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主任!請您再想想辦法!”

燕如山踉蹌上前,緊緊抓住欒主任的胳膊,哀求道:“無論如何,都要再試試!再試試有沒有別的辦法……”

“燕家主,能想到的辦法,我們都試過了。”

欒主任搖頭歎息道:“燕老煙霧病全麵爆發,大腦中出現大麵積梗死,我們確實無力回天!”

“不!一定還有辦法!一定……”

撲通!

燕如山給欒主任跪下,再度請求道:“欒主任,一定還有辦法的!是不是?求求您,救救我家老爺子!求您了……”

“燕家主,請您冷靜。”

欒主任趕緊把他拉起來,勸慰道:“燕老已經走了,節哀。”

“不……”

燕如山難以接受這個結果,整個人險些跌倒在地上。

噔噔噔……

忽然間,他衝到江景天麵前,再度跪倒!

砰砰砰!

燕如山連連磕頭,含著眼淚哀求道:“江神醫,求求您!您一定有辦法的!王老那麽重的傷,您都有辦法,您肯定也有辦法救救我家老爺子!江神醫,求求您……”

“……”

江景天幽幽歎息。

看燕向榮,他的確不願施以援手。

他不是救苦救難的活菩薩,做不到普度眾生。

更何況,今晚遇襲,背後挨得那一棍,傷痛猶在。

隻是,燕如山孝心如海,令人動容。

燕家,靠山城碩果僅存的頂級大家族。

燕如山身為燕家家主,為了救自己父親一命,能給人下跪磕頭,何其難得。

“燕家主,我盡力。”

江景天勉為其難。

他不敢保。

燕家老爺子身份使然,靠山城醫院但凡有一線可能,都不敢宣告死亡。

得罪燕家的後果,靠山城醫院承擔不起。

接過董逸仙提前準備的白大褂船上,江景天和董逸仙、欒主任一起進了搶救室。

病**躺著的,正是江景天下午遇見的那個倒地老人。

老人接了呼吸機,所有生命指數全部歸零。

“燕老已經不行了。”

欒主任介紹道:“江醫生就當走個過場,也算給燕家一個交代吧!”

“江先生,欒主任說得對,這事慎重。”

董逸仙也小聲提醒道:“燕家情況特殊,老爺子現在這個情況已經這樣了,如果沒有足夠把握,最好不要給燕家任何希望。”

江景天沒說話,給老人號脈的同時,揉揉眼睛,仔細端詳他的身體。

老人腦部,八成以上血管已經梗死。

心髒也已經停跳。

唯一向好的,隻是還有微弱體溫。

按說,的確沒救了。

隻是,想想燕如山剛才接連兩跪……

“希望不大,不過可以試試!”

江景天狠狠心,還是決定給老人用白玉丹藥。

以老人現在狀況,用白玉其實是很冒險的,很有可能承受不住白玉丹藥的強大藥效。

隻能賭一賭!

賭他能撐過去!

隻要撐過去,完全康複的希望能有半數!

至少,能活著!

“真能行?”

欒主任悚然一驚,看著江景天的眼神裏滿是呆滯。

燕家老爺子,嚴格意義上,已經死亡!

江景天居然還有辦法救活他?

這不是起死回生嗎?

世間能有這種神奇醫術?

嗖……

江景天掏出褲兜裏的小瓷瓶。

然後,就傻眼了。

低頭望去,手中哪有小瓷瓶,隻是幾片碎瓷。

碎瓷片割破了他的手,指間血液流淌。

白色瓷片之間,躺著一粒已經碎裂的白玉丹藥。

而且,丹藥碎塊已經染上血液。

“小……江先生?”

董逸仙瞪圓眼睛,看著他手裏的碎丹藥,猶豫著問道:“你上次,就是用這種藥,救活了王家主?”

上次,王天初一夜之間從重度昏迷到康複,究竟怎麽回事,他並不知道。

但他猜得到,江景天一定用了什麽秘藥。

他急切問道:“這麽說,燕老真有救?”

“原來可以,現在……已經沒救了。”

江景天搖頭歎息道:“這藥已經毀了……”

董逸仙一呆。

欒主任同樣黯然。

兩人都聽的明白,江景天手中的藥,其實是有希望救活燕家老爺子的。

問題在於,藥毀了……

三人走出急救室,燕如山急切追問:“江神醫,怎麽樣?”

“對不起,燕家主,老人家已經去了,請您節哀順變。”

江景天脫掉白大褂,遺憾的說道。

“老爺子……”

撲通!撲通!

門口,跪了一地燕家人。

無不啼哭,悲傷欲絕。

“江景天!”

燕向榮哇的一聲哭出來,跪地膝行上前,哀求道:“我對不起你!我錯了!我該死!可你不能因為我,不救我爺爺!我求求你,救救我爺爺吧!江景天,我給你磕頭了……”

砰砰砰!

他把腦袋重重磕在地上,把地板砸得聲聲作響。

“江神醫,求您再試試!”

燕如山再次跪倒,哀求道:“您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江神醫,求您開恩,救救老爺子……”

“燕家主,燕公子,兩位別為難江神醫了!”

欒主任上前勸道:“江神醫本來的確說有救,但是,救命的藥被毀了。”

“是啊,江先生裝藥的瓷瓶不知道什麽時候碎了,壓壞了裏麵的藥。而且……”

董逸仙也說道:“碎瓷片割破了他的手,碎了的藥丸沾染了血跡,徹底破壞了藥性。”

“啊?”

燕如山大吃一驚。

抬頭再看,果然見江景天一根手指在滴血。

他迫切問道:“江神醫,這種藥還能不能配?如果能配,能不能現在配?不管需要什麽藥材,哪怕何種天材地寶,我們燕家也能搞到!”

“來不及了。”

江景天搖頭道:“這種藥,所需藥材必須提前浸泡一夜,再經過長時間熬煮,最後才能成型。前後曆時,至少十二個小時以上。”

“爺爺……”

燕向榮癱在地上,嚎啕大哭。

江景天裝藥的瓷瓶怎麽碎的,他雖然不知道,但也能猜個大概。

這麽珍貴的藥,江景天貼身攜帶,肯定十分珍視!

如果,如果不是他今晚找人去打江景天,說不準也不會壞了江景天的瓷瓶。

換而言之,是他害爺爺失去了最後的活命機會……

“畜生!”

燕如山揮拳,將燕向榮打得貼地滑出六七米遠。

他看燕向榮神情,再聯想到江景天背上的傷,已然把小瓷瓶的事,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燕家老爺子的死,固然是病痛所致。

但生無所望,燕向榮罪責九成!

這畜生,該死!

噔噔噔……

急救通道處,忽然湧入幾個護法。

給護法帶隊的容元中指著江景天,大叫道:“護法先生,快把他抓起來!就是他當街行凶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