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臉上的妝容清淡,還帶著些被辣出來的汗漬,因著低頭,額前落下了一縷墨色的頭發,從江祁玉的角度隻能看到她過分纖長的睫毛,和一個認真的側臉。

她的行事作風褒貶不一,但是沒有任何一個人否認過她的美麗,那是一種不帶有攻擊性的精致,慵懶,肆意。

她不需要討好任何人,也不屑於討好任何人,她從來就是操盤手,會自己選擇獵物,不給別人挑選她的機會。

她的呼吸離手很近,江祁玉感覺自己的心被搔了一下,有點癢,有點疼。

不知道怎麽就想到白天那個女人對他說的話了:愛上她的人無一例外都受傷了呢。

他的聲音有點喑啞:“你是故意的吧,故意提到前男友讓我失控。”

陳述句。

沐熙給他貼好創口貼像收回手,卻被人攥住了。粉色的創口貼在兩人交握的手中顯得有些曖昧。

她用另一隻手將滑下來的頭發撥到耳後,辣的有些水意的眼睛顯得有些無辜:“你怎麽會那麽想?”

他將視線放在她眼下的位置,聲音輕忽:“因為我剛才說你是老女人,所以你報複我。”

這個女人有多麽的睚眥必報,他進老宅的第一天就知道了,偏偏她又是極擅人心的,知道怎麽做你會最痛。

修長的手指在他的手心一筆一筆的畫著圈,她越過安全距離,兩人鼻尖對著鼻尖,視線緊緊攥著他的,不讓他有逃避的空間。

像是誘人走向深淵的海妖,她的聲音帶著笑意:“我的前男友何德何能能讓你失控啊江少爺?”

將女人往自己的方向一拉,江祁玉狠狠吻上這張讓他顏麵盡失的小嘴,狂風暴雨般卷走她口腔裏的空氣。

兩人的嘴裏都帶著些殘留的辣味,吮吸過後變成了麻,腦袋鈍鈍的,漸漸失去了思考能力,隻知道不停的索取。

不知道過了多久,江祁玉將人抱進懷裏,狠狠閉了閉眼,不讓她看見自己眼底的脆弱:“我喜歡你,你明明知道的。”

明明知道他喜歡她,還非要跟別人說自己是她弟弟,明知道自己喜歡她還在他麵前提起前任,明知道他喜歡她還要逼他自己說出來。

他從來沒有這麽狼狽過,在這場拉鋸戰裏,他用盡了全身力氣還是輸了。

她不喜歡他,所以她的心又冷又硬。

沐熙軟下了身子,靠在他的懷裏,輕聲的吐出了兩個字:“抱歉。”

她承認自己有征服欲作祟,想看看這個驕傲的少年被磨平了棱角,低下了高傲的頭顱會是怎麽樣的。

以退為進,欲擒故縱,沒人玩的比她好。

摸著少年和性格不符合的柔軟發梢,她知道自己心底雖然不多但的確存在的情緒是——心疼。

豔色逼人的少年從她懷裏抬起頭:“道歉的話應該有補償的吧?”

她怎麽忘了,這人可是慣會得寸進尺的。

“你想要什麽?”

他不說話,隻盯著她看,意思不言而喻。

風光霽月,殊容絕豔的少年,他目下無塵,唯有你。

一般人都拒絕不了這般人的示愛吧。

沐熙:“我不跟未成年人處對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