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無處可逃
麵對絕境，迸發出無窮鬥誌，進而創造奇跡。
隻有熱血的中二少年才會這麽想。
不論是葉傾城還是唐真，她們都是早慧成熟，遠超同齡人。絕不會有這麽中二想法。
至於胡車、老胖子等人，更是身經百戰，能夠客觀的評估對手，冷靜的思考對策。早已經被現實磨光了棱角，他們根本不相信奇跡。
奇跡所以奇，就是因為它極其的罕見。
沒有熱血和朝氣，但胡車他們卻有著老練沉穩。不到最後一刻，絕不會放棄。他們都在皺眉苦思，想著能有什麽好辦法解決眼前的困局。
令人壓抑的沉默中，老胖子忍不住罵道：“這是什麽鬼地方，又是製訂的狗屁規則。老子不信了，他還能真洞察一切，沒有任何的破綻。”
張曉歡也懷疑的道：“這麽詭異的異空間，我也從沒聽過。難道它真有自己的智慧？不可思議……”
葉傾城和高鋒的講述，有太多違背常識的東西。張曉歡想不出什麽好辦法，就忍不住質疑他們說的一切。“也許，事情並不像高鋒說的那麽糟糕。也許他們根本就是想差了。”張曉歡也隻能在心中這樣安慰自己。
高大雄壯的青宗也讚同道：“這種情況確實太詭異了，超乎常理。”
高鋒心中歎氣，他所以讓葉傾城出麵來說，就是怕這種情況。當麵臨危險的時候，就算是老練如張曉歡他們，也想通過否認來逃避現實。
當然，這也是因為高鋒缺少威望，無法讓他們毫無條件的相信。
蕭紅蓮到不相信高鋒和葉傾城會說謊，但眾人的否定，也讓她有了一些動搖。也許，真的是高鋒他們觀察錯了呢！
唐真雖然不通世故，卻也察覺到眾人的情緒變化。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她本是不敢說話的。但一想到事關重大，這已經不是個人的閑聊交流。又有了一股勇氣。
一抬頭，就看到高鋒鼓勵的目光。唐真心中更是一暖，開聲道：“這座一空間的確詭異，完全超乎了我們對世界的認知。”
突然開口說話的唐真，吸引了眾人的目光。這些目光有審視，有懷疑。唐真雖是天才，但對專職戰鬥的聖堂武士來說，卻沒有聽過她的名字。或者是聽過，也缺少直觀的認識。在他們眼中，唐真還遠不如高鋒說話可信。
被眾人注視，唐真習慣的低下了頭，說話的聲音也更低了。她這種沒有自信的表現，更讓張曉歡他們生出幾分輕視。
連話都不敢說，還能做什麽？
眾人自然不會說什麽，低著頭的唐真卻能感受到他們的情緒變化。心中更是不安。
高鋒沒有說話，唐真的問題不是他一句話兩句話就能解決的。高鋒看了眼葉傾城，他覺得葉傾城有種奇異能力，似乎可以引導別人的情緒。
葉傾城和高鋒目光一碰，恍然大悟。現在讓唐真說話，以她絕頂智慧，才能說服眾人。她輕輕牽著唐真的手，柔聲道：“你行的。大家的命就在你手裏，一定要握住。”葉傾城對於情緒的把握和引導，也是她的獨有天賦。當她把天賦運用在正確的地方時，和以為的惡作劇、遊戲的效果也完全不同。
為葉傾城的情緒所引導，唐真內心中的堅強和勇氣都被激發出來。她猛然抬起頭，大聲道：“違背常理，違背我們的認知，但它就是真實無比的存在。空間最著名理論諸神猜想，就明確指出了異空間具有幻想的特質。”
“等一等，什麽是諸神猜想？”張曉歡問道。他到不是故意搗亂，而是真的沒聽說過。不止是他，胡車、老胖子他們也都一臉茫然。
唐真強行壓住自己的畏懼，強作鎮定的道：“諸神猜想是最新的空間理論，共有十位大師共同討論出來的。諸神猜想，其根源還在於上個世紀的無量空間理論……”
說起這些專業知識，唐真說的就越來越流暢。各種高端的專業詞語不斷從給她嘴裏蹦出來。
張曉歡他們的開始還勉強能聽懂，可當唐真說到無序因子對應反物質空間的十九種理論模型時，他們就徹底傻了。
雖然唐真說的每個字都能聽懂，但組合在一起，他們至多能聽明白1%。
“咳咳”老胖子有些尷尬的打斷唐真，“呃，請你還是解釋下現在情況吧，理論什麽的就不用說了……”
被壓抑的了許久的唐真，還是第一次這麽痛快大膽的當眾說出自己的理論想法。特殊的環境，反而觸發了她的靈感，之前各種猜測、理論，都被她整合成一個設想。
可惜，在場的沒有人真正懂得這麽高端的理論。唐真足以把大師震懵的天才理論，卻隻是換來了眾人的尷尬和沉默。
唐真被老胖子打斷，真是感到意猶未盡，有些話還沒說完呢。腦子中還有著各種靈感。但想到當前的危急局勢，她還是按捺住繼續闡述理論的衝動。好在她智商奇高，說過的話都不會忘記。而腦子中激發的靈感，也都記憶下來。有了這些靈感激發的思路，再完成一篇高質量的論文就不難了。
“我說的大家可能難以理解。簡單的說吧，異空間因為空間法則的差異，往往和我們生活的宇宙空間有著極大的不同。例如，宇宙空間中稀缺的光石，異空間就可能遍地都是。說穿了，就是因為空間的差異，才會導致這種情況。”
唐真說到這停了一下，望著張曉歡道：“這些懂吧？”
張曉歡很慚愧的點點頭。被唐真目光掃過，老胖子他們也急忙點頭。
唐真這次又繼續說道：“這座異空間，就和我們正常的空間有著巨大差異，它明顯具有幻想級的強大力量。最簡單的例子，就是奧丁帝國的天空之城。那套王級光甲，就具有幻想級能力。我們所在的異空間，就可以看做是天空之城。
它本身並沒有生命的智慧，它的判斷、思考完全基於預先設定的法則。我們可以把它看做一個另類光腦。這座異空間，應該是某個強者留下來的遺跡。我覺得，很有可能，整座空間就是建立在一件光甲上麵，一件具有幻想級能力的光甲。它遵從強者留下的規則。因為其擁有強大是幻想級力量，這裏才會顯得那麽魔幻。
當然，能做到這一點也是因為這裏是一座異空間。其空間本質和法則，都和我們的宇宙有著巨大的差別。”
唐真盡量簡化著語言，以期讓所有人都聽的明白。
老胖子點頭道：“我明白了。你的意思高鋒見到的都是真的，在這裏就必須遵守空間的規則。接下來我們都要倒黴了！”
說著，老胖子不由露出苦色。暗歎倒黴，本以為是個輕鬆的任務，卻變成現在這個樣。
“我們也不懂你說的，更判斷不出真假。”張曉歡道：“你就說說，有什麽辦法能破解危局。”
唐真道：“目前信息太少了，還難以做出正確的判斷。但從前麵的情況來看，我們至少可以做出幾個結論。
第一，空間自稱狼神，並把這裏成為英雄台。可想而知，這裏就是一個如同角鬥場的存在。至於狼神，也許是某位神級強者。姑且這麽認為。”
神級強者的稱號，讓所有人又是一震。人類有史以來，還從沒有人能超越王級。神聖皇王四個等級，王級還是最低的。神級才是最強的等階。這個等級劃分，一直也隻是理論，從沒有證實過。
很多人都懷疑這個理論的真實性。認為不存在比王級更強大的力量。
唐真道：“我們現在不用糾結狼神到底是什麽等階的強者。隻要知道，我們無力直接對抗，隻能遵守他指定的規則。
英雄台，很顯然是用來顯示武力的平台。但既然命名為英雄，這也意味著戰鬥是公平的。而根據我們的觀察，空間的確遵從一個平等的法則。
當這種平等，並非是絕對的。從高鋒的經曆來看，空間希望挑戰者能挑戰自己的極限。準確的說，我們的對手一定是比自己高一級。卻不會太高。這樣，哪怕個體力量不同，但要麵對的挑戰難度卻是一樣的。
如果由此推導，等會的戰鬥，會慘烈異常。”
說來說去，又回到了原點。不同的是，這次眾人心裏都沒有了任何僥幸。
“這樣說來，空間會掃描我們，評估我們的戰力。我們可以把光甲脫下來，可以大大增加勝算。”
一直沒有說話的胡車，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老胖子驚喜的拍著胡車肩膀，“高、實在是高。”
張曉歡也鬆口氣道：“有主意早說啊，我都要被嚇死了！”
高鋒看他們的高興樣子，真有點不忍心。卻又不得不說道：“你們進入後，空間已經完成掃描。十分鍾的準備時間，應該是空間也需要準備。”
“啊……”老胖子的笑容僵在臉上。
因為探險戰鬥的緣故，所有人都穿著最強的光甲。這也讓他們失去了取巧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