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錦文,不算普通人。

她非但是程君鳴和程雨青的媽媽,以前還是江景天的合作夥伴。

當年,天地醫藥集團和程家合作的時候,霍錦文也是重要的合作者之一。

以江景天對她的了解,這絕不是一個善茬。

猛不丁的聽到霍錦文長籲短歎,還表明這種態度,讓江景天自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心驚肉跳之感。

“沒沒沒,景天你誤會了,我沒什麽事。我……”

霍錦文繼續歎息。

“我也不瞞你了,你這次本意是想給我和你程叔叔,還有老夫人他們一個教訓,讓我們以後能夠腳踏實地一些,對不對?”

“心,是好心,事……也是好事!”

“但是這個事,在雨青那邊,好像結了個大疙瘩,我跟你程叔叔看著,她好像有些生你的氣。”

她最後問道:“我是想問問你,你什麽時候回來,到時候來家一趟,大家一起吃頓飯,你也和雨青好好談談,你看行嗎?”

“這樣啊……”

江景天說道:“霍阿姨,我現在已經到省城了,等回臨海城之後,我就過去,好不好?”

這是真的。

此時此刻的他,和雷承虎一起,坐在近海軍區的一輛普通牌照的越野車之中。

車子前進的方向,正是省城的高鐵站。

“好的好的!”

霍錦文非常高興,說道:“那我等你電話!到時候你來家,嚐嚐阿姨的手藝!掛了哈,你先忙……”

嘟嘟嘟……

電話掛斷了。

江景天還是一頭霧水。

霍錦文也好,程元駒也好,曆來都是反對他和程雨青在一起的,怎麽這一次突然轉換了態度,盛情邀請他去家裏吃飯?

並且,還流露了極力撮合他和程雨青,緩和兩人矛盾的意思?

這太不正常了。

霍錦文和程元駒夫婦倆,到底什麽意思?

雨青……

想到程雨青,江景天的心裏又是一動。

“我恨你!我恨你……”

最後一次見程雨青的時候,她曾經說過的話,就像是一根刺一樣,一直橫在江景天的心頭。

江景天幽幽歎息。

再一次舉起手機,撥打剛才沒有撥出去的那個號碼。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號碼暫時無法接通……”

唔?

江景天微微皺眉。

再次撥打,還是無法接通……

這是什麽情況?

“小師叔……”

雷承虎剛剛也在擺弄手機。

此時此刻,他關閉手機上剛剛收到的郵件,抬頭道:“鐵拳的相關信息,我這邊已經收到了,我這邊會安排人手,專人盯著進一步的消息。”

“好!”

江景天點點頭,說道:“一旦發現鐵拳的行蹤,立刻告訴我。這個人非常危險,他敢回來,我們就把他永遠落下!”

“是!”

雷承虎沉聲領命,說道:“小師叔放心!”

車子開到高鐵站門口,他最後爭取道:“小師叔,真不讓我把您送回臨海城?開車也很快的。”

“我又不是小孩子,不用你送!”

江景天拍拍他肩膀,下車進了高鐵站。

時速高達三百公裏的高鐵,在這天上午,就把他送回了臨海城。

下車後,沿出站口往外走,江景天一直在心裏猶豫,要不要和霍錦文聯係。

直覺之中,總感覺霍錦文和程元駒這次的想法很清奇。

“呀!你們幹什麽?”

前方,人潮盡頭,忽然傳來一聲女人的驚呼。

“唔?”

江景天眉梢忍不住微微一抖。

他依稀覺得,這個聲音似乎有些耳熟?

誰?

下意識的加快腳步,向前疾走一段,然後就確認,驚呼聲來自出站口。

出站口位置,地上摔倒了一個拖著行李箱的中年婦女。

中年婦女手邊的地上,還擺著一塊落地的手機。

而在中年婦女的身邊,站著一群十個個頭不高的黑西裝,集體拱衛著一個穿了亮片白西裝的男子。

原來,這名中年婦女出站之後,在原地打電話。

而這群西裝男在她背後出站,嫌棄她擋了他們的路,將中年婦女推倒在地上。

“讓開!”

一名黑西裝凶巴巴的說道:“你擋了我們少爺的路!”

“這麽寬的路,你們非要走我站的這個位置?”

中年婦女摔得不輕,疼得臉都白了,憤怒斥責道:“太霸道了!哪有你們這個樣的?”

“再敢廢話,要你的命!趕緊滾!”

黑西裝冷聲嗬斥,揮手就是一巴掌,照著中年婦女的臉上抽出去!

啪!

一隻手掌從他背後伸過來,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黑西裝一愣。

接著,全身上下所有的汗毛全都豎了起來!

他是亮片白西裝的保鏢。

但他又不是普通的保鏢。

他自問以他身手,尋常人根本進不了他的身。

這隻手的主人,什麽時候來到身後的?

這隻手又是什麽時候伸過來的?

“你擋我的路了!”

江景天冷漠發聲,手腕一抖,將黑西裝甩出去!

並不明確的動作,將一股強勁力道送入黑西裝身體內。

黑西裝極力抗拒,身體卻不受控製的飛起!

砰!

一飛六七米,結結實實的摔在地上。

再抬頭,滿臉都是血。

剛剛這一摔,他是頭臉著地,摔花了臉。

“是你?”

中年婦女仰頭看清江景天,不覺大感意外。

她不是別人,正是國都護法局副統領耿遠航的妻子,耿湘君的媽媽薑素潔。

“薑阿姨,沒事吧?”

江景天伸手把她扶起來,手指不經意的扣在了薑素潔的脈上。

轉瞬之間,確認薑素潔身體並無大礙,並未摔傷。

這是補充確認。

在此之前,他已經揉了揉雙眼,動用碎玉帶給他的力量,看遍了薑素潔全身,並未發現任何骨折跡象。

隻不過,有個別關節,有輕微的挫傷痕跡。

“我沒事。”

薑素潔好奇的打量他,問道:“你……”

她話沒說完,摔到那個黑西裝從地上一躍而起,怒吼道:“八嘎!卑微的九州人,居然敢動我,死了死了的!”

“八嘎?”

江景天挑挑眉梢,說道:“原來是櫻花國的人啊!難怪這麽囂張!”

“是,太不像話了!”

薑素潔黑著臉附和道:“這些人嫌我擋他們路完全可以說,上來就動手!”

“九州皆賤民,跟你們這種人有什麽話講?”

亮片白西裝忽然開了口,淡淡說道:“推你那一把,都嫌太髒!”

這人,有三十幾歲不到四十歲的樣子,正眼都不看江景天和薑素潔一眼。

一雙眸子,隻是盯著懷裏抱著的一隻黑色狸貓。

就好像,哪怕是一隻貓,都比眼前的兩個人更加高貴一樣。

“放肆!”

薑素潔大怒,嗬斥道:“跑到我們九州地盤上鬧事,瞎了你們的狗眼!別忘了,我們當年是怎麽把你們打得屁滾尿流的!”

“膽敢出言不遜,找死!”

亮片白西裝眉頭微皺,喝令道:“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