沒有?”

“這不可能!”

索嘉霖雙目帶煞,慍怒鬱憤又眼含失望:“我想見五甲一麵都不行?雖然我拿下了渾天儀,但我是真的想親自麵見五甲,當麵感謝五甲栽培重用……”

突地下,索嘉霖抓住四月秘書胳膊低叱:“四月秘書。你馬上帶我去見五甲!”

“國外專家組提出了不少寶貴的建議和意見,都需要得到五甲批複。”

四月秘書眉頭輕皺,靜靜說:“索總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