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總,就是屠師姐,就是屠思茵。

江景天萬萬沒想到,昨晚才和屠思茵見過,且沒聽屠思茵提過半句,數個小時後,就收到了屠思茵轉贈給他的這麽一大筆資產。

屠師姐,你到底什麽情況?

為什麽有種托孤的感覺?

“大老總,屠總要您善待我們,我們當然也會像待屠總一樣待您。”

常春風靠在辦公桌邊,溫柔笑道:“您可不能拒絕我們喲!”

“好!”

江景天也笑了,說道:“你放心,屠師姐以前怎麽待你們,我就怎麽待你們?”

“真的?”

常春風站直身子,張開雙臂,說道:“來,抱抱!”

“呃……”

江景天微愣。

“怎麽?這就不能和屠總一樣了?”

常春風揶揄道:“屠總見了我們,總是要抱抱的。”

“那你別怪我占你便宜!”

江景天哈哈一笑,站起身來,抱了抱她。

常春風俏皮的眨眨眼睛,說道:“還差一步。”

“還差哪一步?”

江景天問道。

“現在給你說不清楚。”

常春風不無挑釁的說道:“這樣,晚上我給你留門,你去了就知道了。”

“呃……”

江景天無語。

他忽然明白,自己好像掉坑裏了。

“不逗你了!”

常春風哈哈一笑,看看時間,說道:“大老總,時間不早了,賞臉中午一起吃飯,怎麽樣?”

“今天算了。”

江景天不好意思的說道:“我剛出高鐵站,就來你這裏了,還沒回去看看我爸。”

告辭下樓。

剛出一樓大廳,恰好看見倪寧在一邊打電話。

江景天有意躲開。

給倪寧安排木兆集團的工作,不過因為倪寧現在過得艱難,給她個改善生活的機會而矣。

現在見麵,不成專門等人說謝謝了嗎?

可惜,來不及了。

倪寧已經看到了他。

“沒問題!”

倪寧臉色很不好看,語氣不善的對著話筒說了這麽一句。

然後收起手機,快走兩步,到江景天麵前,說道:“江先生,正想找個機會給您打電話呢!謝謝您幫我聯係這份新工作。”

“別客氣。”

江景天笑著擺手,說道:“以後在集團好好幹就行!”

“嗯!江先生放心,我絕對不會給您丟臉的!”

倪寧使勁點點頭,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好奇,問道:“江先生,我記得您是在春風醫藥集團工作的,您,您認識常總?”

“木兆集團持有一部分春風醫藥集團的股份。”

江景天略微解釋道:“我也算木兆集團的搬運工吧!”

“不信!”

倪寧抿嘴笑道:“您如果真是搬運工,怎麽可能認識集團常總?”

“不說這些。”

江景天深信言多必失,轉移話題,問道:“看你剛才打電話臉色不太好,出什麽事了嗎?”

“沒,是我原來公司的主管。她催我半小時內回去收拾我的私人物品,如果不去,就把我東西當垃圾扔了。”

倪寧有些懊惱的說道:“別的無所謂,主要有我兒子的照片,我得拿回來。”

噔噔噔……

兩人正說著,有一道倩影從大廳走出來。

赫然是常春風的秘書,袁之槐!

“咦?大……”

袁之槐是知道江景天在集團真實身份的,趕緊上前問好。

話沒說完,留意到江景天給她使眼色,立刻改口道:“大中午頭的,江先生不去吃飯,在這兒做什麽?”

“遇上個朋友……”

江景天給倪寧和她略作介紹,接著說道:“這不,倪寧原公司催著回去收拾私人物品,不然就給扔了!”

“過分了吧?”

袁之槐挑眉道:“倪小姐以後就是木兆集團的人,怎麽能叫人這麽欺負?”

這是常春風的作風。

進我門來,就是我的人!

我的人,不可欺!

“走!”

袁之槐一把拉住倪寧的手,說道:“倪小姐,我陪你去,看看誰敢把你東西扔出來!”

“一塊兒吧!”

江景天臨時改變主意,決定跟她們一起走一遭。

倪寧也好,袁之槐也好,都是女人。

萬一跟人起衝突,容易吃虧。

三人駕車,趕赴倪寧原來就職的公司。

叮!

乘電梯抵達目標樓層,剛出門,就見主管在公司門內站著。

腳下,擺著一個紙盒子。

紙盒子裏,胡亂堆滿了各種物品。

擺在最上麵的,赫然是一個水晶相框,是倪寧兒子的照片!

“喲!倪寧,掐著點回來的吧?”

主管一臉冷笑,看看時間,說道:“你要再晚來半分鍾,我就把這些破爛給你扔垃圾桶去了!”

“你……”

倪寧臉色一黑,說道:“主管,咱們同事一場,你何必做這麽絕?”

“你把公司客戶錢老板送進了護法局,公司沒找你麻煩,你還嫌我做的絕?”

主管翻了個白眼,忽然出腳,把紙盒子踢到公司門外。

嘩……

本就不怎麽結實的紙盒子瞬間散架,裏麵的東西撒了一地。

尤其是倪寧兒子的照片,沿地板磚滑走,磕在對麵牆壁上,差點沒有磕碎。

“呀!”

倪寧驚呼一聲,快步上前,趕緊把照片撿了起來。

擦擦上麵的灰塵,再看看被磕掉的一個小角,心疼不已。

“趕緊把你這些破爛收拾幹淨!”

主管凶巴巴的嗬斥道:“收拾完了,立刻滾蛋!這裏不歡迎你!”

“欺人太甚!”

袁之槐勃然大怒,上前理論道:“殺人不過頭點地,倪寧都是要從你們公司離職的人了,你這麽做,太過分了!”

“你是誰?到我們公司撒野的嗎?”

主管上下打量袁之槐一圈,繼續冷笑道:“瞧瞧你這個樣子,一看就跟倪寧一路貨色!明明心裏浪得很,麵上裝的多正經。我呸!”

“你——”

袁之槐氣得渾身發抖。

從小到大,她自認正派,還沒人這麽說過她。

江景天也連連皺眉。

袁之槐,是常春風的秘書,常春風對袁之槐最了解。

曾經聽常春風提過,袁之槐跟男朋友談戀愛,拉拉小手就是極限。

作風極其正派。

眼前這個主管,哪隻眼看出來袁之槐心裏浪得很?

“你什麽你?自己浪還不讓人說嗎?”

“你自己看看你穿的這個衣服,要不要箍在身上?這裏挺著,那裏翹著,長得就是勾搭男人的樣!”

“衣品看人品!你你你,還有倪寧,都是一路貨色!”

主管理直氣壯的說道:“我要是你們,打死我都不穿成這個樣!”

“……”

江景天無語。

他有點理順主管的思路了。

敢情是看倪寧和袁之槐身材好,穿的衣服合身,和身材相得益彰,才得出那樣的結論。

腦回路可以這樣繞圈嗎?

“這位女士說的對!”

忽然跨前一步,表示讚同。

倪寧和袁之槐聽他這麽說,不由得一呆。

連帶著內心裏的委屈都一下卡了殼。

“你們兩個的確很有問題,怎麽能穿成這樣,在這位女士麵前亂轉悠?”

江景天一本正經的說道:“換了我,我也有意見。”

主管眼神一亮,一臉都是“你很有思想”的表情。

“你們自己看看這位女士,自身條件非常優秀,上下一般粗。”

“剪個短發,我都能拍著她的肩膀,喊一聲‘兄弟’!”

“你們自己穿的衣服,這麽襯身材,不是給人家炫耀的嗎?”

江景天歎息道:“出門在外,要在乎一下別人的情緒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