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啊!江總饒命!”

“江總,我們保證以後再也不敢了!我們保證!”

“求求您!求求您再給一次機會吧!”

韓永穗一家差點沒被嚇尿。

九爺什麽人,堂堂臨海王!

如果他們落在九爺手裏,這輩子都別想有個好!

搞不好,真有可能被打成個殘廢,一輩子都站不起來!

甚至,都有可能被活活打死!

一家四口人痛哭流涕,恨不能把心掏出來,給江景天看看,讓江景天相信他們真的怕了。

“護法女士,您快救救我們啊!您可不能叫九爺把我們帶走啊!”

“救命!護法女士救命!……”

眼看江景天無動於衷,他們又把求救的希望轉移到了耿湘君身上。

耿湘君臉色略微有些糾結。

按說,作為護法,她的確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九爺這種人把韓永穗一家方麵帶走。

但……

有些神色複雜的看了江景天一眼,最終還是選擇閉嘴。

“上車!”

小混混們開過來一輛麵包車,蠻橫的將韓永穗一家全都扔到了車上。

“誰敢再多嘴多舌,割了你們舌頭!”

一句威脅,把韓永穗一家四口人的嘴全都堵死了!

轟——

車子呼嘯而去。

“是不是覺得我心狠?”

江景天側首,朝著耿湘君笑了笑。

耿湘君抿抿嘴唇,苦惱的說道:“說不上,就是覺得,似乎……有些不妥。”

“不瞞你,依我脾氣,我更願意把他們全都打死,一了百了!”

“韓永穗他們這種人,欺軟怕硬,想要讓他們改邪歸正,隻有一種辦法,那就是讓他們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但……他們畢竟是韓阿姨的家人。”

江景天苦笑道:“親情這種東西,很神奇。有時候,你明明恨得咬牙切齒,真要讓你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去死,又於心不忍。”

耿湘君下意識的點頭。

在樓上病房的時候,其實她也能夠看得出來,韓鳳英雖然很失望,很傷心,但要她說怎麽處置韓永穗一家人,還是說不出口。

這或許就是江景天說的親情了……

“有些時候,我不是很理解你的一些做事方法。不過,今天多少能懂一些。”

她側首看看江景天,問道:“就像你對程小姐的家人一樣,我現在也能理解了。”

“唔?”

江景天微愣,問道:“你知道了?”

“我在胡家碼頭上見過他們。”

耿湘君沒有隱瞞,說道:“他們還求過我,救救他們呢!”

“我處理韓永穗一家,其實也是比照處置他們,勞動改造吧!”

江景天說道:“隻希望,這樣做,能夠改改他們身上那些臭毛病。”

“你也不容易啊!”

耿湘君忽然伸手,輕輕拉住了他的手掌,說道:“我請你喝酒!”

酒,一不留神就喝多了。

或許是因為這兩天的事情太複雜,程家人的下落,終究是一塊壓在心頭上的大石頭,江景天不知不覺之間就醉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看清眼前的光景之後,他渾身上下猛地一僵。

眼前,是耿湘君的臉。

近在咫尺,兩個人的呼吸很自然的落在對方臉上。

最要命的是,兩個人貌似是枕在一個枕頭上。

窗簾外,有朦朦朧朧的天光照耀進來,輕輕照亮了耿湘君的臉。

卻照不亮江景天有點哇涼哇涼的心。

他悄悄掀開身上的毯子看了看,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他身上,還有耿湘君的身上,還都穿著衣服,一件沒少。

還好,還好……

江景天躡手躡腳的下床,躡手躡腳的走出臥室……

忽然不曾注意,在他剛剛離開之後,耿湘君悄悄睜開了眼睛。

輕咬嘴唇,耿湘君望著他的背影,目光裏說不出是什麽情愫……

清水輕輕流淌而下,江景天在衛生間撩起清水,準備洗把臉清醒清醒。

目光所及,在對麵的鏡子裏猛然發現,自己嘴角還有臉頰上,全都沾著口紅。

誰的口紅?

耿湘君的?

暈!

江景天臉上的肌肉忍不住微微一抽。

酒這個東西,實在是太討厭了,差點釀成大錯呀……

再次看看身上的衣服,他有些心有餘悸。

洗完臉出去,準備到沙發上坐一會兒清醒清醒。

昏暗的光線之中,看不清腳下的光景。

偶爾一個瞬間,腳尖似乎是提到了某種東西。

當!

那樣東西順勢歪倒,準備倒地。

嗖!

江景天火速蹲下,一把將那樣東西抄在手裏。

定睛再看,赫然是一個酒瓶子。

“暈……”

仔細再看,客廳裏,居然隨處放滿了各式各樣的酒瓶子。

白酒瓶子、啤酒瓶子、紅酒瓶子……比比皆是。

“什麽情況?又當上酒鬼了?”

江景天記得前一陣有一個晚上,是在街頭把喝多了的耿湘君撿回來的。

當時,耿湘君的家裏就是這樣,滿地都是酒瓶子。

而這次,比上次有過之而無不及。

好不容易幫她把所有酒瓶子全都收拾起來,粗略一看,攢了滿滿的十幾箱子。

耿湘君在家不吃飯,光喝酒的嗎?

這可不行……

第二天一早,江景天用耿湘君冰箱裏的食材,熬了一鍋粥。

剛剛端上桌,耿湘君就從臥室走了出來。

“早!”

她給江景天打聲招呼,一頭紮進了衛生間。

再出來,就已經收拾停當,完全不像是昨晚喝多了的樣子。

“喝粥吧!養胃!”

江景天招呼她過去坐。

兩個人很有默契,誰都沒有提昨天晚上喝多了的事。

靜靜的晨間時光裏,隻有兩個人對坐,慢慢喝粥的寧靜。

“咳咳……”

江景天打破沉寂,說道:“最近你怎麽回事,怎麽又喝上酒了?這樣對你身體不好!小心舊病複發。”

“不是有你嗎?我如果病了,再讓你給我治。”

耿湘君瞟他一眼,問道:“你不會給我說我純屬活該,到時候不給我治吧?”

“那倒不至於……”

醫者父母心,江景天斷無可能看她受病痛折磨不管。

隻是……

“好端端的,還盼著自己生病嗎?”

江景天問她:“平時注意些,少喝點酒,最好別喝,保養身體不好嗎?”

“身體好有什麽用?心情不好!”

耿湘君耷拉著腦袋,扒拉著碗裏的粥。

“那也不能拿著自己的身體開玩笑……別攪了!碗裏都空了。”

江景天接過她手裏的碗,重新給她裝了一碗粥,說道:“這個粥你多喝一些,養胃的。回頭我寫個配方,你如果胃不舒服,就自己熬一些喝。”

“哦……”

耿湘君抬頭看看他,睜著一雙明亮的大眼睛,問道:“你有沒有給程小姐熬過粥喝?”

“……有。”

江景天實話實說。

耿湘君神色黯然,幽幽說道:“她真幸福……”

……

……

程雨青不幸福。

她滿心焦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