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江景天的要求,盧家必亡。

損失掉的錢財可以再賺。

隻要家族底子在,不怕沒有翻身餘地。

但,一旦發布了那樣的聲明,公開承認了製假售假的事,盧家的臉也就掉進了萬丈深淵。

被人唾棄,被人摒棄。

再無翻身可能!

“江景天,你太狠了!”

盧俊城咬牙切齒的說道:“我們盧家究竟怎麽得罪了你,你要把我們往死裏逼?”

“你們得罪了我嗎?”

“你們得罪了成千上萬的網購消費者!”

“你們自己都說,要解決這些糾紛,需要付出上千億的代價,可想而知,你們究竟通過製假售假,賺了多少黑心錢!”

江景天凜然道:“家族覆滅,是你們應該付出的代價!”

“你……”

盧俊城氣得渾身戰栗。

“盧家主,江景天鐵了心要跟我們作對,跟他說不通的!”

孟繼收黑著臉說道:“別跟他廢話了!殺了他!”

這是建議!

同時也是命令!

高高舉起的手臂,猛地一揮!

吱……

跟著江景天車子追上來的那六七輛長途大巴的車門敞開。

一兩百人排成隊,快速下車,列隊堵路。

與此同時,在盧俊城、孟弘新他們背後不遠處的岔路上,同樣駛出六七輛長途大巴。

一經停穩,也有一兩百人把道路的另一側堵起來。

更有六七百人從道路兩側的曠野之中現身,朝這邊聚攏!

短短半分鍾的時間裏,接近千人的隊伍,以江景天為圓心,組成一個密不透風的包圍圈。

統一服裝,統一身形,包括表情,似乎都是一模一樣的。

還有……他們這些人手腕上的日月紋身!

兩儀山來人,全部現身!

“江景天,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隻要你簽字畫押,同意不再追究盧家的事,今天咱們到此為止!”

“否則——”

孟繼收冷聲喝道:“我要你後悔為人!”

“後悔為人!後悔為人!……”

兩儀山人齊聲高呼!

聲聲入耳,聲聲如雷!

一種無形的震懾力,在四周形成,無一例外,全都落在了江景天的身上。

換了任何人,遭遇這種震懾力的壓製,早就嚇趴下了。

一人,麵對上千人的威逼,哪能不怕?

偏偏——

江景天麵對這麽多人的包圍,輕輕笑了。

唰……

從口袋裏摸出一支煙,給自己點上。

輕輕吐出一口長長的煙氣,江景天說道:“沒想到,你們這麽沉不住氣,這麽快就把底牌全都亮出來了。”

“江景天,身陷重圍,你一點都不害怕?裝什麽裝?”

孟弘新冷笑道。

“需要害怕嗎?”

江景天笑得越發濃鬱起來。

“從天地廠罷工抗議,到高鐵站戒嚴,再到高速路車禍,最後,這條鄉道上設卡攔車,都是你們做的吧?”

“你們的目的,不就是為了把我逼到現在這個位置,逼到包圍圈裏嗎?”

“你們就差沒有直接告訴我一聲,這裏有個包袱,等著我來鑽了。”

他反問道:“為什麽要害怕?”

“你……你都猜到了?”

盧俊城和孟繼收集體一呆。

他們自問,今天的計劃雖然不能不說不露痕跡,但總體來說,還算精巧。

一環套一環,步步緊逼。

江景天怎麽猜到的?

“就算你猜到了有什麽用?還不是一樣鑽進來了!”

盧智明遙指江景天,喝道:“我就不信,這樣你還能翻盤!”

“我也不信。”

江景天微笑道:“我不信你們鄉道上設的卡,什麽車都能攔下!”

……

……

鄉道上,兩儀山人兩頭設卡,攔截過往車輛,禁止通行。

他們準備的理由,無懈可擊。

他們攔截過的車輛,大都選擇了調頭離開。

但——

又一陣汽車轟鳴聲沿路前來的時候,關卡上兩儀山的人忽然感覺有點發毛。

隻因為,沿路而來的十幾輛大卡車,全都帶著迷彩紋路!

赫然是軍用運兵車!

“怎麽會有軍車?完蛋了,軍車要過去,咱們還能攔嗎?”

“不能攔也得攔!要不然的話,前麵那麽多人就要被這些當兵的抓現行了!”

“對!必須攔下,告訴他們,前方重大車禍,必須繞路!”

兩儀山設卡的這些人,打定主意,要把即將抵達的軍車攔下!

“停車!停一下!”

眼看軍車就要到跟前,其中有個人連連打著手勢,示意停車!

然而,軍用運兵車絲毫沒有減速的樣子。

好像是要硬闖!

兩儀山人個個發毛!

更讓他們感覺渾身上下涼颼颼的是,卡車內忽然挺出兩道身影!

兩個士兵,人手一杆重機槍!

噠噠噠……

話不多說,直接開火。

無情的子彈,夾雜著槍膛的熱力,在現場橫飛。

很多兩儀山人甚至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被子彈擊中,當場斃命。

少數一兩個兩儀山人頭皮炸毛,哪還敢攔車,調頭就跑。

子彈麵前,同伴的屍體旁邊,繼續杵在原地,純屬找死!

轉身,調頭,撒腿開跑!

動作一氣嗬成!

訓練有素的兩儀山人,即便逃跑,也比普通人逃得稍稍快一些。

但——

終究快不過子彈!

重機槍裏最後掃出的一梭子子彈,把準備逃跑的兩儀山人擊飛出去。

橫飛出去的屍體,一頭栽在地上,再無抬頭可能!

軍車暢通無阻!

開槍的聲音停止。

但槍聲傳播,直達兩道臨時關卡中間位置。

直達包圍江景天的所有人耳中。

“怎麽回事?”

“怎麽會有人開槍?”

“好像是咱們的人設下的關卡上……”

所有人,都有些疑惑,乃至莫名其妙的心慌。

下意識的,他們回過頭去,朝著鄉道兩側延伸出去的方向張望。

他們想要看看,究竟槍聲來自何處。

但他們目光所及,道路悠遠,並不能看清太遙遠的距離。

隻有大地的轟鳴,忽然在腳下傳來。

猶如地震。

低頭望去,鄉道上,夾雜在瀝青之間的灰塵砂石點點顫抖,一下下跳躍!

“地震了嗎?”

“不可能啊!這一帶算是平原,怎麽無緣無故發生地震?”

“沒聽說有地震預報啊!”

惶恐不安的情緒,在大家心中蔓延。

包括盧俊城和孟繼收,以及盧智明、孟弘新的心裏,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不祥預感。

就好像,即將要有什麽驚天動地的事情即將發生一樣。

“江景天?”

盧俊城忽然盯上江景天,不可思議的問道:“這是你在搗鬼?”

“你究竟幹了什麽?”

孟繼收也追問道:“這到底是什麽情況?”

江景天一句話都沒說。

隻是,意味深長的笑了。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背後,當然藏著斬虎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