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寧渾身一顫。

經曆了今晚的綁架,以及青年男子的顛倒黑白、血口噴人,她相信,對方為了達到目的,什麽事都能做得出來。

幹咽一口唾沫,她顫聲問道:“不然怎麽樣?”

“我們有的是辦法,讓你公開承認錯誤。”

青年男子陰測測的笑了。

忽然伸手,抓住倪寧身上的睡衣袖子,輕輕撚了撚布料,說道:“倪寧女士,你這套睡衣質量不錯呀,萬一壞掉了,是不是很可惜?”

“唔?”

倪寧沒反應過來,問道:“你,你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

青年男子站起身來,說道:“給你十分鍾,你自己好好考慮一下,一會兒我再回來聽你的答複。”

說完,施施然離開。

倪寧坐視他開門出去,立刻從沙發上跳起來,仔細打量整個房間。

房間四周沒有窗戶,唯一的出口就是那扇門!

她幾步竄到門口,把耳朵貼上去,傾聽著外麵動靜。

有隱約的音樂聲,有稍顯遙遠的麻將碰撞聲……

而緊貼門外,似乎並沒有什麽聲音。

外麵沒人?

適合逃走?

倪寧咬咬牙,抓住門把手,想要小心開門。

手勁所及,門板紋絲不動。

居然,鎖死了!

倪寧有點傻眼。

噔噔噔……

腳步聲由遠及近,最終停在門口。

稍顯熟悉的聲音接著響起。

正是剛才離開的那個青年男子。

“刁哥,謝謝你今晚仗義援手,不但派了人陪我一起去酒店找這個小娘們,還幫我把人帶了回來。”

“你們萬老大的事情,我剛剛聽說,我們盧家一定會幫忙從中斡旋。”

“長公子說了,務必盡快把萬老大撈出來!”

他話音落處,響起另外一個男子的聲音:“焦秘書,有您這個話,刁哥我心裏踏實多了!我代萬老大手下的弟兄們,給您說一聲:謝謝哈!”

“刁哥客氣!”

青年男子焦秘書笑了,說道:“裏麵這個小娘們看著唯唯諾諾,實則不太好對付,可能還需要刁哥你派倆兄弟配合我一下。”

“焦秘書,需要我們怎麽辦,您盡管吩咐!”

刁哥爽快答應。

“我需要你手下弟兄幫我說服她。”

焦秘書說道:“如果正常手段不能說服,那就得需要兄弟們出點汗下點力,睡服一下!”

“好差事呀!沒問題!”

刁哥說道:“我手下弟兄全都閑的鳥疼!兩個不夠的話,我多找幾個!”

“兩個應該夠了,不要辣手摧花嘛!”

焦秘書和刁哥兩個人在外麵賤兮兮的笑了。

倪寧基本確信,焦秘書和這個叫刁哥的,應該是故意跑到門口來說這些話嚇唬她。

讓她明白,他們真的有其它手段讓她屈服。

問題是,他們說的這些什麽意思?

什麽說服說服?

這不都一樣的意思嗎?

換人來,還要出點汗下點力,就能效果完全不同?

倪寧有點沒反應過來……

很快……

吱——

房門重新被開啟,青年男子焦秘書帶著兩個壯漢走了進來。

“倪寧女士,考慮的怎麽樣了?”

焦秘書笑眯眯的說道:“我耐心很有限,希望你不要讓我太為難。”

“我……”

倪寧咬咬牙,說道:“我還沒有考慮好,你容我再想想。”

“拖嗎?”

焦秘書搖搖頭,說道:“我已經說了,我耐心很有限。既然你這麽不識抬舉,那我換這兩位兄弟跟你聊聊吧!”

轉身走人!

咣!

房門關閉,留下了那兩個壯漢。

“嘖嘖!刁哥疼咱倆,給了這麽漂亮一個美女!”

“那咱們可不能浪費啊!”

兩人一臉賤笑,一邊朝倪寧走來,一邊扒掉了上衣。

倪寧腦海裏火花閃現,總算明白,剛剛焦秘書在門口所說的“說服”,其實是“睡服”!

“不要過來!”

臉色慘變之際,恐懼瞬間占據了她的心靈。

江景天江先生,你答應要來救我的,你答應要保我安全……

你在哪?

……

……

江景天和金光啟已經找到地下賭場的門口。

並不意外的,在門口路邊,看到了那輛把倪寧劫持走的黑色商務車!

“就是這裏了!”

江景天揮手,帶金光啟下行,進門。

“咦?兩位先生第一次來我們會所吧?”

門口前台攔路,詢問道:“請問是哪位老客介紹過來的?”

“少廢話!”

金光啟不耐煩的瞪她一眼,說道:“叫你們管事的出來!”

前台臉色一變,立刻拎起月匈口上別著的內部通話器,小聲說道:“飛哥,門口有人找管事的。”

潛台詞就是:有人來砸場子!

噔噔噔……

四個彪形大漢很快從裏麵走出來。

領頭的那個上下打量江景天和金光啟一圈,問道:“你們哪條道上的?刁哥坐鎮的場子,也敢來鬧事,活膩歪……”

他話沒說完,金光啟已經向前邁出腳步。

人影所及,是飛哥身邊的另外三個大漢。

哢!哢!哢!

三聲脆響連成一線。

脆響之間,那三個大漢應聲倒地。

“嘶——”

“嗷——”

“我的腿……”

定睛再看,那三個大漢不是斷胳膊就是斷腿。

每人身上都有一根白花花的骨頭翹在外麵。

“呀!”

前台嚇得花容色變,捂住嘴巴,蹲到了接待台背後。

飛哥臉色慘變,肌肉猛顫,硬著頭皮說道:“兩位大哥,咱,咱有話好好說,您……嘶——”

金光啟再一步跨前,一把揪住了他的頭發,冷冰冰的說道:“閉嘴!現在給你兩個選擇,要麽好好回答問題,要麽跟你手下一樣,斷胳膊斷腿!自己選!”

“我回答問題!”

飛哥毫不猶豫的做出選擇。

開玩笑了!

三個手下現在還在地上躺著打滾呢,不回答問題,難道和他們一樣下場?

“剛才有人開外麵的黑色商務車,綁了一個女人到你們這兒!”

金光啟直接問道:“人呢?”

“這……”

飛哥有點猶豫。

事情他知道,人在哪他也知道。

但,那是刁哥親自接待的,他現在回答了問題,不是出賣刁哥嗎?

啪!

脆響在眼角餘光裏再次響起。

金光啟另一隻手抓起接待台上的一隻陶瓷水杯,輕輕捏碎。

碎裂開來的陶瓷碎茬,從他指間片片滑落。

“我帶你們去!”

飛哥再不遲疑,趕緊表態。

額頭上,冷汗直流。

天爺呀!能隨隨便便捏碎陶瓷杯的這種狠人,一旦惹惱了,斷胳膊斷腿都是輕的吧……

他跌跌撞撞的前頭帶路。

江景天和金光啟緊隨其後……

嗖!

一道人影貼著旁邊牆根閃到了外麵接待台這邊,盯著下麵蹲著的前台,問道:“剛才那兩個人來幹嘛的?”

神色慌亂。

正是……焦秘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