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憑四月秘書隻叫三個人簽確就能窺測一二。

A4紙上沒涉及到的單位和個人,那是沒資格看的。

看了就是僭越!

因為,你不知道,在這張A4之下,還有什麽隻有衛無雙特老一天監正才有能看的內容。

這是一條絕不能逾越的紅線!

比任何高壓紅線都恐怖的超高壓紅線!

越紅線者——

輕則降職處分!

重則,撤職查辦,警衣獄食,可判可刑法,送N手縫紉機一台。

更嚴重者,永不解密!

最高,打靶。

眼看著第二副總的手已經抓到文件夾上空,索嘉霖麵色乍變,一把逮著第二副總後衣領,沉聲大喝:“住手!”

那高大魁梧的第二副總被枯瘦如柴的索嘉霖輕輕一扯,便自如充氣玩偶往後躥,重重撞在第一副總身上。

身材矮小嬌俏玲瓏的第一副總那經得起壯漢副總的撞擊,當即後仰倒地。

魁梧副總收勢不及重重壓在嬌小副總身上,兩個大男人立馬來了個鼻子對鼻子,嘴巴對嘴巴!

這一幕出來,現場眾人盡皆側首捂臉閉眼,滿臉的不忍卒讀和惡心反胃。

“請問四月秘書。這是誰簽發的命令?”

索嘉霖根本沒有回頭看自己的兩個手下,極力控製自己的所有情緒和聲帶。

隻是他那微微起伏的胸口和快要繃裂的薄薄臉皮早已出賣了他的內心。

麵對索嘉霖的再次詢問,四月秘書神色如常平靜說:“五甲聯合命令!”

這話出來,索嘉霖的骷髏臉不停抽搐,無盡失望,無盡悲屈,眼瞳中滿布的血絲:“我不服!”

“我們神局隻用了三十五天就攻克了渾天儀計劃。這是我們該做的。”

“但我們攻克了渾天儀,怎麽可以讓別人來摘我們的桃子?”

索嘉霖麵露厲色悲憤大叫:“有功者不賞,有罪者不罰。本末倒置!卸磨殺驢!這何以服眾!”

“我們神局不服。”

索嘉霖低吼出聲:“我們神局不服!”

“我要見五甲!”

“請四月秘書代為通報!”

“我們神局,要——伸冤!”

伸冤二字吐將出來,整個會議室都飄**著索嘉霖的酸楚和義憤,再配上索嘉霖那氣急敗壞的骷髏臉,著實叫人動容。

就連科學院幾個人都露出幾分憐憫之色。

索嘉霖說得沒錯。

他叫不服也沒錯!

他也確實該叫不服!

換做誰,都不服。

被摘桃子這種事,不是沒發生過。

隻是,這個蟠桃有點香。

這當口,一個冷厲的聲音響起:“我們特所也不服。”

特老一又又又一次撐著輪椅站起來冷冷叫喊:“我們特所愧對組織重托,但我們特所不是輸不起的人。”

“這份狗糧我不吃!”

特老一紅著眼大聲說:“如果不說個清楚,就算斃了我我特老一也絕不簽確!”

我從來沒想到過,平日裏低調寡言的特老一,竟然還有這麽剛烈的一麵。比起剛才在答辯室更猛。

下一秒,衛無雙也站了出來,笑著說:“君子不吃嗟來之食,自己拉的屎自己吃。”

“神局攻克的渾天儀,我們紫金山沒有這個臉去搶這個功。”

“我們,丟不起這個人!”

衛無雙的話說完,天監正也開口說話:“天監。附議。”

不過天監正並沒話說死,而是在隨後加了一句:“我想知道五甲的真實想法。”

“如果真要我接,我不會抗命。我會保證完成任務。”

“完成任務之後,我第一時間辭職。”

“因為,我不配做天監正!”

三個人的話鏗鏘有力砸出來,全場金聲玉振,震耳發聵。

雖然三個人的話各有不同,但卻展現出同一種精神。

風骨!

這風骨,從倉頡造字開始,就銘刻在每個人炎黃子孫的血脈中,代代傳承,永世不滅。

寬大的會議室內再次淪為永恒的靜夜。

地質三渣,地局三老,翰林院三賤客,科學院三國士盡皆默然,靜靜看著四月秘書。

勝利方不服,失敗方也不服,這等奇葩怪事我還是第一次見。

究其根本原因,就是分賬不均。

該分大頭的一分未得,沒資格分錢的盆滿缽滿。

這他媽的真是邪了門!

天底下有這本書賣?

最離譜的是,勝方敗方竟然統一的聯手逼宮!

真是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

還他媽的是逼五甲的宮!

五甲呀!

那可是五甲呐!

抗命不遵。這他媽可是要殺頭掉腦袋的!

都他媽不怕死麽?

這又讓我看到了各個單位的另一種精神!

血性!

麵對神州幾個最牛逼大單位的圍攻討伐,四月秘書淡定從容,不急不緩翻開黑色文件夾副本,對著上麵的一張A4紙朗朗開口。

聲音一如既往的無悲無喜,機械而冰冷,生硬又無情。

“五甲聯合確認。”

“渾天儀計劃。”

“最終獲勝者。”

“童師。”

“大窩氹!”

晴天霹靂,旱地驚雷!

雷暴的聲音炸響,我隻感覺我的腦袋嗡的下,一片空白。

跟著,我隻感覺時間停止,空間凝固,眼前的人都中了定身法那般,變成了石像。

在我的正對麵的羅邋遢張著大嘴巴,露出那親一口就能吐三年的黑黑牙垢。

老刀大人嘴巴能塞個鵝蛋。

豹子頭的眼睛凸出了眼眶!

左邊的天監正擺著副最奇怪的表情,衛無雙假牙掉落,特老一一屁股就坐在了輪椅上。

科學院三國士三副眼鏡齊齊滑落,地局三老麵麵相覷,地師三渣三臉懵逼。神局兩個副總倒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