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奉尊,你腦袋壞掉了?”

韓家主麵色如常。

隻有語氣變得淩厲起來。

“韓居溪、韓明印,已經被長老院十九位長老和八十位家族事務負責人集體決議,逐出韓家!”

“他們不再是我韓家子弟!”

“既然不是我韓家子弟,談何出賣自己人?”

“更何況,所謂出賣,總會是以利益交換作為結束的。”

“你以為,經過你們祖孫三人這番齷齪操作,佐佐木家族還會跟我們韓家簽署合作合同嗎?”

他厲聲喝問道:“換了是你們,你還會和韓家保持友好合作嗎?”

“我……”

韓奉尊一時語塞。

“絕無可能!”

佐佐木一雄冷冰冰的插嘴。

擺明的是態度!

既不可能和九州國都韓家簽署合作合同,更不可能繼續和韓家保持合作關係!

喪子之痛,與韓家有關!

未婚妻受辱,是韓家人所為!

怎麽能繼續和姓韓的合作?

即便是韓家主“把”韓居溪和韓明印交給他處置,也難消他心頭之恨!

蓋因最最痛心之處在於,他已經變相的被韓明印的藥物太監掉了!

他們佐佐木家族已經失去了擁有一名未來繼承人的可能!

滔天之仇!

蹈海之恨!

“韓奉尊,將你逐出長老院,乃家主仁慈!以你所犯下的罪行,就算一並把你逐出韓家也不為過!”

二先生說道:“不要逼我們發起動議,把你逐出韓家!你自己很清楚,到時候會落得什麽下場。”

“我……”

韓奉尊臉色煞白,渾身戰栗。

他當然清楚!

他必將和韓居溪、韓明印一樣,落在佐佐木一雄的手裏,慘遭折磨之後,能留一個全屍,都是幸運的!

有那麽一個刹那間,他想要退縮了。

但——

眼角餘光看到,韓居溪和韓明印被韓家手下保鏢死死押住,就好像是兩隻待宰的羔羊一般,他的心猶如針刺刀割一般。

某種念想,在心頭猛地燃燒起來。

“韓居正……韓家主!”

“不管怎麽說,我都還是韓家一員,對嗎?”

“你沒有把我韓奉尊逐出韓家,對嗎?”

“那麽,我以韓家子孫的身份,以韓家長老院前任長老的身份——”

韓奉尊死死盯著韓家主,厲聲喝道:“正式向你發起彈劾!”

嘶……

議事大廳裏,瞬間響起陣陣倒抽涼氣的聲音。

誰都看得出來,現在的韓奉尊已經是一條喪家之犬!

即便是獲得了韓家主允可,勉強留在了韓家,也終將是所有韓家人眼中的恥辱。

誰也沒想到,他居然會在這個時候,還能有勇氣彈劾家主!

難道他不知道,一旦彈劾失敗,對他來說,將會是萬劫不複的境地嗎?

“韓奉尊,不要胡鬧!”

“你一戴罪之身,憑什麽彈劾家主!退下去!”

“家主,請不用理會韓奉尊,直接把他趕出去!”

長老院數位長老連聲請命。

明著看,是對韓奉尊的排斥,實則卻是對韓奉尊的一種保護!

隻要彈劾不曾真正發動,韓奉尊就算還沒鑄成大錯。

韓奉尊,畢竟做了幾十年的三長老,大家雖然惱火於他的一些所作所為,但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感情的。

誰也不願意看著他自尋死路!

“你們放屁!我看誰敢把我趕出去!”

韓奉尊跳腳道:“我是韓家子弟,我有權發起彈劾!”

猛的抬手,遙指韓家主,質問道:“韓居正,難道你怕被我彈劾下去?”

議事大廳裏靜悄悄的,再沒人多說半個字。

不是不想說,是不能說。

韓奉尊當麵、當眾直接向韓居正叫板,把事情逼到了死角上。

韓家主不應戰,反倒顯得德行有虧。

“韓奉尊,你彈劾我?”

韓家主微微眯起雙眼,問道:“你彈劾我什麽?”

“我彈劾你教女無方,破壞韓家發展大計!”

韓奉尊獰笑。

“佐佐木家主剛才已經明確表示,不會跟我們韓家簽約,這也就意味著韓小瑜謀求和佐佐木家族合作的事情徹底告吹!”

“這一切,全都是因為你教女無方!”

“如非如此,怎麽會破壞韓家發展大計?”

他攥緊拳頭,咬牙道:“韓居正,你敢說這不是你的罪過?”

轟……

議事大廳裏瞬間炸鍋。

“韓奉尊,你胡說八道什麽?明明是韓居溪和韓明印抹殺掉了合作的最後一絲可能!你居然汙蔑家主!”

“顛倒黑白!偷換概念!韓奉尊,你到底想幹什麽?”

“這也算家主罪過的話,那你教子無方,教孫無方,就應該執行家法,打你一百棍!”

就連原本顧念和韓奉尊私交的長老們和家族事務負責人們,此時此刻,也都出離了憤怒。

蓋因韓奉尊彈劾韓家主的理由,太不要臉!

“韓奉尊,我瞎了眼才和你交往多年!從今往後,我們恩斷義絕!”

“算我一個!”

“還有我!韓奉尊,永遠不要說認識我,否則,我會扇爛你的老臉!”

這些人果斷跟韓奉尊劃清界限。

不是因為趨利避害,僅僅因為不恥於為伍!

一個人,怎麽能賤到這種程度?

“隨便!但是,誰也攔不住我彈劾韓居正!”

韓奉尊梗著脖子叫囂。

“不管如何,韓小瑜再沒可能跟佐佐木家族簽署合同是真!”

“這是不可抹殺的事實!”

“事實在,就是韓居正的罪過!”

“誰敢說他無辜?”

側首,淒然看了韓居溪和韓明印一眼,他咬牙切齒的說道:“韓居正不讓我好過,我也絕不會讓他好過!”

一身氣息凜然,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佐佐木家主,事情已經調查清楚,發生在你和你的未婚妻身上的悲劇,純屬韓居溪、韓明印個人行為。”

這時候,韓小瑜開口問道:“我想請問一句,我們兩家能否重修舊好?”

理論上講,不管韓奉尊是否無恥,但在韓家規矩麵前,他的彈劾似乎也能勉強站得住腳。

如果強行拒絕他的彈劾,此事很有可能被韓家後世詬病。

連帶著爸爸也會被記上不太光彩的一筆!

想要避免這種可能,隻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改變現狀,跟佐佐木家族簽署合作合同。

隻是——

“絕無可能!”

佐佐木一雄再次斷然否決。

“韓居溪和韓明印,傷害的是我,是我們佐佐木家族的威嚴!”

“而你——因為你,我的兒子佐佐木黑日被江景天廢掉,失去了傳宗接代的功能!”

“絕不可原諒!”

他的嘴角翹起一絲淺淺的冷笑,說道:“能夠看到你因此付出慘重代價,我很高興!”

“你……”

韓小瑜咬緊嘴唇,問道:“有沒有折中方案?你需要我怎麽做,才願意同意繼續簽約?”

“這個世界上,並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有折中方案!”

佐佐木一雄淡淡回應。

“我求你?”

韓小瑜跨前一步,咬咬牙,問道:“我求你看在我們曾經洽談非常順利的份上,再考慮考慮!”

“韓小姐,你是在求我?”

佐佐木一雄咧嘴笑了,問道:“求人,是站著求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