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不自由 毋寧死
泰坦帝國,迷龍星係,飛羽星。
飛羽星沒有進行過大規模工業開發,基本保持了原本的自然生態。
從星空上看下去,飛羽星是一顆綠藍相間的星球,非常的漂亮,充滿了勃勃生機。
海瑟薇坐在紫龍艦的指揮室內,通過光子雷達的掃描,隨意瀏覽著飛羽星的情況。
90上的人類都已經撤走了,剩下的10居民也分散到地下深處的基地中。
從星球表麵來看,各大城市都變得異常荒涼。隻是偶爾能看到一些翼人在天空中匆忙飛過。
飛羽星有兩種原生的智慧生命,其中,翼人和人類的生命形態極其接近。
美麗、溫柔、多情的翼人,也是飛羽星最著名的風景。不知有多少人飛越千萬光年來到飛羽星,就是為了能近距離體會翼人的風情。
海瑟薇從小在飛羽星長大,當然知道翼人的個性其實是很強硬很驕傲。
如果人類不停的搭訕,很容易激怒她們。隻有她們喜歡一個人時,才會溫柔多情。
實際上,大多數人類在他們眼中都是很醜陋的。很少有人類能獲得她們的鍾愛。
這樣的宣傳,實際上是為了吸引遊客。
海瑟薇想到那些興衝衝跑來旅遊的男人們,嘴角上就不由露出笑容。
當初,她在自家後院樹上看到高鋒時,還以為他是得罪了某個翼人,才會那麽狼狽。
和高鋒見麵,也成為海瑟薇命運的轉折點。直到現在,海瑟薇還清楚記得初次見麵的每一個細節,包括高鋒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表情。
“一年的時間過去了,也不知老師怎麽樣了？”
海瑟薇輕輕歎口氣,對老師的想念就像潮水般湧來,無法抑製,她也不想抑製。
每個少女心中,都有一個完美的情人夢。
對於別人來說,高鋒也許太過酷烈霸道,無法接近。但作為高鋒的弟子,海瑟薇知道的高鋒平時是很幽默風趣的
可以說,高鋒在海瑟薇眼中是完美無缺的化身。
海瑟薇對高鋒的感情也有些複雜。崇拜,愛慕,喜歡,敬愛等等等等。她自己也說不清楚。
海瑟薇也清楚,她和高鋒之間,不會發生什麽特殊關係。
並不是不能,而是高鋒並沒有這種意願。高鋒對待她永遠像是照顧一個小女孩一樣。
海瑟薇也知道這種感情不會有結果,她試著結交了一些優秀的男子。
但再如何優秀的男子,和高鋒一比都是黯然無光。就是和她的條件相比,同齡人中也沒有誰能和她相提並論的。
至於年紀大的王者,則沒有考慮的價值。
不知不覺中,女人最美麗的青春就這麽過去了。雖然海瑟薇身體容貌能一直保持著二十歲的黃金巔峰時期,但她的心老了。
這是所有強者對會遇到的問題。
身體能夠經曆時光的洗練,心靈卻無法免疫時光的侵蝕。
“在想什麽？”索菲亞微笑著走過來,饒有興趣的猜測道：“我猜、你是在想高鋒”
索菲亞並沒有看海瑟薇的表情,而是極其篤定的做出了判斷。她在海瑟薇身旁坐下,優雅而性感翹著二郎腿,“我沒才錯吧？”
“這不難猜。”海瑟薇有些不以為然的撇嘴,停了下又教訓丨道：“你不要在背後隨意叫老師的名字,這很不禮貌
“哈哈哈……”
索菲亞笑的前仰後合,彈力背心裹著的豐挺胸部微微的顫著。因為沒有戴胸罩,草綠背心下凸起的兩點在更顯得誘人。
“有那麽好笑麽”海瑟薇和索菲亞的關係極其親密,卻也被她笑的有些不悅。
索菲亞壓住笑意,慢悠悠的道：“你的話讓我想起了小學時候,有個乖乖的女同桌去給老師打小報告。太像了
“切,”海瑟薇不屑的道：“你當著老師的麵,怎麽不叫高鋒啊？”
“當麵我也敢叫。”索菲亞又長又媚的眼眸中眼波流轉,就透出一股誘人的媚意。她有些回味的道：“當初,他還是個不出名的小屁孩,我已經是帝國代表團的成員了。”
說著,索菲亞眼眸中露出一絲遺憾,“可惜,當初我原本有機會和他上床的。隻是想吊著他一下。沒想到,這一錯過,就憑空矮了一輩,變成他的學生了。”
海瑟薇譏嘲道：“看你那**的樣子,老師也不會喜歡”
“你還是處女吧”索菲亞放浪大笑,“處女什麽都不懂,就不要說話了。”
索菲亞輕輕撫著自己胸口,有些悵然的道：“當初高鋒收我和羅蘭作學生,我們都以為他要玩禁忌的師生戀,沒想到他這個沒膽鬼,把我們倆扔在那就不管了。弄的老娘欲火焚身的時候,都找不到男人。隻能和羅蘭一起解決問題
海瑟薇雖然已經是王者了,可聽索菲亞說這麽的話題,心裏也不禁有些**。她板著臉道：“就別說你這些曆史了,我可沒興趣。”
索菲亞沒理會海瑟薇,隻是滿臉寂寞的道：“老娘這麽性感美豔**,一輩子居然連個真正男人都沒有,真是白活了……”
“行了,別**了,黑龍族來了”海瑟薇看著光屏上反饋的信號,語氣也變得嚴肅起來。
“我們不就在這等著呢麽”索菲亞毫不在乎,她們在這裏就是為了等黑龍族。
這一年多來,奧丁帝國所有大的行政星都被黑龍占領。根據不準確的統計,奧丁帝國至少有上千億人類被殺死。
而這些人的屍體,都成為了黑龍族的食物。
幸運的是,疏散令的強製推行,也保住了uu%奧丁人。
分散在各個星域的奧丁人,大都躲在深深的地下,雖然生活環境艱苦,卻有效避開了黑龍族的追殺。
黑龍族都是身體巨大,不是迫不得已,它們不會鑽進逼仄的地下深處。
這就像人不會因為想抓老鼠,就去鑽老鼠洞一樣。
黑龍族雖然蠻橫,也不可能把每顆有人的星球都擊碎。
畢竟,它們也需要星球上的資源。不可能無限製的破壞。
再有,瘋狂的破壞也會破壞星係平衡。
銀河係足夠廣闊,資源豐富,生命種類多種多樣,生命形態又都很弱小。
黑龍族已經喜歡上這裏,它們比人類更想著保護銀河係。
別人家可以隨便破壞,但要是你占據了這裏,把它變成了自己家,就會珍惜起來。
黑龍族現在的情況就是如此。反正弱小的人類對它們沒的什麽威脅。
所以,黑龍族雖然在一年中占據了奧丁帝國,卻沒能殺光的奧丁人。
現在,黑龍族占領了奧丁帝國後,擴張的腳步終於邁向了泰坦帝國。
在這一年中,泰坦帝國已經和黑龍族多次交手。畢竟,黑龍族不會有什麽國家疆域概念。
它們高興了,就會順著星域一直前進。泰坦人和奧丁人在它們眼中,也沒有任何的區別。
黑龍族所以沒有全力進攻,也是因為霸龍皇希望羅蘭能投降。
霸龍皇通過附屬的種族,向羅蘭傳遞過這種想法。
羅蘭也答應要認真考慮。這麽說,主要也是為了拖延時間。
泰坦帝國雖然也推行了疏散令。隻是各個星域都很抗拒。推行的很不順利。
直到奧丁帝國被攻破,泰坦人才著急起來。
疏散不容易,要把疏散的人合理的安置好,就更難了。
泰坦帝國上下瘋狂動員,在短短時間內修建了數百萬座的地下生存基地。
邊界星域的民眾早就疏散了。隻是有中心星域的一些行政星,還有一些人抱著僥幸,並沒有立即疏散。
因為霸龍皇一直在宣傳,允許人類投降。
泰坦帝國內,投降派的聲音也很大。那些不肯撤離的行政星,其實都是想著要投降就能保證安全,也不用像老鼠一樣去地洞內生活。
對於這種投降派,羅蘭也不能太強硬。事關一個星域的存亡,如果她一味用強硬手段,隻會逼迫對方獨立出去。
沒有等到羅蘭的回信,霸龍皇休整一年後,終於正式派出大軍進攻泰坦帝國。
“霸龍皇來了麽？”羅蘭看著光屏上密密麻麻的黑影,詢問道。
“應該沒來吧。”海瑟薇隨口猜測道：“畢竟隻是一隻先鋒,它那樣的皇者不會輕易出動的。再說,這一年它都沒有出現過。我猜它是被老師重傷了”
索菲亞有些無奈歎氣,“你還真看的起他”
“老師本來就是星河最強。霸龍皇打傷老師,自身肯定也要付出一些代價才行。”
海瑟薇理所當然的說道。
“可是,當時的戰鬥畫麵卻是高鋒差點被打爆了”索菲亞反駁道。
“你再說老師壞話我真生氣了”海瑟薇沉著臉,眼神也冰冷起來。
拿高鋒開開玩笑還沒什麽。可拿著高鋒的敗績來譏諷,就超出她忍耐的極限了。
“我說的難道不是事實”索菲亞也有些生氣,美豔的臉上掛著一層冰霜,“黑龍族肆虐星河,千億人類被殺,他這個救世主去哪了？”
“老師受了重傷,當然是去養傷了。”海瑟薇也激動起來,“難道非要他戰死當場就行了他死了,人類就真的沒希望了……”
“嗬嗬……”索菲亞冷笑,卻沒再說什麽。
讓人不安壓抑的沉默中,通訊頻道傳來了信息：索菲亞指揮官,黑龍族發過信息,想和最高指揮官談談。“
索菲亞考慮了下道：“接通對方,我和它們談。”
海瑟薇質疑的道：“和這群凶殘的野獸有什麽可談的”
“你是最高指揮官麽？”索菲亞冷聲反問道。
海瑟薇一下沒了聲音。她雖然個人力量比索菲亞還要強兩分,但在戰艦指揮上卻遠不及的索菲亞。
索菲亞才是這支艦隊的最高指揮官。作為艦隊一員,海瑟薇無權質疑索菲亞的決定。
“我是艦隊最高指揮官索菲亞,你想說什麽？”索菲亞接通量子通訊,向對方詢問道。
“我叫絕,是這支大軍的最高首領。”一隻巨大的黑龍出現在光屏上。
對於人類來說,所有的黑龍長的都一樣。唯一的區別就是身體大小不同。
但對索菲亞這樣個層次的強者來說,每一隻黑龍的身體形態都完全不同。如果從氣息上分辨,它們之間的差距就更大了。
自稱為“絕”的黑龍,氣息強大冷冽,在幾千隻黑龍中極其的特殊。
這就像一群幼兒班的小朋友中間,站著一個籃球運動員。小朋友再多,別人也能一眼看到。
“人類,你們身上流淌著高貴的龍族血液。”
絕宏大的神念在星空中震**著。反應到量子通訊中就變成了無比渾厚深沉的聲音。不男不女,卻有種蠱惑人心的奇異魅力。
“然後呢,想讓我們投降麽？”索菲亞反問道。
絕的巨大龍眸中露出了個很人性化的表情：笑意。雖然它的長相威猛猙獰,但眼中的笑意卻不會讓人誤解它的情緒。
“銀河係有很多人類,但是,你們這批人類,卻選擇了一條正確的進化道路。你們血脈內有著龍族印記。按照你們人類的說法,我們是親戚。”
絕眼眸中笑意收斂起來,一副嚴肅的樣子道：“所以,吾皇願意給你們一個機會,一個成為偉大黑龍族附庸的機會”
索菲亞沒說話。但這種通訊實際上是公開的。所有艦隊高層都能聽到通訊內容。
雖然早有傳聞,霸龍皇願意接受泰坦帝國的投降。但那畢竟隻是傳聞。
今天,卻是黑龍族首領親自說出來的。
絕給出的條件,也讓一些人怦然心動。人類作為生物,本能就是更好的生存下去。
明知勝利的希望渺茫,當然沒人願意戰鬥下去。
但沒人敢說話。這是要公開站出來說投降,真的需要巨大勇氣。
索菲亞思考了一會道：“霸龍皇願意接受我們做附庸？不會把我們當做食物一樣吃掉？”
絕鄭重的回應道：“偉大的黑龍族有很多附庸種族。附庸種族為黑龍族服務。同樣的,黑龍族也會保護附庸種族。這的一種互利共生的關係。相信我,這對你們弱小的人類,是最好的選擇。”
“聽起來不錯的樣子。”索菲亞對海瑟薇問道：“你覺得怎麽樣？”
海瑟薇碧綠的眼眸中都是怒意,“這還用考慮麽人類和豬羊也是互利共生的關係我絕不做豬羊”
海瑟薇的回答,也被絕接受到了。
絕冷然道：“如果從種族傳承來說,被人類馴肝卩的豬羊得到了傳承。而且,還將繼續傳承下去。相反的,那些和人類作對的強大野獸,不知被滅絕了多少。服從強者,依附強者,也是宇宙自然之道。”
停頓了一下,絕又說道：“每個生命都向往自由和尊嚴。但這些,都是建立在生命之上的。如果連生命都沒了,談這些還有什麽意義。你們人類應該有這種智慧,能分辨出哪種更重要”
絕的回答,聽起來很殘酷卻很有說服力。誰也沒想到,凶殘狠毒的黑龍,居然也有著很高深的智慧。它們也能說出的真理。
這樣的智慧種族,至少能夠交流。不存在絕對的文化差異。
隻是這一點,就讓人更容易認同。
有不少人高級軍官覺得,絕說的很對。與其被滅絕,不如先投降。先活下去,再說自由、尊嚴。
沒有生命,自由尊嚴都沒有意義。
“但沒有自由和尊嚴,生命有什麽意義？豬狗一樣的活著麽？”
索菲亞知道,不能再沉默下去。一旦有人發出的投降的聲音,會嚴重打擊不軍隊的士氣。
她沉聲道：“誰願意像豬狗一樣活著？我允許他脫離隊伍”
被索菲亞這樣質問,有心想投降的人也說不出口。
“我想到很久之前的一句詩：不自由,毋寧死”索菲亞道：“這就是我的回答,黑龍族算什麽高級生命,不過是一群大爬蟲。想讓我們屈服,那來戰啊”
“你的愚蠢將葬送你們的帝國。”絕怒氣勃發,無聲咆哮道：“孩子們,戰鬥吧,去撕碎這群愚蠢渺小的生物
數千隻黑龍分散開來,向著星係內艦隊進發。這群黑龍都是成年黑龍,可以在反空間內自由進出。
忽隱忽現中,黑龍已經衝到迷龍星係深處。
人類的數千餘艘戰艦也同時開火。這其中,絕大多數都是三級戰艦。
這一年的時間,泰坦帝國瘋狂的製造戰艦。但是,合格的戰士卻需要培訓丨並不是有戰艦就能形成戰力。
好在高鋒未雨綢繆,先一步研製出了生化光甲。生化光甲的普及,也讓人類的平均素質提升了幾倍。
這是非常恐怖的提升。也正因為有著這樣的基礎,人類才能克服軟弱的身體,能夠在殘酷的自然環境中生存下去。才有了和黑龍族周旋的底氣。
但倉促組成的艦隊,戰鬥力還是很差。往往幾十艘戰艦圍攻一隻黑龍,也難以取得優勢。
黑龍族強大的身體,還有籠罩八方的神念網絡,讓它們可以避開大部分光子雷達的鎖定。
在和人類的戰鬥中,黑龍族一開始就占據了巨大優勢。
好在行星上建立了多座軍事基地。強大的主炮,對於黑龍還是有著一定威脅。
深邃的星空中,各種能量光焰閃耀。不時就有一艘人類戰艦被轟爆,化作一團耀眼焰光永遠的消失。
索菲亞不斷發布命令,指揮著戰艦排列隊形,執行各種戰術。
“我去殺那隻首領”眼看著戰局不妙,海瑟薇不想再等了,說著,人已經衝出了戰艦,來到了絕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