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來走了出來。
遠遠看著江景天,他冷笑道:“就算我贏了你,也會被你帶來的人亂槍打死吧?”
對麵,不單單有江景天,更有一群帶槍人士。
至少三十個槍口,已經對準了他。
“全體都有!”
江景天直接下令:“如果他贏了我,放他走!違令者,格殺勿論!”
“是!”
應聲如雷。
遲來咬咬牙,箭步上前,直奔江景天!
他不信江景天真會放他走。
哪怕已經有了江景天的明令承諾!
隻是,他必須要出手!
如果運氣好,格殺江景天的瞬間,或許會讓江景天帶來這群人有一瞬間的錯愕和驚駭。
這個瞬間,是他逃生的希望!
但——
他忽略了一個關鍵性的問題:他有什麽資格認定,自己一定能夠格殺江景天?
“受死吧!”
遲來健步如飛!
右拳擎起,準備出拳。
左手悄悄轉到背後,抽出匕首,準備偷襲。
江景天穩立原地,紋絲不動,看上去就像是準備乖乖“受死!”
“江先生小心!”
“小心他左手!他左手有刀!”
常春風和周泗海忍不住出聲示警。
然而,江景天輕輕揮手,表示無礙。
他甚至還有功夫朝別人揮手!
遲來將這一幕看在眼裏,心底有一個瞬間劃過一絲絲的疑惑。
江景天,憑什麽這麽淡定?
難道他有把握打敗我?
這時候,他的人已經衝到江景天的麵前。
嗖!
他右拳遞出,目標:江景天的臉!
他左手握緊匕首,目標:江景天的脖子!
然而,就在這一刻,江景天動了。
前一秒還在朝常春風和周泗海揮動的右手,忽然握拳。
然後遞出!
拳頭,在空中劃出一道明顯的弧線,被遲來完完全全捕捉在目光裏。
隻是,當他的大腦終於反應過來,江景天已經出拳的刹那,那個拳頭已經落在他的月匈口上!
他的目光,捕捉到的不是江景天出拳的軌跡,而是江景天拳頭留下的殘影!
他的右拳僅僅遞出一半,他的匕首甚至還沒從背後亮出!
砰!
悶響聲在遲來月匈前爆開!
遲來的人像是炮彈一樣倒飛出去。
撲通!
他的人被打飛出去十幾米,穩穩當當的落在一張桌前,落在依舊和付利仁保持視頻通話的電腦前!
雙腳落地的刹那,兩個膝蓋一軟,當即跪倒。
膝蓋與地麵的直接撞擊,生出錐心刺骨一般的痛。
隻是,更劇烈更深沉的痛苦,卻來自月匈口!
以遲來的專業素養,完全可以判斷得出,自己斷了八根肋骨。
其中兩根肋骨,紮進了他的肺,另外一根肋骨,刺破了他的肝髒!
怎麽會這樣?
江景天,居然一拳把他打飛了,打廢了!
昨天晚上,在春風廠側門裏遇見的那個中年人已經足夠強大!
可眼前的江景天,比那個中年人更強!
強到讓他難以想象!
“你……”
抬頭再看江景天,遲來一張嘴,先是一口血湧出。
“很遺憾,看來你死定了!”
“但不怕告訴你,其實我原本可以一拳直接把你打死。”
“之所以留下第二次出手的機會,是因為……”
江景天緩步走過來,兩隻手一左一右伸過來,捧住了遲來的腦袋。
但眼睛,卻是盯著電腦屏幕,盯著視頻通話視窗之中的付利仁。
“我想用你的死,告訴付利仁一件事——”
話說到這兒,他雙手猛地發力!
哢嚓!
遲來頸骨斷裂,整個身體像是一灘爛泥一樣倒地。
江景天指著付利仁,說道:“殺你,如屠狗!”
“你——”
付利仁眼珠子紅了。
付光明、付經武的眼神也直了。
隻有被綁在椅子上的付經略,麵對鏡頭傻樂。
“江景天,你很強!”
付利仁深吸一口氣,咬牙道:“不過,一山更有一山高,強中自有強中手!你再強,也不可能包打天下!我付利仁發誓,必斬爾頭!”
“對!你能滅得了毒蛇組織,還能滅了天下高手?江景天,我們付家有無數種方法讓你死!”
“付家有的是錢,分分鍾就能找其他人殺了你!”
付光明和付經武跟著一起叫囂!
“說得好!”
江景天微笑道:“給你們一天時間準備,明日此時,我要省城付家除名!”
言罷之時,忽然出腳,拍在筆記本鍵盤上。
哢嚓!
脆響之間,筆記本鍵盤影聖裂為兩半。
包括放置這台筆記本的桌子,也裂為兩截!
“江先生……”
常春風被人解開手上的繩索,激動的衝過來抱住他,說道:“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您了!”
“怎麽會?”
江景天笑了,輕拍著她的後背,說道:“我說了要來救你們,就一定會來!”
“江先生一諾千金,周某佩服!”
周泗海汗顏道:“剛剛有一陣,我還懷疑江先生您不會來了,現在想想,慚愧至極!”
“周家主,能夠成功救下你們,這要多謝近海軍區尖刀機械師猛虎特戰連的軍人們!”
江景天嗬嗬一笑,說道:“本來,我也一籌莫展,明明找到了地方,卻無處下手。恰逢焦連長率部,在附近搞實戰演戲,貿然請他們幫忙出手協助!”
側首,他朝連長致謝道:“焦連長,感謝!”
這是提前跟蔡和平他們套好的詞。
暫時,還沒必要讓太多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為人民服務!”
連長敬禮,問道:“江先生,我們幸不辱命,成功解救人質,全殲毒蛇組織!要不要讓我們的車送這幾個人質先回城?”
“可以!麻煩你們幫我送常總和周家主回去吧!還有……”
江景天伸手指了指到現在都沒蘇醒的袁英民,說道:“還有他!”
“兩位請!”
連長果斷執行命令,邀請常春風和周泗海先走。
然後指派兩個士兵,抬起袁英民跟上。
陳紅剛和江誌娟早先被槍聲驚醒,守著陳青傑和陳青虹的屍體抹眼淚。
此時,見別人都走了,他們也動了心思。
“大兵哥,能不能搭把手,幫忙把我們,還有我這對兒女的屍骨送回城?”
陳紅剛抹著眼淚對身邊的士兵說道:“我可憐的兒子和女兒,他們這麽年輕,就慘遭毒手,實在是太慘了……”
士兵無動於衷,側首去看江景天。
陳紅剛稍稍一愣,接著質問道:“江景天,你倒是說句話呀!青傑和青虹,都是你姑表親,他們人都死了,難道你也不管?”
“江景天,跟你有仇的,隻是我們夫婦,青傑和青虹是無辜的!”
江誌娟留著眼淚說道:“你對我們夫婦要殺要剮,我們認了!可……可你不能坐視這倆孩子曝屍荒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