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英民回到家,一頭紮進主臥衛生間,把尿濕的衣服全都扒下來,扔在地上。
何詠珊看他不對勁,跟進來,關切的問了一句:“老公,你沒事吧?”
撿起地上的衣服,她隨口說了一句:“衣服怎麽濕了?”
尿騷味隨之闖入鼻息。
她錯愕抬頭,看了袁英民一眼。
“你這是什麽眼神?”
袁英民一把抓住她頭發,麵目猙獰的問道:“連你個賤人也看不起我是不是?”
啪!
他一巴掌扇在何詠珊臉上,怒吼道:“江景天看我娶了他用過的賤貨,看不起我!你是不是覺得我撿了他用過的破爛,也看不起我?賤人!”
啪!
又一巴掌抽上去。
“我沒有!老公,我沒有……”
何詠珊被打得眼前金星四濺,趴在洗手台上,回頭辯解道:“你是我老公,是我的男人,我怎麽會看不起你?”
“我是你男人?嗯?我是你男人?”
袁英民發瘋一樣衝上去,扒她的衣服。
心裏的所有憤怒,全都演變成瘋狂的**。
他的巴掌一下下抽在何詠珊身上,抽出一片片的紅腫、青紫……
幾分鍾後,袁英民悶吼著離開。
隻留何詠珊癱在地上,無聲哭泣。
七年前,她還是江景天夫人的時候,何曾遭受過這種折磨和摧殘?
如果不是她吹響七年前那出陰謀的號角,她現在一定還會被江景天捧在手心裏,寵成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公主。
而現在……
江景天……如果上天再給我一次機會,我絕不會跟你離婚……江景天……
……
……
江景天把常春風送回家,讓她忍著痛,先去卸了妝。
然後,借著明亮的燈光,他幫她在臉上塗了一層薄薄的藥膏。
藥膏清香撲鼻,常春風頓感臉上涼絲絲的。
“常總,今晚忍一忍,就不要洗臉了。”
江景天說道:“明天早上,你的臉應該就能完全恢複。”
“謝謝大老總。”
常春風目光明亮,抿唇笑道:“真沒想到,我這輩子兩次遇險,這次被你救,上次是被你屠師姐救。”
“是嗎?”
江景天微愕,輕笑道:“原來常總認識屠師姐。不好意思,她沒給我提過。”
“你屠師姐貴人多忘事,被她救過的姐妹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哪會記得住我?”
常春風眼神落寞,聲線有些苦澀。
看江景天洗完手出來,準備告辭,她微微咬唇,說道:“大老總,謝謝你今晚救我。這麽晚了,你不想回去的話……可以留下。”
“嗯?”
江景天淺笑:“就不打擾常總休息了。”
“你屠師姐和你,都對我有大恩。”
常春風輕輕挺身。
啪!
一枚襯衫扣子隨之迸飛。
她柔聲說道:“隻要大老總需要,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
江景天伸手,幫她扯過襯衫,蓋住裏麵的那一抹紫,說道:“我需要你今晚好好休息,明天好好工作。”
留下一抹笑容,轉身離開。
常春風愣了好一會兒,吃吃笑了:“真是一個可愛的男人……”
樓下,停著三輛車。
坐在第一輛車裏的九爺,看見江景天出門,趕緊下車迎上前去。
“江先生,我還以為您得明天早上下來呢!”
九爺促狹的笑了笑,又說道:“陳紅剛和付學敏那兩個貨,我給您綁來了,打暈了捆在後備箱裏,您看怎麽處置?”
江景天皺皺眉頭。
付經武今晚一應作為,都跟這兩位有關。
自然,要想個法子給他們點教訓。
九爺出主意說:“要不要我拖到沒人的地方……”
說著這話,抬手在脖子上比劃了一下。
這是做掉的意思。
“不著急。”
江景天擺手道:“再讓他們多活一段時間吧……”
……
……
陳紅剛和付學敏分別蘇醒過來的時候,並不確定自己是不是還活著。
四周一片黑暗,什麽也看不清。
看不清有什麽光景,也看不到彼此。
甚至,在陳紅剛摸索著前行,不小心撞到石牆,發出叫聲的時候,還把付學敏嚇得哇哇大叫。
“老付?老付是你嗎?”
“楊家主?老楊?”
兩個人在黑暗中聚首,都帶了哭腔。
好在,經過探索之後,最終確認,他們是在某處枯井之中。
枯井狹小,井壁高聳,隱約可見頭頂上有一片圓形的夜空,星光點點。
總歸,還活著。
遺憾的是,兩個人扯著嗓門喊救命,一直到把嗓子喊啞了,也沒喊來半個人影。
恐懼和困頓,讓他們倆決定,先睡一覺,然後等天亮之後再喊。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陳紅剛被一些溫熱的**淋醒。
他迷迷糊糊的睜開眼,豁然發現,睡在他旁邊的付學敏臉上,被糊了一條大糞。
“臥槽!”
兩個人全醒了,抬頭再看,就見井口外邊,陽光璀璨,兩片白蹲在那裏,朝著枯井內拉屎撒尿。
有人?
陳紅剛和付學敏大喜過望,趕緊求救。
對方聽到動靜,差點沒被嚇得摔下來,提上褲子就跑。
過了好一陣,才又返回,確認井裏是有兩個人,不是鬧鬼。
這人是個羊倌,來這附近放羊。
多虧了他,陳紅剛和付學敏才得以脫困。
再次沐浴在陽光下,他們倆差點沒哭出聲來。
“我說你們兩位這是什麽情況?”
羊倌很好奇的打量他們倆,問道:“掉到井裏我理解,怎麽還把衣服都掉光了?不會是爛賭鬼,把衣服都輸了,叫人扔井裏的吧?”
陳紅剛和付學敏身上都是光著的,還真有點爛賭鬼的模樣。
“什麽爛賭鬼?”
付學敏瞪他一眼,說道:“我是臨海城付家的家主付學敏,這是叫人暗害,推到井裏的!”
“喲!你還是個家主?”
羊倌不信,撇嘴道:“家主不都是大人物嗎?你看看你,連個衤庫頭都沒有!還粘了一臉大便!”
“這還不是你拉的?”
付學敏大怒,揪他衣服道:“小子,別特麽以為你救了我,我就感謝你!你拉我一臉這筆賬怎麽算?”
“算你女良個老痹!”
羊倌惱了,推他個趔趄,罵道:“老子要早知道你是這麽個玩意,都不救你!叫你餓死在井底下!”
啪!
一甩鞭子,調頭就走。
“別走別走!兄弟,老付脾氣不好,你別介意。”
楊紅剛追上去,陪著笑臉說道:“咱商量個事,你看能不能借我們倆兩身衣裳,再借個手機,我們倆打個電話?你幫我一把,我給你錢!一萬塊夠不夠?”
“一萬塊?”
羊倌咧嘴樂了:“我就想知道一件事,你那一萬塊藏哪兒了?月定溝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