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反敗為勝
高鋒的心神，卻前所未有的冷靜。因為，一切狂暴的力量，都在劍意的統禦控製之內。
服用水精石，刺激神念力量提升，也讓高鋒真正領悟了一分天狼戰劍的劍意。
記憶是一會事，身體力行去做又是一回事。尤其是劍意涉及到對力量本質的理解。
高鋒明白劍意是怎麽一回事，可要控製神念凝煉劍意，就太難了。他的力量實在太微弱。之前，高鋒也隻是勉強用神念模擬劍意，來震懾別人。
天狼劍意，也是高鋒能成為王級強者的根本之一。此時領悟的劍意，不及天狼劍意萬分之一。
可真正領悟了劍意，高鋒就跨出至關重要的一步。雖然力量依舊微弱，可在力量的運用上卻有了本質的提升。
極限爆發激發的力量，還有蜥蜴人晶核內的強大生命能量，對高鋒的身體來說是太強了。可對劍意來說，卻太微弱了。
劍意統領下，如山洪般瘋狂爆發的強大力量被梳理、引導、馴服，最終，按照高鋒的想法運轉。
從自身的每一個細胞，到每一點神念的躍動，都為高鋒所掌控著。這讓他覺得自己像神一樣，在掌控著一切。
“神念值至少突破到一百五，吸收了生命能量的身體，雖然沒有真正吸收源力，但能夠駕馭的力量至少達到十鈞。
同樣瘋狂爆發陶睿，至少比高鋒的力量強大五倍。
可戰鬥不是拔河，不是誰的力量大就一定會贏。高鋒注意到，如同隕石轟擊落下的陶睿，有很多的源力都被無謂的浪費掉，所以，陶睿看起來聲勢浩大。
超乎尋常數倍的源力，不是陶睿能掌控的。他的神智都在源力衝擊下有些不清楚了。
淳厚的源力，可比醇酒更能麻醉人的意識。陶睿還沒失控，也是他意誌堅強遠超常人。
“嗡……”
七殺和破軍劍同時顫鳴，雙劍內蘊劍意被高鋒劍意引動。七殺劍意凶虐殘暴，破軍剽悍剛猛，雙劍劍意雖盛，卻轉即為高鋒的天狼劍意所壓服。
畢竟隻是封存在劍器中的一段劍意，而且劍意簡單粗糙，等階極低，隻是剛剛摸到劍意的門檻而已。
高鋒還無力煉化兩道劍意，但暫時的壓服已經足夠了。
七殺、破軍雙劍呈現正十字交叉，擺出雷動九天的起手式。調動全身力量，高鋒精氣神凝煉如一，此時，他眼中、心中唯有陶睿這個敵人。
“死吧！”
人在半空的陶睿突然一頓，雙拳高高舉起，猛然轟落。
動作簡單直接，完全拋棄了龍蛇殺法的詭秘陰毒變化。卻把破壞力發揮到了極致。
高鋒雙劍一挺，似乎要迎擊時，腳下卻陡然發力，向後退去。似進實退，強烈的劍意卻欺騙了陶睿，讓他全力雙拳轟在空地上。
太過發力，陶睿自己都控製不住發出的雙拳。雖然明知高鋒已經避開，卻不得不轟下去。
“轟……”
雙拳所擊處，光滑而堅硬鍾乳石地麵就多了一個數尺深的大坑，拳力輻射開來，在地麵上震裂出一道道巨大裂縫，如蛛網般蜿蜒開來，遍布方圓數十米的範圍。
巨大的反震力，也讓陶睿清醒過來。“沒打中……”陶睿立即借著反震之力，一躍而起，再次向著高鋒撲去。
陶睿直線衝擊的速度，可比高鋒快多了。塵煙飛揚中，陶睿已經追到高鋒身前，快拳連環而出。
又快又凶拳勢，就像古代弓箭手挽弓射箭，拳自腰間而起，踏步衝拳而出，連環快拳就像是一陣亂箭攢射，每一拳都撕裂空氣，發出一聲聲“啪啪”脆響。
步步緊隨，拳拳進擊。高鋒沒有光甲保護，隻要被打中一拳，就是粉碎爆裂的下場。
高鋒隻能避其鋒芒，雙劍圓轉如輪，劃出一團團明澈劍光。一拳過來，劍光立即崩碎。高鋒吃不住對方的蠻橫拳力，被震的渾身發麻，不得不向後退開。
“你為什麽還不死、死、死、死……”陶睿一臉的瘋狂之色，眼中隻有高鋒一個目標。瘋狂爆發的源力，讓他能完全碾壓高鋒。事實上，高鋒能支持這麽久，已經出乎陶睿的意料。
連環箭拳再快再疾，終有換氣的時候。接連轟出數百拳後，陶睿的動作終於一慢。
高鋒借機電閃而退。“到此為止了……”說著，高鋒向後疾退的身體突然向前衝去。由退而進，期間竟然沒有任何停頓轉折。仿佛他根本就沒有後退，而是本來向前衝鋒。
這種詭異的變化，完全違背物理法則。正常的認識被扭曲，這種感覺讓陶睿難過的想吐血。最可怕的是，陶睿判斷錯了。
他本想趁勢喘一口氣，好發絕招斃掉高鋒。可就是這個微小的空隙，卻讓高鋒捕捉到了。
雙劍交錯斬擊，雙劍交錯碰撞之際，破軍、七殺雙劍上相反的力量，讓雙劍迸發出一道耀眼電光，同時發出霹靂般轟鳴。
陶睿心中略一猶豫，還是放棄了招架。高鋒的滑不留手讓他感覺很難纏。這是一舉解決高鋒的好機會。他身上有蛇鱗光甲，高鋒雙劍未必能破開。可他隻要打中高鋒一拳，就可以贏得這場戰鬥。
高鋒知道陶睿的想法，但陶睿判斷錯了。他施展的看似雷霆劍中最威猛的雷霆斬，實際上卻是他獨創的天狼劍中的一招：新月。
雙劍似直實曲，沒等斬到陶睿的蛇鱗光甲上，雙劍已經刺入他的大腿根部。劍鋒一抹，“噗……”雙腿立即齊根而斷。
高鋒一招得手，人已經隨劍而動，擦著陶睿左肩閃過。劍招雖然凶殘，在高鋒手中卻流暢飄逸，給人一種賞心悅目之感。
正要從容閃開之際，高鋒體內突然湧出一道洶湧熱流。熾烈、狂暴的氣息，迅速遍及全身。無可形容的劇痛，讓高鋒以為自己被烤熟了。他也失去了對身體的控製。
陶睿還來不及感覺到疼，心中卻一片絕望。有著絕對的優勢，卻仍然被對手玩弄在鼓掌之間。領悟劍意，真是就如此強大麽！
自認失敗之際，陶睿卻感到高鋒的動作突然一頓，不假思索的，陶睿猛然曲肘正撞在高鋒肋下。
曲肘如長槍突刺，陶睿身經百戰，敏銳抓住這個機會，全力爆發。隻聽“砰”的一聲悶響，以陶睿肘部為中心，剛猛狂暴的力量輻射開來，肋骨、髒器、脊椎，同時粉碎爆裂，噴出一片血霧。
狂暴的六級光甲師全力一擊，絕不是高鋒肉身所能承受的。
高鋒身體被撞成一個詭異的角度，然後，就如炮彈一般飛射出去。直撞到天龍粗大如柱的一根肋骨上，才止住去勢，頹然摔落。
陶睿一個用錯力，整個人也斜著摔了出去，上半身撲在地上，卻把雙腿留在了原地。斷腿之處，血如噴泉一般噴湧。很快就把光滑地麵上鋪了一大片鮮紅血跡。
“啊啊啊啊……”
斷腿的劇痛，已經超乎人類的承受範圍。陶睿雖受過特殊訓練，也是承受不住，失聲大叫起來。
陶睿強自忍耐劇痛，解除了光甲武裝，在上衣兜內取出幾片特效止痛藥吃了下去。這種包含興奮劑的止痛藥，不但能迅速止痛，其中的純粹能量還能迅速為人體吸收，給傷者補充能量。
神經傳導來的劇痛被抑製，陶睿又取出止血噴劑，在斷腿處噴上。如同粘稠膠水般的噴劑，也立即把血止住。
陶睿望著還站在遠處的雙腿，“嗬、嗬、嗬”的慘笑起來。雖然斷掉雙腿，至少還活著不是麽。而且，還殺死一個千年未見的絕世天才。等回到奧丁帝國，還可以用自身細胞克隆出雙腿。
這樣的淒慘勝利，讓陶睿也為自己可悲。不過，陶睿也有些想不通，為什麽高鋒會突然出現失誤。
躺在數十米外的高鋒，一動不動趴在地上，連呼吸的都沒了。
“毒蛇小隊也該來了……”陶睿打開手腕上的個人光腦，啟動通訊聯係。地下的地磁雖強烈，但幾千米的範圍內還是可以聯絡的。
果然，一打開光腦就看到了七個分散的紅點，正在向他靠攏。
“毒蛇小隊，現在是什麽情況？”
“蛇頭，毒蛇小隊以抵達目的地。生擒七人，擊斃四人。”
“迅速向我靠攏”陶睿命令道。
沒過兩分鍾，七名武裝上光甲的毒蛇小隊隊員，來到陶睿身前。陶睿的慘狀，也讓他們嚇了一跳。
急忙再給陶睿緊急處理包紮。完事後，毒蛇小隊的人才請示，“這些人如何處理？”
陶睿掃了一眼，見被抓的人中還有周雷。忍不住笑了笑，“你也在啊……”
鼻青臉腫的周雷恨恨瞪著陶睿，“奧丁的死間諜，老子****全家。”
一個毒蛇隊員一腳踢在周雷臉上，把他的髒話都堵了回去。道：“這個人殺了去引路的機器人，差點壞了大事。”
陶睿已經贏得勝利，也不和周雷計較，頗有氣度的一揮手，“不用管了，都殺了。”
聽到這話，探險隊的剩餘人員，包括周雷，臉色都是巨變。罵是罵的，可真知道自己要死，這種恐懼是人都無法抗拒的。
陶睿誌得意滿的一笑，他很享受眾人的恐懼。把握別人的生死，這種感覺可太好了。其他毒蛇小隊的成員，臉上也都露出殘忍的笑意。毒蛇小隊，他們就是專門以殺人為生的。
“對了，你看看那人死透了沒有……”陶睿突然想起了高鋒，想看看他到底是什麽情況。
周雷這才看到趴在地上的高鋒，以他的眼光自然能看出高鋒沒了氣息。不禁悲從中來，眼睛一紅，眼淚幾乎要掉出來。這個充滿勃勃鬥誌的天才少年，就這麽被殺了……
那個毒蛇隊員走過去翻了一下道：“死透了。”
“切成八塊，人頭帶回去……”陶睿冷酷無比的道。
周雷激動無比怒罵道：“畜生、有種衝老子來……”
陶睿對周雷溫文爾雅的笑了笑，“別急，很快到你了。”
那個毒蛇隊員點點頭，拔出腰間長劍高高舉起來，神色卻異常平靜。不經意間透出的老練和殘忍，更讓人心驚。
就要斬下之際，一道冷冽劍光突然由下而上閃耀而出。
“噗”，毒蛇隊員動作一滯，一道血痕自眉間緩緩裂開。停了下，身體就這麽局中均勻的裂成兩半。
陶睿大驚，“快，殺了他……”
趴在地上的高鋒，已經直直的挺立而起。臉上似笑非笑，看向陶睿的眼神明銳依舊，卻多了幾分讓人心悸的冷酷。
剛才的極限爆發狀態下，藏在胃裏的“天龍血晶”竟然熔化了。雖然隻熔化了一點點，可釋放的能量卻比蜥蜴人晶核強大百倍。哪怕有劍意主導，高鋒也沒能控製住體內的力量。幾乎立即要要被充溢的能量撐爆。
陶睿突來的全力一擊，卻給了力量宣泄的渠道。重傷的軀體，反而和“天龍血晶”融解的出強大能量完全融合，讓粉碎破裂的骨肉迅速重生。
這個過程，比正常的身體自愈要快千百倍。高鋒躺在地上的十幾分鍾，受損的骨骼、器官已經愈合重生。
“不，這是一種重組。”高鋒感應著體內充溢的強大的力量，按照經驗判斷，重組的骨骼、器官比之更堅韌也更強壯。
身體各方麵的素質，應該比前麵提升了兩倍。足以比得上不穿光甲的周雷，甚至還有強一些。
對麵的幾個毒蛇隊員反應也快，高鋒才站起來，他們就知道不對。他們或是拔劍，或是開弓，或是舉槍，幾乎沒等陶睿的命令，已經開始攻擊。
“爆發。”高鋒身影一虛，帶起一連串的殘影。比殘影更炫目的是，兩道冷冽劍光。
二十米的距離，在爆發狀態下，隻是零點幾秒的時間。這還是高鋒在中途不斷的停頓、變向。
暴雨般傾瀉的子彈，卻隻能撕碎一個個殘影。
這麽短的時間，沒人有時間眨眼。
破軍劍突刺，對手仗著光甲毫不避讓格擋。高鋒左手七殺劍輕輕一格，破軍劍趁勢而進，直貫入那人咽喉。
一個照麵，生死立決。
旁邊一人才舉槍，高鋒不退反進，肩膀一撞那個被殺的人，把旁邊那人槍口擋住。那人急忙閃身後退，高鋒左手七殺一點，已經刺入那人眉心。那人腳下一個踉蹌，斜著摔了出去，再爬不起來。
倆個被殺的高手，死的都是一臉愕然。高鋒劍術簡練無比，沒有任何奇妙變化，唯快唯準唯狠。
更可怕的是，高鋒對於戰鬥的預判準確無比。雙方的戰鬥，簡直就像事前演練過千百次一般，配合的無比默契。
其他五個人大駭，這等劍法真是可畏可怖。哪怕穿著光甲也無法彌補彼此的差距。對方、至少也是黑鐵下階的劍客吧！
等階上的差距，讓戰鬥成了屠殺。五個人雖然殘忍嗜殺，卻不是瘋子。當下毫不遲疑四散逃開。有一個人還想去挾持人質，高鋒一個加速衝鋒，就把他分成兩截。
其他人更沒了僥幸，隻顧低頭逃命。高鋒手持雙劍，逐一追殺。沒有人能擋他一劍。雙劍所指，對手立斃。跑的最快的那人，也沒能跑出千米。
陶睿呆滯的高鋒屠戮手下，腦子裏一片空白。他還是無法理解高鋒為什麽會活過來，而且變得更加強大、冷酷。
愣了愣神的功夫，高鋒已經回來了。他揮劍把其他人的身上的捆綁繩索斬斷，才慢步走道陶睿身旁，若有所思的道：“我該把你分成幾塊呢？”
《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