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比楊文聰他們聰明一點,不過,隻有那麽一點點。”

江景天輕輕一笑,問道:

“如果,你出了車禍,生命危在旦夕,有人買通醫生,準備置你於死地,你要多少錢,才肯原諒那個人?”

“如果,你九死一生,僥幸活了下來,那個人怕你東山再起,汙蔑你得了神經病,把你送進瘋人院;又買通護工,把你推下懸崖。你要多少錢,才肯原諒他?”

“如果,你出了事,這個人還把你最好的朋友抬上鐵軌,偽造出臥軌自殺的假象。你又要多少錢,肯原諒他?”

他三個“如果”拋出去,說道:“我無法原諒。”

“呃……”

李猛有些詞窮,撓頭道:“表哥,人要往前看,都過去的事情了,你糾結這些還有什麽用?先把現在的日子過好,才是正格的,你說呢?”

“這樣,我給你一百五十萬!”

“你拿上這個錢,在臨海城郊區買個房子,好好裝修一下,還能剩個幾十萬的,再做個小生意,娶個老婆,吃喝不愁,老婆孩子熱炕頭,多好?”

刷刷刷!

他現場填了一張支票,說道:“隻要你給我寫個保證書,再也不找二姨和二姨夫麻煩,這個錢就歸你了。”

江景天看他半晌,問道:“你是不是傻?”

“臥槽!我這可都是為你好!你看看你現在住的這個破地方,是人呆的嗎?”

李猛瞪眼道:“表哥,我不嚇唬你,你要再說半句,我立馬給你換張一百萬的支票,到時候你別哭。”

“李正誠自詡英明,高瞻遠矚,怎麽生了你這麽一個蠢豬一樣的孫子?”

江景天擺手道:“李猛,滾吧!”

“江景天,怎麽說話呢?”

李猛大怒,厲聲喝道:“你特麽一把年紀活到了狗身上?常言道,得饒人處且饒人,多少年前的那點破事,你還揪著不放,有意思嗎?”

“那點破事?嗬嗬……”

江景天淡漠說道:“你回去問問,他們當年為什麽不放過我?”

“我不問,當年到底什麽事我一概不知!”

李猛梗著脖子說道:“我就知道你現在犯渾,讓二姨和二姨夫一家不好過!”

“當年的事你不知道,那李家怎麽發家的你總該知道吧?”

江景天冷笑道:“你問問李正誠,當年是誰扛著十斤小米兩斤核桃,來找他大女婿江誌厚求關照的?又是誰腆著臉跟我講,兒子要求分家,問我要一半股份給他兒子當家底的。”

“你……”

李猛惱羞成怒,怒喝道:“江景天,給臉不要臉是吧?有種!看樣,你是不想好了!”

大手一揮,他命令道:“給我教訓教訓他!”

跟他來的四個保鏢一擁而上,朝江景天揮起拳頭。

江景天冷厲的目光一甩,驟然向前邁出一步。

人影所到之處,四個保鏢哼都沒哼,就被抽飛出去。

一道道人影,一飛七八米,越過院牆,摔在外麵小巷子裏。

“哎喲!”

“嘶——”

“娘唻……”

保鏢們的哀嚎聲,接二連三在外麵傳回來。

李猛臉色慘變。

眼看江景天朝他走來,嚇得連連倒退,顫聲說道:“江景天,你要幹什麽?我可是李家長孫!你別亂來!你……嗷——”

慘叫聲劃破長空,他也跟著倒飛出去,摔在外麵巷子裏。

“啊!”

短促的叫聲之後,沒了動靜。

李猛終究不比保鏢皮厚肉粗,保鏢們被打飛出來,摔得渾身酸痛,乃至小有骨折不假,都還能忍。

可他這一摔,磕破了腦袋,摔折了臂骨,疼得當場昏了過去。

賞他一腳的江景天輕聲冷笑,收腿落地。

噔噔噔……

一道人影闖到門口,厲聲喝道:“江景天,你又打人?”

杏眼圓瞪,俏臉都氣歪了。

赫然是耿湘君耿護法!

她今晨就來了這附近,剛打聽到江景天在哪住,還沒到門口,就看見一道道人影飛出院子,摔得七葷八素。

尤其最後飛出去的李猛,差點沒砸她身上。

敢情這個江景天暴虐成性,一會兒不打人就拳頭癢癢?

江景天看見她,有些意外,問道:“耿護法,昨天跟蹤我不過癮,真要來我家要個房間嗎?”

“你去死!”

耿湘君怒不可揭,指責道:“每次看見你,除了打人還是打人,就沒別的事!你到底想幹什麽?江景天,你有毛病啊?”

江景天咧嘴笑了,說道:“我再把神經病證給你看看?”

“你少來!”

耿湘君臉都黑了,說道:“老實交代,今天你又幹什麽?好端端的打什麽人?”

“他們擅闖民宅,我不打出去,還留著過年嗎?”

江景天反問道:“耿護法,換了是你,你怎麽辦?”

“你,你給我小心點!”

耿湘君說不過他,氣得呼哧呼哧的,跺跺腳,走了。

滴鈴鈴……

江景天手機響了。

周家家主周泗海來電。

“周家主?”

江景天接起電話,首先致歉道:“抱歉,上次答應你的藥還沒送去,你等急了吧?”

上次,木兆集團召開酒會,慶祝給程雨青的天青裝修投資五億的時候,兩人見過麵,江景天答應送他一枚延壽十到十五年的丹藥。

這幾天一直忙,還沒兌現諾言。

“不急不急!”

周泗海語氣焦灼,說道:“江先生,我有個別的事求您,您可一定要幫我一把!”

“您客氣。什麽事,您請講。”

江景天很好奇,究竟什麽事,居然讓周泗海連延壽的丹藥都不著急著要了?

“是我女兒新月!”

周泗海說道:“昨天她和外國朋友一起郊遊爬山,被蛇咬了。情況非常糟糕,想請您來給看看!您看我現在派車過去接您可以嗎?”

“可以。”

江景天掛斷電話,眉頭接著皺了起來。

昨天?外國朋友?蛇咬?

好像昨天去山上看賀斯年歸途中,曾經見過一個被蛇咬的女孩。

本來他是要救的,但女孩的外國朋友嫌棄他用的藥像是動物糞便,就沒再管。

那個女孩,該不會就是周泗海的女兒吧?

江景天給賀元昌說了一聲,離家外出,到外麵大道邊,等周泗海的車來接。

站定腳跟一看,胡同口停著一輛護法車,耿湘君在車上瞪他。

今天還要繼續跟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