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佐佐木先生提供的時間點,我調查了一下同期及其後續至今的時間段裏,九州發生的大略事件。”

“其中,在那天上午,有一架軍用運輸機遠道而來,停靠在了九州國都天字號醫院的樓頂停機坪上!”

“隨後,天字號醫院有一層樓被軍方戒嚴,許進不許出。”

“整個天字號醫院外科的專家團,到目前為止,還沒有離開那層樓。”

“而且,還有三位從其他醫院臨時邀請過來的專家,也都在那層樓滯留。”

“小道消息說,在那架運輸機抵達天字號醫院之後,國都韓家的家主曾經親自致電天字號醫院院長桂雨石,表示關切。”

“韓家大小姐韓小瑜,也曾經多次前往該樓層探視。”

楊先生竹筒倒豆子,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都講完,擠眉弄眼的說道:“佐佐木先生,你發現了什麽沒有?”

“吆西……”

佐佐木一雄的眼神漸漸亮了。

九州方麵的消息,他身在櫻花國,其實所知甚少。

隻是隱約聽說江景天重傷不治。

但更深入的情況,根本無從得知。

楊先生的這些陳述,貌似一個字都沒提到江景天,但是仔細想來,不難發現端倪。

不出意外,被送到天字號醫院的傷者,應該就是江景天。

而且,江景天到現在應該還身處危險狀態。

否則的話,不會牽製到那麽多的專家,滯留在被戒嚴的那一層樓……

“佐佐木先生,您所需要的這些消息,保密級別太高,一般人根本搞不到!”

楊先生邀功道:“為了幫您打探這些消息,我真是操碎了心,找了無數朋友,差點被腿跑斷了。”

“明白明白!楊先生勞苦功高,辛苦辛苦!”

佐佐木一雄連連點頭,再一次掏出一個信封,遞了過去,說道:“楊先生,還請您繼續盯緊相關消息,如果任何動向,都及時告訴我!”

“佐佐木先生放心!”

楊先生對第二個信封的厚度非常滿意,收起來之後,一再保證道:“幹我們這行,是有職業操守的!我絕對會讓佐佐木先生感覺,花出去的錢物超所值!”

“吆西!”

佐佐木一雄跟他握握手,說道:“我相信楊先生一定不會讓我失望!”

“一定一定!”

楊先生起身準備告辭。

臨了,探著身子,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瞄著深田響子的領口,忽然問道:“佐佐木先生,請問一下,這位小姐是您從櫻花國帶來的?一晚上多少錢?”

“放肆!什麽一晚上多少錢?”

深田響子惱火的說道:“你當我什麽人?”

“楊先生,不得無禮!”

佐佐木一雄也板起臉來,說道:“這是我的未婚妻!”

“啊?”

楊先生嚇一跳,訕訕笑著,雙手合十致歉道:“佐佐木先生對不起!我看你們兩位年齡懸殊,還以為……對不起!是我想錯了!我向兩位道歉!”

他逃也一樣告辭離開。

就好像,都不好意思繼續留下來一樣。

“這個九州人,真是不像話,居然會打響子的鬼主意!如果是在櫻花國,一定把他的眼睛挖下來!”

佐佐木一雄寬慰深田響子道:“響子,這個事情怪我,我今天晚上或許就不該帶你來。”

“老公,我不生氣。隻是……”

深田響子撇撇嘴,說道:“我覺得我今天或許確實不應該來給你添亂。”

“唔?添亂?”

佐佐木一雄沒聽懂,好奇問道:“響子,為什麽這麽說?”

“老公,你仔細想一想楊先生給出的消息,有沒有發現一個問題?”

“別看他好像給出了很多答複,但是沒有任何一條答複,和江景天有直接關係。”

“所有的一切,全都源自他自己的猜測。”

“而這種猜測,在某種程度上,迎合了你的心思,從而讓我們相信,他的猜測就是真實的。”

“隻是……”

深田響子歎息道:“他猜測的這些,其實我們此前已經猜到了,並且也已經從韓小瑜口中得到了側麵證實。”

“納尼?”

佐佐木一雄不由得一呆。

仔細想想,好像還真的就是這麽回事。

“可惡!”

他不無惱火,臉色瞬間黑了。

“但是,因為我的存在,更因為這個楊先生對我不懷好意的打量,牽製了咱們的思緒。”

“乃至於,在我們誤以為已經沒什麽可追問他的時候,恨不能盡快把他趕走。”

“尤其是他最後的問題,更加加深了我們趕他走的衝動。結果……他成功的走掉了。”

深田響子懊惱的說道:“都是我給了他快速脫身的機會!”

“響子不必自責。”

佐佐木一雄寬慰她說道:“這個九州的私家偵探,太過狡猾。其實我在聯絡他的時候,就已經猜到了,可能是這個結局。隻不過,我沒想到最後還是著了他的道。”

“老公,你對我真好!”

深田響子甜甜一笑,說道:“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努力,給你生一個合格的繼承人!”

“這是我最大的願望!”

佐佐木一雄目光熠熠,說道:“好了,有關江景天的具體消息,雖然我們沒有拿到,但是相關信息已經說明了不少問題。接下來和韓家的交涉,我心裏也就有底了!”

站起身來,他說道:“響子是第一次來九州吧?時間還早,我帶你去逛一逛九州的國都吧!”

兩個人一起離開茶館,搭乘出租車,踏上了夜遊九州國都之旅。

渾然不曾注意到,在茶館門口的停車位上,某一輛黑色的轎車之中,有一雙眼睛一直在盯著他們離開的身影。

這人,赫然正是剛剛在樓上包間裏跟他們見過麵的楊先生。

楊先生不複剛在在包間裏的促狹,一雙眼睛炯炯有神,冷漠如冰。

眼看佐佐木一雄和深田響子搭乘的出租車漸漸遠去,他摸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大公子,我已經和櫻花國佐佐木家族的家主佐佐木一雄見過麵了。”

楊先生匯報道:“並且,從他口中打探到了一些江景天在櫻花國的表現……”

佐佐木一雄和深田響子隻是想到,楊先生拿著並不準確的猜測忽悠了他們,卻完完全全沒有想到,其實楊先生真正的用意,是從他們口中打探消息。

“……事情大約就是這個樣子。我怕引起他們警惕,沒有仔細追問。”

把從佐佐木一雄那裏打探來的事情全部都匯報上去,楊先生最後說道:“不過,我對佐佐木一雄的說法持懷疑態度。”

電話那頭的,正是秦家那位曾經找費新發問話的中年人。

他輕笑問道:“你是懷疑,江景天是不是真的用金針刺穴的方法,破解了半步神隱高手的攻擊?”

“是的。”

楊先生說道:“金針刺穴的手法雖然高明,但是用以對付堪比傳奇境界的半步神隱高手,似乎稍顯荒誕。”

“如果江景天就是那個人,這就沒什麽可荒誕的。”

中年人幽幽說道:“那個人的身上,從來不缺少奇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