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青裝修,讓程家老奶奶、程元良、寧彩霞、程君翰和程雨桐給砸了。
昨天晚上,五個人在已經不屬於他們的別墅裏,守著空空****的房子,蜷縮了一夜之後,天還沒亮,就啟程直奔天青裝修。
然後,拖著遠距離步行的疲憊身軀,見東西就砸!
最後,還把程雨青打了。
江景天趕到的時候,程雨青已經被送往醫院,局麵也已經被耿湘君帶隊的護法控製住。
門口的花叢邊,程家老奶奶等五個人被勒令雙手抱頭,蹲在那裏,等候發落。
“公司直接損失不算太嚴重,目前粗略統計,他們砸壞了十幾台蘋果一體機,還有一些其它的辦公家具。”
“不過,間接損失暫時不可估量,據說有些被砸毀的電腦裏,儲存著不少設計方案。”
“而且,程雨青程經理被打得挺嚴重。”
“員工說,他們差點把程經理從二樓辦公室欄杆處推下去。”
耿湘君粗略介紹了一下情況,抬頭看了江景天一眼,說道:“前天在護法局見她和你一起,特別小鳥依人的一個女孩子,沒想到這麽能幹,還是這麽大裝修公司的總經理。”
“雨青是挺能幹的。”
江景天掃一眼公司內部的狼藉,沉聲說道:“遺憾的是,攤上這樣的家庭。”
“你對她這麽了解?”
耿湘君忽然問道:“她是你……女朋友?”
“嗯?”
江景天收回目光,迎上了耿湘君明亮的眼睛。
那雙眼睛,大大的,特別有神。
隻是,輕輕咬住的唇角,和眼神呼應,讓她美麗的臉龐看上去,有一絲緊張。
微風吹過,吹動了江景天手腕上的紅色手鏈。
他終於輕輕點頭,回答道:“是。”
耿湘君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煞白起來。
她低頭。
她躲開他的目光。
她藏起眼神裏的一抹痛楚。
然後,輕輕笑了笑,她伸出手,說道:“江景天,程經理挺好的姑娘,一定要珍惜呀!”
江景天猶豫了一下,握住她的手,點頭道:“謝謝。”
觸手所及,耿湘君的掌心涼絲絲的,有汗液的味道。
他知道,他的回答可能傷了她。
隻是,他不允許自己欺騙她。
一個男人,必須要正視自己的內心。
江景天不否認對耿湘君的好感,但這並不意味著就要隱瞞他和程雨青的感情。
哪怕,這種感情尚未真正捅破。
對不起……
……
……
出警護法完成了天青裝修的詳細損壞情況,匯總了一張表,送到耿湘君手裏。
“護法女士,什麽時候才能放我們走?”
程家老奶奶舉手問詢道:“我年紀大了,蹲的時間太久有點難受,我需要找個地方好好休息休息。”
“你們闖入他人公司,損壞財物,打傷公司經理,還想走?這是犯法!”
耿湘君皺眉道:“老太太,你是不是沒睡醒?”
“什麽老太太?我是程家的家主!”
程家老奶奶不滿的說道:“程雨青是我孫女,我今天來是執行程家家法教訓她!”
“程雨青個小賤人,害我們程家破產,還把我們送進拘留所受苦!不教訓她,天理何在?”
“我們都是她的至親,打她一頓怎麽了?砸她公司怎麽了?就算打死她,她也得跪著接受家族懲罰!”
“對!我們這是執行家法,替天行道!”
程家人個個義憤填庸,理直氣壯的叫嚷。
程家老奶奶甚至追問道:“120是不是把她拉去臨海城醫院了?我這就去醫院,再扇她兩個耳光出出氣!”
“一群法盲!把人帶走!收隊!”
耿湘君對他們徹底無語,揮手喝令其他護法。
程家老奶奶等人即刻被護法們押解上車。
即便如此,依舊梗著脖子大叫:“憑什麽抓我們?我們冤枉!快把我們放了!”
江景天皺眉。
他問耿湘君:“可以嚴懲嗎?”
“必須嚴懲!”
耿湘君說道:“他們自以為是家族內部事務,但他們的行為嚴重擾亂了社會秩序,除一定數額的罰款外,至少要接受十五天的拘留!”
頓了頓,她又說:“當然,考慮到經濟損失的問題,也可以量刑判決。”
“拜托你。”
江景天抬起手腕,說道:“不然的話,手鏈也管不住我發瘋。”
語氣,不自覺的帶了一點調侃味道。
這是和耿湘君一起的感覺。
這種感覺,叫做輕鬆。
“江景天先生,請自重。”
耿湘君卻板著臉說道:“護法辦事,自有章程,你不拜托我,我也會嚴格處置!”
“耿……”
江景天還想說什麽,但——
耿湘君立定站好,敬禮道:“再見。”
然後,轉身上車。
江景天注意到,她轉身的步子微顯顫抖。
他心裏五味雜陳,說不清什麽滋味……
目送耿湘君他們的護法車離開之後,江景天開車去了醫院。
剛剛走上樓前台階,意外撞見了護法局統領孫安國。
“江先生?”
孫安國愣愣神,搶前兩步,來到江景天麵前,問道:“您怎麽也來了醫院?”
“孫統領,您好!”
江景天略微解釋道:“我女朋友出點事,過來看看。”
“是嗎?”
孫安國臉色微變,問道:“是昨天在拘留所出了什麽事嗎?”
“那倒沒有。”
江景天都把昨天拘留所的事忘了,他這一提,皺眉問道:“孫統領,你們護法局那個孫明忠,是你親戚嗎?”
“江先生,我正愁著沒機會向您正式道歉!”
孫安國慚愧說道:“明忠是我大哥的兒子;我大哥因公犧牲之後,把明忠托付給了我,可能是我太驕縱他,導致他有點無法無天。昨天的事,還請您原諒!”
“孫統領客氣。”
江景天說:“孫明忠總體來說,不算太壞,但偶爾有些邪念滋生,控製不好,會釀成大禍。你看吧!你的侄子你管。”
“謝謝江先生寬宏大量。”
孫安國目送他去了急診科,心裏五味雜陳,說不清是什麽滋味。
他來醫院,是為了看望孫明忠。
昨天,孫明忠被蔡和平手下士兵扔進女監舍後,遭到了非人虐待。
拘留所看守雖然在第一時間趕去警告,但苦於暫時找不到鑰匙開門,無法實施直接阻止。
等鋸開監舍門的時候,孫明忠已經在那群重刑犯的輪番**下,身心俱殘。
經醫院檢查,他某些傳宗接代的功能可能已經受到嚴重的不可逆傷害。
最要命的是,現在的孫明忠,一旦看到女人,就嚇得驚恐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