噌!
黃嫂提著菜籃子,幾步竄到樓上,一把扶住黃哥,關切的問道:“老黃,你怎麽樣?沒事吧?”
“老婆,疼死我了!”
黃哥一臉苦相,抱著膝蓋不鬆手,叫苦道:“我正準備下樓迎你,看見她回來,打了個招呼,她就踢我一腳!哎呦呦!疼死我了!”
“倪寧你個狐狸精,要死嗎?”
黃嫂勃然大怒,指著倪寧罵道:“老黃哪裏招你惹你了,你踢他?你一個外來租房子的,還敢招惹我們老戶,是不是不想混了?”
“他大嫂,對不起,都是誤會!”
倪媽媽趕緊圓場道:“您快帶他大哥回家吧!對不起,對不起,回頭我再找您賠不是!”
她拉著倪寧想走。
“黃嫂,你說你家老黃哪裏招我惹我了?”
倪寧心裏有氣,梗著脖子說道:“他什麽德行你不知道嗎?是!我們是租房子的,我們不是老戶!可我們也不是泥巴捏的!”
“你——”
黃嫂氣得五官變形,暴跳如雷。
“倪寧,要臉嗎?明明是你勾引我家老黃,你還倒打一耙?”
“你看看你那樣,誰跟你一樣穿衣服,把身上箍得那麽結實,就怕別人不知道你衣裳底下長什麽樣嗎?”
“你這種女人,大老遠的就聞著騷氣!天生就是勾引男人的貨色!”
她叉腰怒罵道:“我跟你講,你要再敢在我家老黃麵前晃悠,我撕了你的臉!”
“黃嫂,講理嗎?”
“我穿成什麽樣,礙你什麽事?請你看清楚,我現在穿的是工裝,我上班要求必須這麽穿!”
“你看不過眼你可以不看,你可以離我遠一點!”
“就因為我穿什麽衣服,你就對我橫加指責,肆意詆毀?你以為你是誰?聖母嗎?”
“自己男人什麽樣你自己心裏清楚!別把你男人那點臭毛病全賴別人身上!”
倪寧反唇相譏道:“真要有本事,回家朝你男人使去!拴不住你男人的心,出來找誰晦氣呢!”
這話直接戳了黃嫂的心窩子!
她自己心裏清楚,老黃之所以看見漂亮女人拔不動腿,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她自己在老黃麵前沒什麽吸引力。
當然,不排除老黃本性使然。
但——
這事她心裏不承認,嘴上更不承認!
倪寧的話,卻是戳破了這層窗戶紙,直接在她心頭撒了一把火!
“我跟你拚了!”
黃嫂惱羞成怒,暴喝一聲,嗷嗷大叫著,就想來撕倪寧的頭臉。
“滾!”
倪寧先發製人,一腳也踢在她膝蓋上。
“哎喲!”
黃嫂吃痛,身子站立不穩,一下摔坐在地上。
整個樓道地板似乎都被她這一摔震得嗡嗡作響。
“我的媽呀!我沒法活了!”
“夠日的狐狸精勾引我家男人,還敢當麵擠兌我!這日子沒法過了!”
“老天爺,你開開眼吧!把這個狐狸精收了吧!”
黃嫂哭天抹淚。
倪寧氣得臉色發黑,真想上前抽她兩個大嘴巴子!
“倪寧,跟我回去!”
倪媽媽渾身發抖,趕緊拉上倪寧回家。
咣當!
房門關閉,卻擋不住黃嫂在外麵的動靜。
聲聲控訴,就好像所有的錯真都是倪寧的原因一樣。
“媽媽……”
兒子從臥室裏探出半個身子,怯生生的喊了一聲。
倪寧本就委屈的心,瞬間崩潰。
“兒子!”
抱住兒子,淚流滿麵。
倪媽媽心酸,一家三口,抱頭哭泣。
“媽!這兩天我就找房子,等我找好房子,咱們就搬家!”
倪寧擦著眼淚,說道:“這個地方我受夠了!以後咱找個好點的小區搬過去,省得再遇上這種不要臉的鄰居!”
“搬家?”
倪媽媽憂心忡忡的說道:“那得花多少錢?那種好小區,一個月房租得要不少錢呢,咱們家哪有這個經濟條件?”
“不怕!”
倪寧展顏一笑,說道:“媽,我還沒來得及跟你說,我今天應聘上了,明天就去木兆集團上班!人力資源部的裴總監跟我說,工資比原來翻倍還不止呢!”
“真的?”
倪媽媽大喜過望,雙手合十,說道:“謝天謝地!我閨女這日子總算有點盼頭了……”
第二天一大早,倪寧早早的收拾停當,下樓準備去木兆集團上班。
出單元門,恰好遇上晨練歸來的鄰居老大媽。
雙方打個招呼,擦肩而過。
隻是,倪寧很快聽到,她們在背後嘀嘀咕咕。
“老黃家媳婦說的沒錯,你看看這個倪小姐,身上穿的衣服還真是不太像話!難怪老黃看見動心思!”
“可不就是嘛!老黃那個人,年輕時一肚子花花腸子不假,娶了媳婦之後,有媳婦管著,老實多了……”
人言可畏!
倪寧悄悄抿緊嘴唇。
她暗下決心,這兩天在木兆集團安頓一下,立刻搬家!
……
……
程雨青已經再一次把家搬回了依山別墅區的01號別墅。
這當然是江景天的安排。
一來,軍區別墅那邊,隻是臨時居住;
二來,在把程家老奶奶他們一行人驅逐出去之後,這邊早已經收拾好了,比軍區別墅那邊更適合休養。
這天早上,程雨青先跟公司通了電話,詢問過昨天一些項目的進展,又對今天工作,做了些具體的部署。
然後,把電話打給了江景天。
“景天哥哥,你在哪?”
程雨青問道:“今天我還過來嗎?”
“過去!我現在在家呢!”
江景天猶豫了一下,說道:“賀叔叔說,我爸這一兩天精神狀態不是很好,我先看看他到底什麽情況,給他熬點藥,調理調理。”
“哦,那我過去看看江叔叔吧!”
程雨青提議道:“我好久沒見江叔叔了,也不知道他現在什麽情況。”
“過幾天,等你徹底康複了再過來,聽話!”
給程雨青交代完,江景天就把電話掛斷了。
接到程雨青的電話,的確是在家,在城中村的那個四合院。
爸爸江誌厚一改常態,一臉呆滯的坐在一邊,看著像是在想什麽心事的樣子。
江景天皺緊眉頭。
自打歸來之後,他就一直在給江誌厚用藥治療。
隻是,江誌厚的病情比較複雜,在初步緩解了江誌厚大腦之中的血瘀之後,他後續采取了保守治療方法,盡可能的不刺激江誌厚。
本來,狀況一直良好。
雖說江誌厚始終想不起來他是誰,但精神狀態一直不錯。
現在這個模樣,讓人心裏沒太有底。
“賀叔叔,麻煩您再仔細想想……”
江景天找賀元昌詢問道:“他大概是什麽時候變成這樣的?此前有什麽征兆沒有?”
“沒有,很突然。”
賀元昌仔細想了又想,還是搖了搖頭。
“那天,我們老哥倆上街,也沒敢走遠,就在這附近轉了轉。”
“一開始看著挺好的,逛遊到社區衛生院附近的時候,他就突然這樣了。”
“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