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叫這個姓江的下跪道歉!都賴這個姓江的,不是他來摻和,哪有這麽多事?”

“第一個動手打欒公子的就是他!他不道歉,這事沒完!”

“叫他下跪道歉!敢朝欒公子下黑手,瞎了他的狗眼!不把腦袋磕破,就打到他頭破血流!”

國都來的大家族子弟聲聲叫囂。

梅嘉平的臉瞬間黑了。

你們居然想讓九鼎元帥下跪道歉?

還想打得元帥頭破血流?

睡醒了嗎?

“齊掌印,這不可能!”

梅嘉平直接拒絕道:“江先生是我們梅家的貴賓!”

“他是你們梅家的貴賓,難道我們就不是?”

齊榮夏淡淡反問道:“還是說,在你們梅家眼裏,我們這些人還不如他一個江湖野郎中?”

“齊榮夏,誰告訴你江先生是野郎中?”

一個聲音驟然傳來。

語氣冷漠如冰。

齊榮夏眉梢微挑,心底怒火激增!

他是國都齊家的嫡親!

更是齊家戒律堂掌印!

身份尊貴!

多少年來,除了齊家家主,誰曾經喊過他的全名?

不是“四叔”,就是“四爺爺”,最起碼也是“齊掌印”!

包括國都另外三大家族的人,見了他,也要喊一聲“齊先生”!

可……

居然有人喊他“齊榮夏”!

齊榮夏豁然回首,就想發作。

目光所及,喉嚨口驟然收緊。

噔噔噔……

一群人沿走廊而來。

其中十幾人,是全副武裝的特戰兵。

而帶隊的,赫然是近海省省院大人國建明,以及省護法廳廳長方宜年!

“國大人?”

齊榮夏心下一沉,問道:“這個姓江的,本職工作乃春風醫藥集團搬運工,他對外行醫,不是江湖野郎中又是什麽?”

“江先生雖然從事搬運工工作,但他對外行醫,有行醫資格證!這個可以在任何公開渠道查詢,有什麽問題?”

國建明直接懟他道:“齊榮夏,你膽敢汙蔑一名擁有行醫資格者的醫生,是江湖野郎中,江先生如果追究你造謠誹謗罪名,我會親自作證!”

“國大人?!”

齊榮夏臉色一變,沉聲問道:“如果你對齊某有所不滿,大可當麵提出。揪住這點小事大做文章,有失體統吧?”

“你汙蔑江先生清白,是小事嗎?”

“還是說,在你看來,出身國都齊家,你就高人一等,別人的清白清譽,完全不值一提?”

“又或者,在你眼裏,隻有你齊家人是人,別人什麽都不是?”

“齊榮夏,這裏是九州!”

“九州,人人平等!”

國建明厲聲喝問:“這話,你有意見?”

齊榮夏沒意見。

齊榮夏不敢有意見!

人人平等,乃九州開國,就已定下的鐵律準則。

任何人,不分男女,不分工種,人人平等!

旁人說這話,齊榮夏自恃出身國都齊家,完全可以一笑了之,一笑駁之,乃至一巴掌抽之。

但國建明說這個話,他隻能閉緊嘴巴,一語不發。

別說國建明即將履新國都城主,就是國建明現在的位置麵前,他也不能反駁。

否則,後果難料。

“方廳長……”

國建明把目光從齊榮夏身上收回。

然後,抬手指了指國都大家族出身的那些子弟。

凜然下令:“把他們全都抓起來,帶回去!”

“啊?”

國都來的那幫大家族子弟全都懵了。

什麽?什麽?

國建明下令,要把我們抓起來?

開什麽玩笑?

國建明知道我們是誰嗎?知道我們是來幹什麽的嗎?

憑什麽把我們抓起來?

“國大人,冤枉!我們都是無辜的!”

“您抓我們幹什麽?您沒看到欒公子被打成什麽樣嗎?放著打人凶手不抓,抓我們這些無辜群眾,又是什麽道理?”

“要抓,就抓這個姓江的,還有耿湘君!”

大家不服。

“國大人,大家都看著呢!”

齊榮夏也開口道:“欒公子才是受害者!”

“你睡醒了嗎?”

“他是受害者?你確定?”

“要不要我讓人把走廊的監控視頻拿過來看一看?他究竟是怎麽受害的?”

“他的女伴故意在和燕向榮擦肩而過的時候,假裝崴腳!”

“燕向榮不明就裏,倉促之下扶一把,有何過錯?”

“他借此生事,毆打燕向榮算怎麽回事?”

“他就是這麽受害的?”

國建明瞪他一眼,斥責道:“齊榮夏,我提醒你,九州乃法治社會,不是你齊家的戒律堂!”

咯!咯!咯!

齊榮夏被訓得臉色鐵青,一口鋼牙咬得咯咯作響。

被人當眾訓斥,這還是他人生第一次!

偏偏他又被訓得完全無言以對!

有國建明的大帽子橫在那裏,他膽敢還嘴,說任何一個字都是錯!

太憋屈了!

國建明輕哼一聲,目光鎖定國都大家族出身的那幫子弟。

“抓江先生?抓耿護法?這話你們怎麽說的出口?”

“睜開你們的眼睛看一看,你們多少人,江先生和耿護法幾個人?”

“就算加上一直說和的熊華奧,也才三個人。”

“他們三個跟你們十幾個對峙,不動手,難道等著挨揍?”

“換了是我,也先把你們放挺一兩個再說!”

他大手一揮,側首問道:“方廳長,還愣著幹什麽?抓人!”

“是!”

方宜年再不遲疑,號令特戰兵,把所有那群國都大家族出身的子弟全都控製起來。

“國大人,好大威風!”

齊榮夏麵子上實在掛不住,忍不住出聲冷笑。

這群國都大家族子弟,都是因為他,才出來借機生事的。

本以為,摸清江景天身份之後,再怎麽鬧,也無不可。

哪想到,國建明居然把人全抓了。

而且,揮舞著大帽子,把他拴得死死的,想要阻攔都無從阻攔。

這事,比被國建明當麵斥責,更丟臉!

堂堂國都齊家戒律堂掌印,連這些年輕人都護不住!

傳揚出去,他齊榮夏的臉往哪裏擱?

“我當然好大威風!罪惡麵前,我沒有點威風,怎麽以理服人?”

國建明再次問道:“方廳長,他們這幫人今天的所作所為,依律怎麽判決?”

“國大人,這些人涉嫌擾亂社會治安。”

方宜年謹慎回應道:“依律,拘留七到十五天,罰款五百。”

“齊榮夏,聽明白了?”

國建明淡淡說道:“如果你對這是有意見,不要和我說,你去樞密院提,你去告訴國主,你不服!”

“你……”

齊榮夏被懟得差點沒一口氣噎死。

到樞密院提什麽?

給國主說,這幫國都大家族出身的子弟鬧事有理,犯法無罪?

他瘋了?

咬咬牙,他嘶嘶冷笑道:“國大人,歡迎您過段時間去國都履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