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上的月色很好，月亮是半圓的，星星明亮，像是一個個天使在天上眨眼睛。
江祁玉出門的時候看到少女躲在地上用一根樹枝畫畫。
隨意的手勢像是小孩紙在塗塗改改，她的側臉在月光下顯得格外的溫柔。
隨意的勾勒，然後簡單的圖案在地上顯現，是星空，圓月高懸，遠山霧繞，迷迷蒙蒙的，線條簡單，也能看出來恢弘大氣。
少年蹲在她的邊上，隻不過眼神一直圍繞在她的臉上打轉:“今天又不是圓月，為什麽畫圓月。”
沐熙手沒有停，把覺得不滿意的地方用手塗塗抹抹:“因為我畫的不是今天的月亮呀。”
少年眼神明亮:“那是我鈴聲裏的月亮嗎？”
沐熙笑了:“原來你那麽早就喜歡我了。”
明明那時候他表現的很抗拒的好不好，好像隨時恨不得要跟她打一架似的。
江祁玉揪著地上的小草，輕輕的嗯了一聲。
他無力反駁，他見她第一眼就被吸引，想用各種方式引起她的注意，像是小時候的男孩子會揪女生的頭發一樣。
畫完了，沐熙對著地上拍了一張照片，今天不是初一十五，小沙彌沒有來點燈籠，靠著月光的亮度不太夠，所以拍出來的照片有些暗沉，不過沐熙也不在意，直接收起手機，沒有拍第二張的意思。
兩個人有些相顧無言的意思，卡達一聲，江祁玉點燃了一支煙，自覺的站到沐熙的下風口，這樣煙味不會往她的身上飄。
沐熙看了他一眼，沒有說什麽，江祁玉卻覺得就那麽輕飄飄的一眼給心上都烙了個烙印，手一哆嗦，煙就掉了。
掉就掉了，直接一腳踩滅。
少年上前一步鬆鬆垮垮的攬在她的腰上，見她沒有發火的意思得寸進尺的越收越緊，像是想要把人融入自己的骨血似的。
他一向是直白的，嘟嘟囔囔的聲音帶著些幽怨:“離你那個小叔叔遠一點，他不安好心。”
沐熙頭也不回:“那你就安什麽好心了。”
江祁玉蹭一下火就上來了，理不直氣也壯的道:“那能一樣嘛？我是你男朋友！”
女人的身子頓了頓，猶豫了許久，還是一根一根的鬆開了他的手指。
江祁玉往前一撈，撈了個空氣，女人一轉就移到了邊上。
她輕巧的點了點他:“不對，是前男友。”
少女言笑晏晏，語氣輕鬆，好像跟當初問他要不要做她男朋友的時候一樣。
一陣渴望從喉嚨口傳開，江祁玉摸了摸兜裏的煙，卻終究是沒有拿出來。
他揚起一個譏諷的笑容:“因為黎沅嘛？他是你從小的白月光，是你追了好多年的人，跟我這種自己貼上去不值錢的玩意兒不一樣對吧？”
“所以他一回來你就不想要我了？”
少年精致的臉上是麻木的表情，說出的話不知道是為了激怒別人還是傷害自己。
這輩子沒有低過這麽多次頭，不值錢的樣子他自己看了都覺得廉價。
另一個道灼熱的視線也放在沐熙身上，好像也在尋找一個答案。